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转眼已过大半月。自崔家母女锒铛入狱后,崔氏分茶店也随之关门歇业。与此同时,郦家的四福斋生意却日渐兴隆,不仅恢复了往日的繁荣,甚至比从前更胜一筹。
六月初八,宜嫁娶。这一天,正是康王府亲迎之期。四福斋难得闭门谢客,郦家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房内李秋菱梳妆完毕,只见她头戴特髻凤冠,青绿色长裙曳地,大袖衫上绣着精美的山水与花鸟纹样,身披霞帔,显得雍容华贵。
她眉目如画,翠眉轻描,红妆点缀,一颦一笑间尽显温婉动人之姿,如诗如画,宛若天成。
看着亭亭玉立的侄女,郦娘子只觉鼻子一酸,泪水似要夺眶而出。她不由想起六娘初来郦家之时,那么个小小的孩子,年纪尚幼便失去了父母亲人,又因身子羸弱生了一场大病。
那时,她真怕这孩子夭折,愧对母亲临终嘱托,将来到了地下也无颜见弟弟。
这些年来,她对这个侄女,从最初的愧疚与责任,到如今已是视若亲女。今日六娘就要嫁人了,郦娘子心中万分不舍。
可她明白,这一天终究会来临。她快步上前,拉着侄女的手说道
郦娘子:我的小六啊!瞧瞧,一转眼都长大了,都要嫁人了。姑母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郦家能有今日,多亏有你。
王绵绵(李秋菱):姑母别这么说,当年要不是有您和姐姐们陪伴,我怕是熬不过来。
王绵绵(李秋菱):这些年您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在我心中您就是我娘。
闻言,郦娘子再也忍不住,泪水如潮水般涌出,可仍不忘拉着侄女殷切叮嘱
郦娘子:小六啊,你听姑母说,这嫁人后可不比在家,且不可像以往那般任性,胡乱发脾气。
郦娘子:夫妻之间相处,得互相包容。侄女婿到底是王爷,不可能事事顺着你,你别跟他闹,到时候吃亏的只能是你。
王绵绵(李秋菱):姑母!我……
李秋菱原本正伤感的,替郦娘子擦拭眼泪,听到姑母说起这些,立刻从伤感的情绪中脱离出来。
她正要同姑母分辨,就见四姐和五姐急匆匆跑了进来。
好德:来了,来了,迎亲的队伍来了。
乐善:娘,康王府的花轿已经到门口了,小六打扮好了没有?
眼见花轿临门,郦娘子也顾不得再说什么,赶忙将纨扇递到侄女手上,而后在几个女儿的簇拥下,将侄女送出了门。
此时宫远徵早已在门外等候良久。当李秋菱身着婚服,款款而来的瞬间,他仿佛穿越回两人当初成婚之时。
那一刻,他的心跳如擂鼓般,就像初次接触毒药那样,令自己全身滚烫,血液仿佛都在燃烧。
见侄女婿痴痴地盯着侄女,那副呆头呆脑的模样,郦娘子顿觉好笑。她故作不知,开口说道
郦娘子:怀远啊,我就这么一个侄女,今日便托付于你了,你可莫要辜负她。
此时,宫远徵方才回过神来,朝着郦娘子保证道
赵得益(宫远徵):姑母请放心,我定会一生一世对六娘好的。
郦娘子:好、好,只要你们那夫妻恩爱,我也就安心了。
说罢,郦娘子便将侄女交到宫远徵的手上,而后目送他搀扶着侄女上了花轿。
待春来呈上花红利市钱后,迎亲的队伍便正式启程。翠柳作为陪嫁丫鬟,始终紧随花轿左右。
宫远徵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方,身后是八人抬行的华丽花轿,而花轿之后,则是浩浩荡荡的嫁妆队伍,总计三百六十抬之多,仅抬箱的仆役便多达七百余人。
围观的人群何曾见过这阵仗,无不瞠目结舌,连连惊叹。他们不知道的是,其实,这嫁妆还是已经精简过的。
两百万贯的财物中,这大部分是房产、田地和铺面,光是地契和房契便装满了四大箱子,更不用提那些琳琅满目的金银首饰、古董玉器。
如此庞大的嫁妆队伍,一路延生到康王府。头一抬已经进入王府大门,而最后一抬却还未抬出郦家的。
这一天,汴京城的百姓真是大开眼界。如此丰厚的嫁妆,说是百里红妆也不为过,纵使再过数十载,依然被人们津津乐道,成为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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