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柴家大娘子正与表妹范大娘子,在一起挑选着画像。两幅画卷展开后,都是一位妙龄少女。显然在为自己儿子柴安,挑选自己心仪的儿媳人选。
这时范良翰突然闯了进来,慌慌张张的说
范良翰:娘、表姨,家里出大事了。
柴大娘子:呸!你表姨我什么没经历过呀,火燎了眉毛,照样从从容容走出去,看你这孩子好沉不住气。
范家大娘子:能有多大的事啊?看把你急得。
两人都没相信他的话,自己这个表外甥(儿子)向来不靠谱,芝麻大点的小声,都一惊一乍的。
不过这一次,范良翰却没说错,还真是有大事发生。
范良翰:哎呀,表姨,表哥要出海去了。
此言一出,柴大娘子被吓得再也坐不住,匆忙叫上马车,一路赶往潘楼。待见到儿子时,只见柴安正独自喝着闷酒,她神情焦急的连忙问道。
柴大娘子:安儿、安儿,你要出海去哪呀?
可惜并未得到回应,还是范良翰匆匆从后头赶上了,开口打破了沉闷的气氛,耐心的解释起来。
范良翰:表哥下个月就要去泉州,同那的番商一道,坐了海舶去大食国,贩丝绸瓷器呢。
柴大娘子一听这话,那还了得,转头对儿子问道
柴大娘子:安儿,你丢下偌大家业不顾,跑到海上做生意,希图的是什么呀?
对于母亲的质问,柴安只是一味低头饮酒,这时范良翰适时插话
范良翰:表姨,这话也不是这么讲的,咱大宋的丝绸瓷器运出海外,回程时满载珍贵的乳香,这一来一回可获巨利呀!
范良翰:听说那泉州的番人,还能从那搁浅的死鲸身上获得鲸油,是笔大生意,值得做的。
随即话风一转说道
范良翰:就是那海上风浪急了点!
这话让柴娘子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转头,迫不及待的对儿子劝说
柴大娘子:对呀!海上风大浪大,前程未卜,万一那船翻了呢?
范良翰:表姨,您也别太忧心,我听说那泉州的海舶,高比广厦、帆矗云海,是可载两千石的大米。
范良翰:轻易地翻不了,只要别遇上那恶风巨涛。
见姨母那焦急的样子,范良翰开口宽慰着对方,只是他不说还好,一说反而让柴大娘子更加担忧。
面对一味低头喝闷酒的儿子,柴大娘子忍不住哭诉道
柴大娘子:安儿,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比娘的眼珠子还珍贵呢。你要是真的走了,不是要娘活活疼死吗?
一直沉默的柴安,此刻终于开口,然而说出的话,却并非是为了回应他的母亲,只是淡漠的询问
柴安:今儿是什么日子?
范良翰想也没想就开口回复
范良翰:二月初二,是礼部放榜的日子。
他话音刚落,便招来柴大娘子的怒视。而一旁的柴安低着头,嘴唇微动,喃喃自语起来,声音轻得仿佛一片落叶滑过地面。
柴安:二月初二,本该是我成婚的好日子。
儿子那心灰意冷的模样,看得柴娘子无比心痛,可造成今日这局面是自己,这让她一时间竟有些语塞,不知该如何宽慰。
柴安也并未给她这个机会,在将母亲轻轻扶着坐下后,默默为其拭去脸上的泪痕,随后勉强扯出一抹笑来。
柴安:娘,孩儿的商队走遍了大宋角落,还从未乘船去海外看看呢!
柴安:以前总听番商口中说,什么大食国、木兰皮国,儿子这次想亲眼去看看,儿子向你保证,一定平平安安,早日回到娘身边。
柴安:娘无须挂心儿子,顾好身子要紧。过些日子出发,还有很多要紧事要交代,我先下去了。
说完便不顾众人挽留,转身朝门外走去。
范良翰看着表哥远去的背影,转身对姨母劝慰道
范良翰:表姨,表哥这回可是自立主张,谁也劝不回来了。您还是想开点吧!
柴娘子不愧是护持家业,独自培养儿子成才的人,她不曾自怨自艾慌了手脚,而是立马吩咐人备上厚礼,前往郦家赔罪。单这份能屈能伸的心性,就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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