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仰熙原本是坚持要报官的,无奈丈母娘和范良翰不住地卖惨,他只好向柴安寻求支持。
康宁见状,也拉着自家官人的袖子,可怜巴巴地哀求着。
此时,柴安望着面前情景,一边是好友兼连襟,另一边是心爱的妻子,他当真是左右为难。
而后,他没有丝毫犹豫,果断站到娘子这边。毕竟,他可不想因为这事,回家被娘子赶去书房睡。
于是,他强压下心中的意动,迫使自己的神情严肃起来,说话声音低沉而冷峻。
柴安:这拳脚无眼,欧伤性命也是常见的。
柴安:范良翰,我再三告诫你要安分守己,切莫出去寻衅生事,你偏不听。
听着这话,杜仰熙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只道柴安终归是站着自己这边。谁知下一刻,对方的话锋一转。
柴安:便是替大姐夫教训恶徒,也不该独自动手。现在叫人拿了短,你还想一走了之,留下丈母怎么处?
柴安:衙门寻不见祸首,追问郦家窝藏凶嫌之罪,郦家声名更要尽毁。
柴安:到了那时,姻亲个个受累,你范家、我柴家,便是杜探花,谁都没法独善其身。
柴安这番话表面上是在斥责表弟范良翰,实则是在提醒杜仰熙——他们几家乃是姻亲关系。
一旦范良翰真的被定罪,不只是范家的名声会受损,身为亲戚的他们,也必将受到牵连。因此,他们几家实际上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转头对杜仰熙问道
柴安:元明,你怎么看?
杜仰熙:柴兄,这说来说去,怎么说到我身上来了呢。那我能有什么办法?
见对方将球踢到自己这边,杜仰熙登时气不打一处来,险些就要出言反击。
可一抬眼,对上了娘子投来的目光,那眼神中带着的几分期盼,他心头一颤,到嘴边的话瞬间变了调。
他赶紧堆起笑容,对着岳母温声宽慰
杜仰熙:丈母,您别着急,我想想办法!
杜仰熙想了想,又向岳母问道
杜仰熙:那崔氏手里有什么证据吗?
不等郦娘子回答,寿华接口话头
寿华:那恶徒的尸身
杜仰熙:尸身?从哪儿来的
寿华:崔氏伪称救人,将伤者扶回家中,孰料未及延医问药,严贼一时三刻便断了气。
闻言,杜仰熙的心里一沉,仿佛压着千斤巨石。随后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带着几分唏嘘的分析起来。
杜仰熙:这条街上比屋连甍、鸡犬相闻。若半夜去埋尸焚化的话,肯定会惊动邻舍的。
随即转向岳母问道
杜仰熙:那现在这个尸首在哪里?
郦娘子:还在她家中啊!
说着郦娘子开口,将当夜之事娓娓道来。她与崔氏联手,先将那具尸体投入井中。投尸之后,二人又费了好一番气力,寻来石板,把那井口封得严严实实。
见大家都看向自己,郦娘子连忙为自己辩解
郦娘子:我也不想啊!但是要是不从她的话,她要是喊叫起来,范女婿不是百口莫辩吗?
杜仰熙心中清楚,从岳母这里怕是难以打听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他没有过多纠缠,索性转移了话题,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杜仰熙:那她究竟要多少银两?
这时,许久未曾出声的福慧,声音呜咽的说道
福慧:崔氏先前从娘手里讨了百贯之数,昨儿又扬言,三日内凑齐一千贯,自此再不但登门,否则、否则就要报官了。
这时站在一旁的柴安突然开口
柴安:一千贯我倒是能凑得齐,可这平白遭人勒索,心里难免憋屈。
说到这里,他忽然转过头,目光落在杜仰熙身上,带着几分试探的问。
柴安:唉,元明,你说说看,我这钱给不给?
此话一出,在场所以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杜仰熙身上。尤其是自家娘子的目光,令他只觉得如芒在背,可又无处可逃。
而柴安这一手“嫁祸于人”,将问题不动声色推到自己身上,更令他心中暗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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