齐明月番外：暗角处的月光独白

我永远记得高二那年的深秋，凌霄站在银杏树下仰头看叶的侧影。风卷起他的衣角，金黄的叶片落在他发梢，那一刻我才惊觉，原来暗恋是场无人知晓的海啸，在心底翻涌，却只能化作作业本上反复描摹的名字。

作为学生会主席，我总爱用工作当借口接近他。整理档案时偷偷藏起他的体检单，检查卫生时特意多在他的教室停留。可当晚禾转学时，我透过镜片看清她发间晃动的珍珠，突然意识到这场无声的暗恋，终究要被更耀眼的光灼伤。

跟踪晚禾的日子里，相机快门声成了我唯一的宣泄。拍到她与慕白在舞蹈室的画面时，手指在颤抖，却分不清是愤怒还是嫉妒。在图书馆质问她的那个傍晚，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将我吞噬。她轻声说"你该担心他的占有欲"，这话像根刺，扎破了我自欺欺人的幻想——原来我连担忧的资格都没有。

系统真相揭露的那个雨夜，我带着黑衣人冲进病房。当看到陈婷苍白的脸，看到凌霄颈后的芯片，相机从手中滑落。那些被数据操控的日夜，那些精心设计的"偶遇"，都成了荒诞的闹剧。我躲在医院走廊里，第一次摘下戴了多年的眼镜，任由泪水模糊视线。

后来成为记者，我拼命挖掘系统实验的真相，像是要把曾经的不甘都化作笔尖的力量。当看到凌霄和晚禾在颁奖典礼上相视而笑，看到李尖尖和贺子秋在甜品店打闹，我终于明白，有些爱注定只能是月光，温柔却遥远。

现在的我，会在采访间隙驻足街角的咖啡店。透过玻璃窗，看着凌霄给晚禾披上外套，看李尖尖举着木雕追着贺子秋跑。相机里存满了城市的烟火气，却再没有刻意的抓拍。偶尔翻到高中时偷拍的照片，会笑着删掉——毕竟，谁的青春里，没有一段独属于自己的，酸涩又明亮的月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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