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杀意起时，剑落仁君手

不久南昭夜回过神来，手中长弓再度拉开，箭矢破空之声接连响起。寒芒掠过猎场，惊起阵阵飞禽走兽。

而在猎场另一角，南昭辞依旧保持着方才的节奏，不紧不慢地搭箭、拉弦、射出，动作优雅从容，却总不见有太多猎物入账。

一个时辰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南昭辞与南昭烨各自骑着马，手中紧握着弓箭，缓缓向猎场外走去。马背后的口袋被塞得满满当当，鼓鼓囊囊的模样，彰显着二人今日的收获。

然而，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南昭烨的猎物数量明显多于南昭辞，后者的口袋虽也充盈，却终究稍逊一筹。

待二人出了猎场，围观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这碧海剑必定是大皇子南昭烨的囊中之物！如此赫赫战果，舍他其谁？”

有人高声断言，语气中满是笃定。但也有人持不同意见，小声嘀咕道。

“那可不一定，皇上最疼爱的就是二殿下南昭辞，说不定这碧海剑最后会落入二殿下手中呢！”

众人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南昭辞和南昭烨。公公和几名太监帮着将猎物从马背上取下，开始仔细清点。不多时，皇上身边的公公快步上前，站定后清了清嗓子，扯开嗓子大声禀报。

“启禀皇上，大皇子南昭烨猎得猎物共计七十二只，二皇子南昭辞猎得猎物四十六只，大皇子胜出！”

众人听闻，皆将目光投向皇上，心想这碧海剑必定是南昭夜的了。然而，皇上只是淡淡瞥了一眼猎物，眼神中并无太多波澜。他沉吟片刻，缓缓开口。

“朕今日便将这碧海剑赐予二皇儿南昭辞”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瞬间喧哗起来。众人面面相视，皆是一脸震惊之色。明明南昭烨的猎物更多，实力更强，这碧海剑理应归他所有，皇上却将其给了南昭辞，这实在令人难解。

见众人议论纷纷，皇上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说道。

“这场比试，比的并非谁猎得猎物更多，谁的实力更强，而是比的人心之善。昭烨虽猎得多，但朕深知，昭辞心善仁厚，不忍滥杀生灵，方才会有所适可而止。相比之下，昭烨下手狠辣，少了几分仁慈之心”

众人听了皇上这番话，有的微微点头，觉得皇上说得在理，也有人面露不满，小声嘀咕道。

“这比试一开始说的就是比实力，如今怎么临时变了规则？这碧海剑，还是该归大皇子才对！”

碧海剑本是南昭烨的，却给了南昭辞。南昭烨怒火中烧，青筋在额角突突跳动。他大步上前，猛地跪落在青砖上，佩剑与地面相撞发出清响。

“父皇！这场比试之初便明言以猎物多寡论胜负，如今儿臣箭无虚发、斩获颇丰，为何碧海剑却落入二弟之手？这般朝令夕改，岂不让满朝文武寒心！这不公平！”

他红着眼眶抬头，喉间溢出压抑的愤懑。

“若规则可随意颠倒，那今后皇家威严何在？”

南昭夜话音未落，皇上猛地拍案而起，震得案上茶盏叮当作响，将在场的众人都吓了一跳。

“放肆！”

他龙袍翻卷间，帝王威压如乌云压城。

“在朕的朝堂之上，还轮不到你质问规矩！”

他目光如炬，直直看向南昭烨。

“朕既为天子，金口玉言便是规矩！这场比试，仁慈之心必不可少，若无悲悯万物之德，纵有万夫不当之勇，不过是匹夫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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