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冰封炼狱与觉醒之始

同被无形的利刃切割，瞬间化作无数碎片崩飞！

暴露出的皮肤下，肌肉如同活物般疯狂蠕动、贲张！一条条闪烁着幽冷金属光泽、边缘跳跃着妖异暗红焰芒的狰狞骨刃，如同地狱魔龙的獠牙，刺破皮肤，带着淋漓的鲜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肩胛、肘部、膝盖、脊椎…甚至头颅两侧疯狂生长、延伸出来！

转瞬之间！

一个身高拔高近半米、全身覆盖着狰狞骨刃、如同从深渊熔岩中爬出的杀戮兵器，取代了张尘原本的位置！那些骨刃的形态各异，有狭长如剑的臂刃，有厚重如斧的肩刃，有弯曲如钩的膝刃…每一片都流动着吞噬光线的幽暗，边缘燃烧着丝丝缕缕的暗红火焰！最令人心悸的，是他额心上方，一根长约半尺、造型古朴而锋锐、仿佛由最纯粹黑暗凝聚而成的骨剑——天剑之雏形！正散发着令人灵魂颤栗的恐怖威压！

天刃形态！初觉醒！

冰冷！狂暴！嗜血！纯粹的杀戮气息如同海啸般席卷整个观察哨！距离最近的孙玺宇三人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扼住喉咙，瞬间窒息！血液几乎冻结！

“吼！！！”

门外，黑甲铁拳的蓄力完成！毁灭的一拳，带着碾碎山岳的恐怖威势，悍然轰出！拳锋前方的空气被压缩成肉眼可见的白色激波！目标，正是防爆门最脆弱的核心！

就在那黑色的攻城巨拳即将触碰到扭曲变形的合金门板的刹那——

“给老子——开！！！”

一声更加暴戾、更加非人的咆哮，穿透了厚重的合金门板！

轰隆——！！！

不是巨拳砸中大门的声音！

而是大门内部，一股更加狂暴、更加凝聚的毁灭性能量，由内而外，悍然爆发！

一道凝练到极致、直径超过两米的幽暗光柱，混杂着跳跃狂舞的暗红焰流，如同从地狱深处喷射而出的毁灭吐息，毫无征兆地撕裂了已经脆弱不堪的合金防爆门！

嗤——！！！

厚达三十公分、足以抵挡火箭弹直射的合金装甲，在这道幽暗焰流面前，如同热刀切黄油般，瞬间被熔穿、撕裂、气化！一个巨大的、边缘流淌着暗红熔融金属的恐怖窟窿，瞬间出现在大门中央！

那道毁灭光柱去势不减，如同撕裂黑暗的死神之矛，精准无比地轰在了门外黑甲铁拳那刚刚挥出的、覆盖着厚重黑色骨甲的巨拳之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只有一种令人牙酸的、仿佛亿万根玻璃同时被碾碎的刺耳摩擦和熔毁声！

幽暗的毁灭光柱与漆黑的骨拳悍然碰撞！

滋啦——！！！

足以硬撼坦克主炮的3阶巨尸骨甲，在那凝练着天刃之力的幽暗焰流冲刷下，如同烈日下的冰雪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崩解、气化！暗红色的火焰如同跗骨之蛆，疯狂地沿着巨拳向上蔓延、灼烧！

“嗷吼——！！！”

黑甲铁拳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充满了极致痛苦和惊骇的惨嚎！它那庞大的身躯被这股恐怖的冲击力硬生生轰得向后踉跄数步！那只引以为傲、无坚不摧的巨拳，连同半截小臂，赫然被那道幽暗光柱彻底洞穿、熔毁！只剩下焦黑断裂的骨骼和冒着青烟的烂肉！

幽暗光柱余势未消，穿透巨拳后，狠狠轰入后方汹涌的尸潮之中！

轰！！！

这一次，是震耳欲聋的爆炸！狂暴的幽暗能量夹杂着碎裂的骨刃和暗红火焰，如同风暴般席卷开来！所过之处，数十头拥挤在前排的普通丧尸和几头躲闪不及的丧尸犬，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瞬间被绞成漫天血雾和焦黑的碎块！地面被犁出一道深深的、燃烧着暗红火焰的焦痕！

入口通道内，弥漫着刺鼻的金属熔融味、血肉焦糊味和浓重的血腥气！

“呼…呼…”天刃形态下的张尘，保持着右臂前伸、掌心虚握的姿势，全身狰狞的骨刃微微震颤，发出低沉的金铁嗡鸣。额心那根天剑雏形光芒流转，散发着令人心悸的余威。刚才那一记近乎透支的“黑焰冲击”，瞬间抽干了他刚觉醒的大部分力量。幽焰色的骨刃光芒都黯淡了几分。

死寂！

堡垒内死寂！观察哨里孙玺宇三人目瞪口呆，如同石化！

堡垒外，汹涌的尸潮也出现了短暂的凝滞！无数双浑浊的眼睛，带着本能的恐惧，望向那个被熔穿的大门窟窿，望向那个如同魔神般矗立在通道尽头、全身骨刃的恐怖身影，以及…它们前方那只被废掉一臂、痛苦咆哮的3阶首领！

短暂的死寂后，是更加疯狂的暴怒！

“吼——！！！”断臂的剧痛彻底激怒了黑甲铁拳！它仅剩的左臂疯狂捶打着地面，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猩红的双眼死死锁定通道内的张尘，充满了暴虐的杀意！它不顾断臂处流淌的粘稠黑血，迈开沉重的步伐，就要再次冲来！而它身后，被血腥味彻底刺激的尸潮，也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嘶吼，如同决堤的黑色洪流，争先恐后地涌向那个被熔开的、散发着新鲜血肉气息的死亡入口！

大门已破！尸潮即将灌入！

“尘哥！”孙玺宇第一个反应过来，看着那如同山岳般冲来的独臂巨尸和后面汹涌的尸潮，头皮瞬间炸开！他几乎是凭借着本能，猛地扑到观察哨的射击孔前！那把加装了高倍镜的精确射手步枪被他死死抵在肩窝！枪口颤抖着，瞄准了那巨尸仅剩的、疯狂闪烁的猩红左眼！

恐惧？害怕？在这一刻统统被求生的本能压垮！他的手指死死扣在冰冷的扳机上，瞳孔收缩到极致，视野里只剩下那只充满暴虐的巨大红眼！呼吸停滞，心跳如鼓！

“砰！！！”

一声清脆而突兀的枪响，撕裂了通道内狂暴的嘶吼！

高速旋转的子弹，带着孙玺宇所有的恐惧、决绝和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如同宿命般的精准，划破弥漫着硝烟和血腥的空气，狠狠钻入了黑甲铁拳那只巨大的猩红左眼！

噗嗤！

一团混合着黑色粘液和破碎晶状体的污物猛地爆开！

“嗷——！！！”黑甲铁拳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随即爆发出比断臂时更加凄厉、更加疯狂的痛苦嘶嚎！它仅剩的视觉被彻底剥夺！剧痛让它彻底失去了方向感，庞大的身躯如同失控的火车头，在原地疯狂地扭动、冲撞！粗壮的左臂胡乱挥舞，将旁边几头躲闪不及的丧尸犬和红魔利爪狠狠拍飞、砸成肉泥！

“打中了！我打中了！”孙玺宇自己都难以置信，看着那巨尸痛苦发狂的样子，一股狂喜夹杂着后怕涌上心头。

“别愣着！火力压制！堵住缺口！”张尘冰冷的声音如同惊雷，瞬间唤醒了还在震撼中的林墨凡和徐东！天刃形态的消耗太大，他暂时无法维持，全身骨刃迅速收回体内，皮肤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只留下淡淡的红痕。他迅速抄起旁边一把95式突击步枪，拉动枪栓，枪口稳稳指向被熔开的大门窟窿！

“胖子！盾牌！顶上去！堵住左边！”张尘厉喝。

“啊？…哦！哦！”徐东如梦初醒，看着外面汹涌扑来的尸潮，巨大的恐惧让他浑身肥肉都在颤抖，但张尘的命令和孙玺宇那一枪的刺激，让他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勇气！他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嘶吼，用尽吃奶的力气，扛起那面沉重的合金防爆盾牌，如同一个笨拙却坚定的攻城锤，朝着大门窟窿左侧狠狠撞了过去！

“砰！”沉重的盾牌死死卡在扭曲的合金门框和墙壁之间，暂时堵住了一小半缺口！

“墨凡！右边！火力掩护！”张尘的枪口已经喷吐出火舌！“哒哒哒！”精准的点射，将一头试图从右侧缺口钻进来的红魔利爪的脑袋打成了烂西瓜！

林墨凡眼神一凝，压下心中的翻腾，迅速将MP5冲锋枪架在射击孔上，对着右侧缺口外蜂拥而至的丧尸疯狂扫射！“噗噗噗噗！”装了消音器的枪声沉闷而致命，弹壳抛飞如雨！他的射击并非孙玺宇那种精准爆头，却异常高效，火力网瞬间覆盖了缺口外的扇形区域，将试图靠近的丧尸成片扫倒！

“玺宇！盯着那瞎子！别让它靠近！其他人！自由射击！打头！！”张尘的声音在枪声和丧尸的嘶吼中如同磐石！

堡垒深处，张卫国、孙建国等人也反应了过来，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求生的意志压倒了恐惧。他们拿起武器，冲到预留的射击口位置，枪口颤抖着，却也喷吐出了愤怒的火舌！虽然准头不佳，但密集的子弹也形成了一道火力网，延缓了尸潮涌入的速度。

“吼！”一头动作迅捷的丧尸犬从徐东盾牌上方的缝隙猛地窜了进来！腥臭的口涎滴落！

“滚！”徐东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抡起沉重的盾牌，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向上一顶！

“咚！”一声闷响！那丧尸犬被沉重的盾牌边缘狠狠撞在下颚，整个身体都被掀飞出去！撞在通道墙壁上，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

“我…我顶飞了它？”徐东看着自己颤抖的手和盾牌上沾着的腥臭粘液，又惊又喜，一股从未有过的力量感油然而生！

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

通道入口处，成了血腥的绞肉场！子弹呼啸，血肉横飞！丧尸的嘶吼、痛苦的哀嚎、枪械的咆哮、金属的碰撞声混杂在一起，奏响了末日的死亡交响曲！

张尘如同最精密的杀戮机器，手中的95式步枪稳定地点射，每一次短促的枪响，都必然有一头丧尸或一头试图突破的丧尸犬头颅爆开！他的眼神冰冷如刀，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有最纯粹的杀戮效率！他在枪林弹雨中快速移动，时而点射压制缺口右侧，时而调转枪口支援被巨尸胡乱冲撞波及到的防线，同时还要指挥：

“玺宇！11点方向！红魔利爪！快！”

“胖子！稳住！别退！”

“墨凡！换弹匣！火力别停！”

孙玺宇趴在射击孔，呼吸急促，额头全是汗水。他没有再尝试射击那头疯狂破坏、暂时威胁不到防线的瞎眼巨尸，而是将枪口死死锁定那些动作迅捷、威胁更大的红魔利爪和试图攀爬突破的丧尸犬！每一次扣动扳机，都带着一种奇异的专注和稳定，枪响，目标头颅必然炸裂！他的枪神天赋，在生死压力下，正被迅速唤醒！

林墨凡则展现出了惊人的战场适应力。他手中的MP5冲锋枪几乎没有停歇，精准的短点射如同死神的镰刀，高效地收割着靠近缺口的丧尸。他甚至能抽空快速更换弹匣，动作流畅得不像第一次摸枪。更令人惊讶的是，当一头红魔利爪的骨刃劈砍在徐东盾牌上，留下深深凹痕，震得徐东手臂发麻时，林墨凡竟能迅速从腰后抽出战术工具钳，看也不看，反手甩了出去！

“嗖！”

那工具钳如同长了眼睛，精准无比地砸在红魔利爪挥起骨刃的手腕关节处！虽然没能造成实质伤害，却让它的动作一滞！张尘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一发精准的点射，子弹从它大张的口中贯入，后脑爆开！

“干得漂亮！”张尘赞了一声。

“胖子！顶住！”林墨凡只是低喝，迅速换上新的弹匣，枪口再次喷吐火舌。他的未来科技天赋尚未完全展现，但那份对工具的精准掌控和战场大局观，已初露锋芒！

徐东则成了真正的壁垒。他圆滚滚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韧性，死死顶住那面沉重的合金盾牌！丧尸疯狂的抓挠和撞击让盾牌发出“砰砰”闷响，震得他手臂发麻，虎口崩裂，鲜血染红了盾牌握把。但他咬着牙，眼睛赤红，肥胖的身体如同磐石般钉在原地，半步不退！每一次盾牌的撞击格挡，都伴随着他嘶哑的吼叫：“来啊！狗日的！来撞你胖爷啊！”他的身体表面，在巨大的压力和恐惧刺激下，隐隐泛起一层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灰白色石质光泽…

时间在血腥的厮杀中飞速流逝。

堡垒入口处堆积的尸体越来越多，几乎堵塞了半个通道。粘稠发黑的血液混合着碎肉和内脏，在地面流淌，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空气循环系统全力运转，也驱散不了这浓重的血腥和硝烟味。

外面的尸潮依旧汹涌，但冲击的势头在密集的火力和狭窄入口的限制下，被暂时遏制住了。那头瞎了眼、断了臂的黑甲铁拳，在痛苦地撞塌了几栋别墅残骸后，似乎被混乱的尸潮裹挟着，渐渐远离了入口方向，只留下震天的咆哮在风雪中回荡。

“节约弹药！点射！打头！”张尘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依旧冰冷。他迅速更换了一个新弹匣，枪口稳稳指向缺口外一个试图翻越尸堆的丧尸。

“尘哥！温度…零下120度了！”林墨凡的声音带着惊骇，指向堡垒内墙。只见厚实的合金墙壁和防弹玻璃上，已经凝结了厚厚一层幽蓝色的冰晶！寒气如同活物般渗透进来，即使有恒温系统，也能感觉到刺骨的冰冷！通道入口处堆积的尸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冻结、僵硬！

极寒，正在成为比丧尸更恐怖的杀手！

堡垒的灯光在低温下似乎都黯淡了几分，只有枪口喷吐的火光和丧尸猩红的眼睛，在冰封的死亡通道中，明灭闪烁。

第一个夜晚，漫长而血腥，才刚刚开始。

堡垒入口通道，已然化作冰封的血肉磨坊。堆积如山的尸体在零下130度的极寒中彻底凝固，冻结的血液如同暗红色的琥珀，混杂着碎骨和内脏，构成一幅地狱般的冰雕群。刺骨的寒意透过厚重的合金墙壁，如同跗骨之蛆，侵蚀着堡垒内每一丝暖意。空气循环系统的嗡鸣变得吃力，喷出的气流带着冰碴。

“停火！停火！”张尘的声音嘶哑，带着强行压制的喘息。他靠在冰冷的合金墙壁上，95式突击步枪的枪管烫得惊人，冒着丝丝白气。他的手指因为长时间扣动扳机而微微痉挛，虎口崩裂的伤口在低温下迅速凝结成暗红色的冰晶。

枪声骤然停歇，只剩下堡垒深处隐约传来的压抑啜泣和通道外风雪呼啸的呜咽。死寂中，浓重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硝烟味，混合着金属熔融后的焦糊气，被极寒冻结，沉淀成一种粘稠的、令人窒息的味道。

孙玺宇趴在射击孔边缘，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出长长的白雾。他的脸颊被硝烟熏黑，汗水早已在低温下结冰，黏在皮肤上。那把精确射手步枪的枪托抵肩处，浸透了他虎口震裂流出的鲜血，此刻也冻成了暗红色的冰坨。他抬起颤抖的手，抹了一把脸，冰渣刺得生疼。刚才那如同神助般的一枪，仿佛抽干了他所有的精气神，只剩下劫后余生的虚脱和难以置信的茫然。

林墨凡背靠墙壁滑坐在地，MP5冲锋枪横在膝上。他摘下歪斜的眼镜，镜片上满是冰霜和飞溅的血点。他急促地呼吸着，试图平复狂跳的心脏。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枪身，刚才战斗时那种对战场节奏的精准把控和对工具使用的灵光一现，此刻回想起来，如同隔着一层浓雾，模糊不清。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分析着堡垒结构损伤数据、弹药消耗、温度变化曲线…试图从冰冷的数字中寻找一丝安全感。

“胖子！胖子你怎么样？”孙玺宇猛地想起，挣扎着爬向通道左侧。

徐东庞大的身躯依旧死死顶在那面巨大的合金防爆盾牌上。盾牌表面布满了恐怖的凹痕、深刻的爪印和冻结的暗红色污秽。他的双臂如同焊在了盾牌握把上，整个人如同冰封的雕塑。脸色青紫，嘴唇冻得乌黑，睫毛和眉毛上都结满了白霜。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和口鼻间微弱的白气，证明他还活着。

“胖子！醒醒！”孙玺宇用力拍打着徐东冰冷僵硬的脸颊。

“呃…”徐东喉咙里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眼皮艰难地掀开一条缝，眼神涣散。“冷…好冷…顶…顶住了…没…”

“顶住了！胖子你顶住了！你是最硬的！”孙玺宇声音哽咽，用力搓着徐东冻僵的手臂，试图传递一点微不足道的热量。

“尘哥！胖子快不行了！太冷了！”孙玺宇焦急地喊道。

张尘拖着疲惫的身体快步走来。他看了一眼徐东的状态，又扫了一眼盾牌外那些冻结的尸堆和通道墙壁上越来越厚的幽蓝色冰晶。刺骨的寒意如同无数钢针，穿透衣物，扎进骨髓。

“不能待在这里！温度还在降！回主控室！”张尘当机立断，声音斩钉截铁，“玺宇，墨凡，搭把手！把胖子架起来！撤！”

孙玺宇和林墨凡咬紧牙关，一左一右架起徐东沉重如铁的身体。徐东的双腿几乎失去了知觉，全靠两人支撑拖拽。张尘断后，警惕地扫视着盾牌缝隙外死寂的冰封通道。

堡垒主控室。

恒温系统全功率运转，温度勉强维持在零下40度左右。应急灯惨白的光芒下，所有人都裹着能找到的最厚的衣物、毛毯，蜷缩在一起，脸色青白，牙齿打颤。张卫国和李秀兰正忙着分发为数不多的高热量能量棒和微温的饮用水。看到张尘四人浑身浴血、如同冰人般踉跄进来，李秀兰惊呼一声扑了上去。

“小尘！玺宇！墨凡！东东！”她手忙脚乱地用毛毯裹住冻僵的徐东，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妈，没事，还活着。”张尘声音低沉，接过父亲递来的热水，猛灌了一口，滚烫的液体灼烧着冰冷的食道，带来一丝虚假的暖意。他的目光扫过主控台屏幕。

【外部温度：-138℃】

【堡垒外壳温度：-115℃】

【能源消耗：127%】

【A1区入口通道：完全冻结，结构损伤加剧】

【空气过滤系统效率：73%】

【生命体征监测：全体体温偏低，徐东（濒危）】

每一个闪烁的红色数据，都像冰冷的锤子砸在心头。

“爸，情况怎么样？”张尘的声音异常冷静，与主控室内弥漫的恐慌形成鲜明对比。

张卫国脸色铁青，指着屏幕上一个不断闪烁的红色区域：“入口通道彻底冻死了，那扇破门…算是暂时封住了。但代价太大！恒温系统超负荷，柴油消耗速度是预期的三倍！这样下去，最多再撑五天！五天之后，要么冻死，要么能源耗尽被活埋！”

五天？张尘眼神一凝。比前世更糟！极寒的降临速度和强度都超出了预期！

“食物…食物和水暂时充足，但药品…特别是冻伤药和抗生素，消耗太快了！”李秀兰忧心忡忡地补充，“还有东东这孩子…”

众人的目光聚焦在裹着厚厚毛毯、依旧昏迷不醒、身体不断颤抖的徐东身上。他的脸色由青紫转向一种不祥的死灰，呼吸微弱得几乎停止。

“让我看看！”余瑶瑶的母亲，一位退休的内科医生，颤抖着挤了过来。她检查着徐东的瞳孔和脉搏，脸色越来越难看，“低温症太严重了！核心体温过低，血液循环接近停滞…必须立刻复温！否则…否则脏器会衰竭！”

“复温？怎么复温？”孙玺宇的母亲带着哭腔，“这鬼地方连水都快冻成冰了！”

绝望的气息如同冰水，再次淹没了主控室。堡垒挡住了丧尸，却挡不住这无孔不入、足以冻结灵魂的极寒！徐东的生命体征正在飞速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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