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北城,督军府书房。秋风裹挟着寒意,拍打着窗棂,也拍打着萧北辰紧锁的眉心。
案头堆积如山的军报,蜿蜒如蛇的河道地图,压得人喘不过气。
“砰!”书房门被撞开,萧书仪像只欢快的雀儿冲了进来,脸颊因兴奋染上红霞:
萧书仪:“三哥!三哥!天大的好消息!金先生来了!刚到火车站,排场可大了!”
萧北辰猛地转身,锐目如电:
萧北辰:“哪个金先生?”
萧书仪:“哎呀,还能是哪个!”
萧书仪跺跺脚,眼中闪着崇拜的光,
萧书仪:“就是江南那位点石成金、跺跺脚黄浦江都要晃三晃的金城金先生啊!他……他肯定是来看清欢姐姐的!顺道……也看看他未来的乘龙快婿嘛!”
她促狭地眨眨眼,带着少女特有的天真烂漫,
萧书仪:“三哥,你可要好好表现呀!”
金城?清欢的父亲!那个在商界翻云覆雨、连洋人都要礼让三分的传奇人物?萧北辰心头一震,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瞬间攫住了他,随即又被一股不服输的傲气取代。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下令:
萧北辰:“备车!去火车站!迎贵客!”
新北城火车站,气氛肃然。黑压压的保镖簇拥着中间那位身着素色长衫、外罩玄色缎面马褂的中年男人。
他面容儒雅,唇含浅笑,眼神却平静如深潭,目光所及之处,喧嚣顿消。
萧北辰大步流星上前,军靴铿锵,抱拳行礼,不卑不亢:
萧北辰:“金先生远道而来,北辰有失远迎,望乞海涵。”
金城抬手虚扶,笑容温和:
金城:“萧少帅军务缠身,金某不请自来,已是叨扰。”
他目光如实质般在萧北辰身上逡巡,温和之下是毫不掩饰的审视,
金城:“清欢那丫头,性子倔,眼光嘛……倒是不曾让我失望过。”
他话锋一转,语气听不出喜怒,
金城:“只是不知,新北城这方水土,能否养得住我金家这朵娇贵的花?”
这话绵里藏针。
萧北辰心弦一紧,面上却沉稳如磐:
萧北辰:“清欢于我,重逾性命。新北城虽不及江南锦绣,但北辰在此一日,定护她周全喜乐,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金城:“哦?重逾性命?”
金城眉毛微挑,笑意更深,带着一丝玩味,
金城:“少年意气,字字铿锵,听着都让人动容。只是不知这‘重逾性命’四字,经不经得起摔打揉搓?”
他不再看萧北辰,目光投向灰蒙天际,仿佛随口一提,
金城:“听闻新北城码头,近日颇为热闹?”
萧北辰心头警铃大作。考验,已无声降临。
半日后,码头“永昌号”货栈。
尖锐的警哨撕裂喧嚣!一队巡警如狼似虎冲入,领头队长面色铁青,指着角落盖着油布的木箱,矛头直指萧北辰:
队长:“有人举报,永昌号私藏军火!萧少帅,您亲自督管的码头,竟出这等事?!您作何解释?!”
无数目光如芒刺背。萧北辰面沉如水,扫过那几个生面孔巡警,最终落向木箱。他大步上前,一把掀开油布!
箱盖撬开,锃亮的德制步枪寒光刺目!人群哗然!
队长:“人赃并获!萧少帅,铁证如山,您还有何话说?!”
队长声音拔高,挑衅意味十足。
萧北辰拳头紧握,骨节泛白。阴谋的气息浓得化不开。
就在他欲下令彻查之际,眼角余光瞥见货栈幽暗侧门,一个苦力身影快如鬼魅般一闪即逝——是九月!萧北辰心头莫名一定,一股奇异的暖流压下焦躁。
他猛地抬手,指向另一侧贴着“永昌号”封条的大批货箱,声音斩钉截铁:
萧北辰:“查那边!全部打开!”
队长一愣,随即冷笑:
队长:“少帅想混淆视听?好!查!”
他挥手示意。
箱盖被砸开——满目皆是码放整齐的南洋橡胶与上等桐油!
队长:“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队长脸色煞白,扑到藏枪木箱处疯狂翻找,只在箱底摸到一张画着古怪飞鸟符号的纸条,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幽暗角落,九月压低破毡帽,嘴角勾起冷冽弧度,无声融入货堆阴影。
深夜,城西废弃砖窑厂。萧北辰正指挥转运一批急需药品。
凄厉唿哨划破夜空!密集枪声爆豆般炸响!数十蒙面“流寇”从黑暗涌出,火力凶猛扑向卡车!
萧北辰:“保护药品!反击!”
萧北辰厉吼拔枪,枪口焰照亮他紧绷的侧脸。卫兵依托残骸死战。子弹呼啸,火花四溅,惨叫连连,血腥弥漫。
敌众我寡,火力压制,防线摇摇欲坠!萧北辰左臂被流弹划伤,鲜血染红衣襟,药品车暴露在枪口下!
千钧一发之际!
“砰!砰!砰!”精准点射从敌后响起,瞬间敲掉两个火力点!袭击者阵脚大乱!数道鬼魅黑影如利刃切入战场,短刃寒光闪,悄无声息收割生命!
“头儿!小心……”一袭击者小头目刚探头欲吼,一枚弩箭破空而至,“噗嗤”钉入咽喉!嗬嗬倒地。
神兵天降!袭击者伤亡惨重,残余仓皇遁入黑暗。
硝烟血腥中,萧北辰背靠残墙喘息,汗血交加。他目光扫过战场边缘,只看到几片枯叶,以及尸体旁散落的奇特三角镖。
他抬手抹去嘴角血迹,望向黑暗深处,眼神复杂,心头滚烫:那冷冽如霜的气息,是九梦!是清欢的利刃在守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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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啦,宝宝们,我回来了,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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