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大娘子的目光落在桌上的契书上,那清晰可辨的字迹与鲜红的官印,仿佛在无声嘲笑自己鼠目寸光。
户主那里郦三娘的名字,赫然纸上,落款日期正是今日。她反复确认着官印的真实性,却依旧无法否认眼前的事实。
既然郦家坐拥万贯家财,为何甘愿蜷缩在,这四福斋狭小的铺面之中?这个疑问始终在柴大娘子的心头萦绕,最终忍不住问出口。
李秋菱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目光略有深意的落在对方身上,缓缓开口道
王绵绵(李秋菱):这世上的事,岂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钱财再多,也买不来真心。我家如此行事,自有其道理。
王绵绵(李秋菱):再说,我们一家子女眷,没得露了富,凭白惹人惦记的道理。
柴大娘子:不可能,郦家不过是个乡户人家,哪来这么多钱?
只见李秋菱周身气势陡然一变,刹那间,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自她身上蔓延开来,那是一种久居上位者,对敢于挑衅之人的蔑视。
然而,这威势仅仅维持了一瞬,下一刻,像是被一阵风吹散了这股气势,她又变回了那个冲动鲁莽的小女娘。
王绵绵(李秋菱):郦家没有,难道我王家便不能有吗?你且去洛阳问问,我王家常年往来边境,经营茶马贸易,在洛阳城中也曾显赫一时。
王绵绵(李秋菱):若不是先父意外身故,哪轮到你在姑母面前如此嚣张?
说完这句话,她拿起桌上的契书,拉着姐姐头也不回离开。毕竟她俩是偷溜出来的,要是回去晚了肯定会被发现,到时候免不了一顿责骂。
柴大娘子听后沉默良久,她并非那些见识浅薄的妇人,深知这边境贸易,背后隐藏着怎样复杂的利益关系。尤其是茶马生意,那更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涉足其中者,不仅需要雄厚的财力作为支撑,更需与榷场官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手下还要有足够的势力,以应对沿途层出不穷的流寇匪徒。
若王家果真做过这茶马生意上,那么拥有如此丰厚的家财倒也在情理之中。她想起刚才那女子称呼郦娘子为姑母,想必便是表妹口中提及的,寄居于郦家的王家小娘子了。
只是,王家富有自是不假,但这郦家不过是个普通乡绅,又怎会有这么多财富?柴大娘子心中疑窦丛生,转头看向表妹,想从她口中寻求答案。
柴大娘子:表妹,郦家不过是一开茶肆的,哪来这么多资财给女儿做嫁妆?
范家大娘子:这我也不清楚,只知我那儿媳陪嫁颇为丰厚,虽不见房屋田地,但那是因着远嫁的原固。
范家大娘子:可亦备有不少银钱。自打来到汴京后,她便用那些嫁妆银,购置了不少房子田地产业。
范家大娘子:想必那郦娘子的嫁妆是极为丰厚,又或者是郦家借着与王家姻亲关系,参与茶马生意,积攒下不少财物。
两个表姐妹正讨论着郦家钱财的来源,丝毫未曾察觉,一旁的柴安脸色已变得铁青。
他眼中的情绪变换莫测,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柴安: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出门前,一切不是还都很顺利吗?
柴大娘子状似无奈的叹了口气
#柴大娘子:安儿啊,这并非是娘不愿成全你。原本即将下彩礼之际,郦家却突然变卦毁婚,还派了那两个凶蛮的小女娘,跑到我面前闹。
#柴大娘子:如今看来,这桩婚事恐怕是不成了。
母亲的话听得柴安心下一沉,想他千辛万苦从洛阳将梅枝摘回,彼时花期未至,光秃秃的梅枝不甚美观。
为此他更是费心寻得能工巧匠,用宝石与珍珠精心镶嵌成梅花的模样,只为能讨得三娘欢心。
可等他日夜兼程赶回来,等来的却是对方退婚的消息。如今两人婚事不成,他必须去找三娘问个明白。若得不到对方亲口答复,自己是无论如何是无法死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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