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记忆宫殿的守护者

地下三层的空气越来越冷，带着股福尔马林和金属混合的怪味儿。左眼的数据流还在跳，三维地图上那个高亮的红点就在前面。我扶着墙往前走，掌心的芯片硌得慌，和疤痕的灼热感混在一起，像是揣着块烧红的烙铁。

转过最后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这地方比刚才的通道宽敞十倍不止，天花板高得看不见顶，只有蓝白相间的冷光灯带沿着穹顶蜿蜒，照得整个空间像口巨大的玻璃棺材。最吓人的是四壁——全是透明的培养舱，从地面一直排到高处，每个舱里都漂着个发光的东西，蓝盈盈的，在淡黄色的液体里缓缓浮沉。

我举起手机照亮最近的一个培养舱。里面是团类似大脑的玩意儿，神经突触一样的东西在发光，像棵倒着长的树，枝桠时不时抽搐一下。胃里一阵翻腾，我赶紧移开视线，却在对面墙上看到个熟悉的影子——苏晴穿着白大褂的侧影，正对着控制台记录数据。

晃眼就没了。

我赶紧揉揉眼睛，再看时只有空荡荡的培养舱。心跳得厉害，胸腔里苏晴的心脏传来一阵熟悉的悸动，和七年前在病房第一次醒来时的感觉一模一样。那时候护士说我移植手术很成功，可醒来第一眼没看到苏晴，只有床头柜上那封冷冰冰的信。

"找到你了。"我对着空无一人的控制台轻声说。

控制台是银白色的金属台面，上面嵌着块曲面屏，屏幕边缘还亮着微弱的蓝光。我走过去，指尖刚碰到台面，整个屏幕突然亮了，吓了我一跳。屏幕上刷着一行行绿色的代码，中间有个闪烁的接口标识，形状和我手里的芯片正好匹配。

"请插入身份验证芯片。"机器声音是标准的女声，冷冰冰的，一点感情都没有。

我深吸一口气，把芯片按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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