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人鱼

谈诚：沈岁，来领一下东西吧。

沈父已经离开，沈岁莫名感到孤立无援，从刚才那刻开始，她已经正式成为了鲸斯学院的学生，从此生死不知。

…

等她领着学生证出门的时候，马嘉祺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马嘉祺：我帮你把行李搬到宿舍吧。

沈岁：…不用了，谢谢学长。

说着，沈岁想拉自己的行李箱。

马嘉祺淡淡看了一眼，没说话。

马嘉祺：（顿了顿）认识路吗，我把你带到宿舍。

不知道为什么，沈岁对面前这个男生，是有一种防备的。

在这里能活下来的，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而且，在这里要活下来，谁都不能相信。

正在思量怎么拒绝，突然身后传来喊声。

张真源：马嘉祺。

又是一个长相百里挑一的男生。

心中默默感叹。

帅哥都是和帅哥一起玩。

正在感叹之时 张真源将目光投到她身上。

张真源：这位是新入学的新生吗——你好，我叫张真源，16A班。

沈岁恰到好处的勾起弧度，礼貌的笑。

沈岁：你好学长，我是沈岁，请多指教。

张真源看着眼前的马嘉祺和少女，心中了然。

张真源：那你就履行你的会长职责吧，带着这位学妹参观学校。

沈岁：…不用了。学长，你找马嘉祺学长一定有事吧，我就不打搅你们了。

小姑娘一溜烟跑了。

望着少女娇小可人的背影，马嘉祺只觉他真不该在上一次考试里弄死左边那个人。

就应该弄死右边的张真源。

张真源：怎么？

轻笑一声。

马嘉祺：（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神态）找我有事？

那人耸肩。

张真源：过几天该考试了，老师让我们去整理考号。

说罢，好像是又想起来什么似的。

他勾起笑容。

张真源：那个小姑娘，还蛮好看的…

马嘉祺虽然没有心思听他说这个。

他当然知道 他眼又不瞎.

张真源：不过是个新生，过几天参与考试，也不知道活不活得下来.

马嘉祺：你貌似很在意。

轻轻挑眉。

张真源：我这不是看你在意吗，刚才打发走人家，你脸都黑了.

——人物图鉴——

姓名：张真源

年龄：16

神引：“引目”

【引目】：过目不忘

身份：黎那巴塔京城张家少爷/鲸斯学院学生会副会长.

——张真源——

——

沈岁很快到了宿舍，是个单间，但环境很好。

留意到只有自己是单间，不知道是沈父有意为之，还是单纯这样安排。

简单安顿好之后，沈岁觉得可以去看看学校了，听谈诚交代过两天正式开学，开学有一次开学考，可能要准备一下。

但谈诚并没有交代是哪几门科目，似乎这里考的和外面学校不一样。

权衡之下，沈岁走出宿舍楼。

天要黑了。

她不由得想起家来——她的妹妹最爱喝海鲜汤，可她海鲜过敏，所以偶尔桌上没有海鲜。但今晚，妹妹一定可以在每道菜里都品尝到海风的腥咸。

她往餐厅走，步履轻快。

同学来来往往，大多形单影只，只有极少数并排走。许是因为还未正式开学，这里看不到紧绷的状态。很好区分新生，因为新生身上还掺杂着香槟酒的余味。

纸醉金迷，华灯初上，奢靡的钞票做成的浮夸纸灯。

让人疲倦。

她这样想着，居然感觉迷了方向。

她不由自主停下脚步。

刚刚到宿舍楼，不过是直走左拐，这应该是最简单的路线，毕竟这里的楼七绕八绕，如果横穿的话，应该有更短的路。

但从这里去餐厅，似乎比迷宫还绕。

沈岁不算路痴，她只是刚才忘记左拐还是右拐了。

那往回走。

刚路过楼梯口，听见一处叫骂声。

在这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

男a:我们小姐交代了，要提前教训教训你，这个学期别惹她。

女a:不想挨打的话最好老老实实，别出风头，一个贱种，还想怎么样？

声音嘈杂。

沈岁不想管闲事，她快步想要离开，但终究于心不忍。

兴许是有一眼，她不巧看见了缩在墙角的被揪着头发的少年。

眼眸干净，却如同死水。

世俗的欲望似乎在这里得到平息，代价却是情感的缺失。

他的白衬衫已经被水泼湿，令他更颤抖的是因为那个领头的人还在不断地在他腿上浇热水。

宋亚轩：…

女a：真是贱骨头！还蛮硬气呵…

其余人也纷纷效仿，按着少年不曾挣扎的身子，一边叫嚣着肮脏的话语。

叫啊，叫出声来，听见求饶我们就放过你。

直到有个女生的手机铃响，才匆匆拉过带头的人：穆亚明天到，说让我们给她打扫一下宿舍。

这些人一哄而散。

少年没有将目光分给一直在一旁看着的沈岁，静静的坐着，地上的、泼在他身上的热水还有余温，但他并没有被烫伤，只是眼底的阴郁揭示着内心的痛苦。

宋亚轩：（忍受滚烫，忽然一双干净的细腿出现在视线范围内）…

沈岁：（蹲下来，使用“神引”）

那水平静了，温度持续下降，而少年的不适也得到缓解。

沈岁：（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人鱼…？

少年没有应答。

沈岁之前读过一点科普，人鱼一般喜冷水，热水会带来痛苦，这也许就是为什么那些人用热水来折磨他。

但少年…似乎没有鱼珠。

人鱼在脖颈左侧都会有一个蓝色点状，痣一样的东西，人们称为“鱼珠”。

而少年的脖颈除了红痕和钢笔墨，没有鱼珠。

沈岁：（思虑一会，停下动作）你是…人鱼和人的…

话还没说完，少年似乎不想听到这个词，出声打断。

宋亚轩：是。

他不想听到“交配产物”之类的字眼，抑或是什么“结合体”“鱼人”“诞下结果”。

沈岁声音很轻。

沈岁：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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