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府地下指挥室。气氛肃杀如冰。
那半枚焦黑的、刻有雄鹰利爪与断刀图案的新北军高级军官徽章,被放在铺着军事地图的桌面上。旁边,是那枚阴冷的樱花袖扣。
林杭景站在一旁,详细讲述了发现经过。莫伟毅虽虚弱,也由人搀扶着在场,目光死死盯着那半枚徽章,眼神中充满了被背叛的愤怒和痛心。
萧北辰站在桌后,背对着众人。
他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微微颤抖,紧握的双拳指节发出咯咯的声响,手背上崩裂的伤口再次渗出血迹,染红了绷带。一股压抑到极致的、如同火山即将喷发的怒火,在指挥室内弥漫。
萧北辰:“查!”
萧北辰猛地转身,声音嘶哑,如同受伤的野兽在低吼,眼中是骇人的赤红,
萧北辰:“给我查!!把这半块徽章的主人,给我一寸寸地挖出来!从今天起,新北军内部,由上至下,一级一级,给我彻底清洗!”
萧北辰:“凡有通敌嫌疑者!凡与‘樱冢’有蛛丝马迹联系者!无论军衔高低,无论功劳大小,一经查实,无需审判,就地枪决!”
最后四个字,带着滔天的杀意,斩钉截铁!
雷霆之怒!清洗风暴!
莫伟毅强撑着站直身体,行了个军礼,声音因激动和虚弱而发颤:
莫伟毅:“是!少帅!警卫营全体,誓死执行!”
他眼中也燃烧着熊熊怒火,背叛者就在身边,甚至可能是他曾经信任的同袍,这比敌人的子弹更令人心寒。
林杭景看着萧北辰和莫伟毅的反应,心中既感沉重,又有一丝希望。至少,他们没有被表象蒙蔽,敢于向内部的毒瘤挥刀。
萧北辰:“还有,”
萧北辰的目光落在林杭景身上,带着一丝复杂,
萧北辰:“林小姐,你那份染血的报道……”
林杭景立刻会意,从贴身处取出那份被血浸透、但字迹依旧清晰的蜡纸副本:
林杭景:“少帅,报道原文在此。已通过秘密渠道发出。据我们截获的零星外部电讯,这篇报道……
林杭景:已经在上海、南京、天津等地的报馆引起轩然大波!国际通讯社也有转发!日寇使用毒气的暴行,已经暴露在世人面前!”
萧北辰接过那张沉甸甸的蜡纸,看着上面力透纸背、饱含血泪的文字,看着那斑驳的、属于莫伟毅和牺牲报务员的血迹,眼中闪过一丝动容。
他郑重地将蜡纸收起:
萧北辰:“做得好!林杭景!你的笔,抵得上千军万马!”
他顿了顿,语气森然,
萧北辰:“这份报道,就是插向倭寇心脏的匕首!也是悬在我们某些‘自己人’头上的利剑!清洗之后,我要让这份报道,传遍新北城的每一个角落!让所有人都看看,背叛者的下场!”
顾清秋的卧房内,药香弥漫。
她靠在床头,脸色依旧苍白,手腕上的毒痕虽被父亲强行压制,不再蔓延,却依旧狰狞刺目,不时传来细微的刺痛。
她手中,摩挲着父亲金城昏迷前贴身佩戴的那枚玉扣(预知媒介)。指尖冰凉,试图从中感应父亲可能留下的最后信息。
预知画面依旧破碎混乱,但这一次,她捕捉到了几个异常清晰的片段:
—— 父亲金城年轻时,意气风发,与一个面容模糊、眼神却异常深邃温和的男子(疑似顾清秋生父顾长天)在一株盛开的巨大寒梅树下对弈。梅树下,似乎埋着什么东西。
—— 父亲在昏迷前,嘴唇极其微弱地翕动,无声地重复着一个口型:“梅……芯……钥匙……”
—— 预知的最后,画面定格在江南金家老宅深处,一间布满灰尘的密室。密室的锁孔形状……竟与那株寒梅树的虬结根须,隐隐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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