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调查

窗外的路灯突然熄灭，又亮起。二十三秒。

　　树影晃动了一下，那个男人已经不在原地了。

　　他靠在垃圾箱边，右手捏着个东西，红光一闪一灭，像某种心跳。

　　叶辰还站在玄关，风衣没脱，手插在口袋里，江云韵踢掉高跟鞋，赤脚踩过地板，脚步轻得像是浮着。

　　她扶着墙往卧室走，肩膀歪斜，呼吸重了一点。

　　“早点睡。”他说，声音压得低，像是怕惊醒什么。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涣散，也有些疑问。“你不睡？”

　　“还有事。”他一边说，一边滑开手机，调出监控APP。画面卡了几帧，最后定格在他关门那一刻。

　　她没再问，只是轻轻应了一声，门合上前，又看了他一眼。

　　等她房间灯亮起来，叶辰才转身走到客厅角落，拉开折叠椅坐下。

　　手指滑动屏幕，放大一张宴会厅的照片。

　　那张脸模糊不清，但手腕上的潜水表轮廓清晰。

　　他在社交平台翻找类似款式，顺着链接找到了几个可疑账号。

　　凌晨两点十七分，他打开电脑，接入别墅区的监控系统。

　　那是他几天前趁物业换硬盘时偷偷装进去的远程程序。

　　画面一帧一帧回放，直到他看见那个人再次出现，就是那个伪装成服务生的男人。

　　他从宴会厅后门绕进厨房，在那里待了六分钟。

　　之后出现在二楼走廊，停在江云韵房门前，低头不知道在做什么。

　　叶辰按下暂停，截图保存。

　　继续往下翻，发现那人和一个穿黑裙子的女人有过短暂交谈，地点就在楼梯转角。

　　他记下时间和位置，把视频导到U盘里。

　　蓝光映着他紧绷的脸，汗珠从额角滑下来，砸在键盘上。

　　第二天清晨，他比平时早起一个小时。

　　趁着江云韵还在睡，他出门买了早餐和几瓶水。

　　顺便调出了门口昨晚的监控录像。

　　画面显示，凌晨三点零七分，一辆泛着珍珠母贝光泽的SUV停在楼前。

　　司机戴着帽子，看不清脸，但从动作来看，身形和那个神秘人吻合。

　　回到公寓，他把早餐放在桌上，留了张字条。

　　然后拎着电脑去了附近一家咖啡馆。

　　坐在最里面的位置，戴上耳机，开始追踪那辆SUV的车牌信息。

　　结果指向一个空壳公司，法人代表是王宇名下的子公司员工。

　　他眯起眼，意识到事情比想象中复杂。

　　继续查下去，在一个冷门论坛里找到一张旧照，照片中，王宇正与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握手。

　　那人戴着潜水表，左腕上有夜光护目镜的压痕。

　　林默。

　　这个名字让他喉咙发紧。

　　他迅速调出更多资料，发现林默曾在五年前担任某大型金融集团风控总监，因涉嫌泄露客户数据被除名。

　　此后再无公开记录。

　　他点开相册，翻出几张江云韵无意间展示过的大学时期合影。其中一张背景是外滩，人群背后站着一个人，面容模糊，但那身气质，他一眼认出，林默。

　　他盯着那张照片很久，指尖几乎戳破屏幕。

　　她从未提过这个人，也从未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

　　下午三点，他回到公寓。江云韵已经起床，穿着他的旧T恤坐在沙发上翻杂志。她抬头看他一眼，目光在他脸上多停留了几秒。

　　“你脸色不太好。”江云韵说。

　　“有点累。”叶辰笑了笑，把包放在桌上，“我带了红豆酥。”

　　她没接话，伸手接过袋子，指尖扫过他的手背。

　　凉的，带着试探。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她忽然开口。

　　他手指僵了一下，摇头：“工作上的事。”

　　她没追问，低头撕开包装纸，咬了一口红豆酥。

　　晚上九点，他借口加班出门。

　　打车绕了三圈，确认没人跟踪，才走进地下停车场。

　　租来的黑色轿车安静地停在那里。

　　他发动引擎，驶向城南一处老旧社区。

　　他在一栋居民楼对面停下，调出望远镜。

　　十分钟过去，林默果然出现了。

　　手里提着皮箱，神情谨慎地走进单元门。

　　叶辰下车，尾随其后。

　　刚到三楼，听见电梯关门声。

　　他改走楼梯，一口气冲到八楼。

　　透过通风口，看到林默进了802室。

　　叶辰掏出手机拍照，却发现镜头被一层反窥膜遮住。

　　只能隐约看到屋内灯光闪动，有人来回走动。

　　他蹲在楼梯口等，直到凌晨一点，林默才出来。

　　手里没了箱子，抱着一台平板电脑。

　　他快步走向小区门口，消失在夜色里。

　　叶辰没有追，而是返回车上，打开行车记录仪，截取林默进入小区的画面，发给一个私交甚好的黑客朋友，请对方协助追踪那台平板电脑的信号源。

　　做完这些，他才缓缓靠在座椅上，闭上眼。

　　手机震动，匿名短信：

　　“你以为你在保护她，其实你正在把她推向深渊。”

　　他猛地睁开眼，瞳孔收缩，呼吸急促。

　　盯着那条信息，心跳如鼓。

　　这时，后视镜里闪过一道红光，红外脉冲。

　　他猛然回头，远处巷口，那辆泛着珍珠母贝光泽的SUV静静停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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