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灰烬边境线（已重置）

圣器的力量在澎克手中扭曲，与切格雷德的科技融合，化作最残酷的统治工具。城门大开，不再有守卫，不再有秩序——只有涌入的暴徒、掠夺者，以及城外蛰伏已久的恐怖分子。他们欢呼着，咆哮着，将这座曾经辉煌的城市撕成碎片。

“天堂？”一个满身刺青的帮派头目狂笑着，一脚踹开联邦银行的保险柜，金条与信用点芯片如垃圾般被抛向人群。“这才叫自由！”

街道上，暴民们砸碎商店橱窗，将昂贵的商品洗劫一空。有人点燃了联邦图书馆，火焰吞噬着百年积累的书籍，灰烬如黑雪般飘散。曾经象征着秩序与文明的建筑，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

联邦的旗帜被扯下，取而代之的是涂鸦、帮派标记，以及血手印。

“流放！全部流放！”

恐怖分子们挥舞着砍刀，将数千名俘虏驱赶出城。他们中有白发苍苍的联邦官员，有年轻的治安官，甚至还有只是穿着制服的后勤人员。锁链拴着他们的脖颈，像牲口一样被拖行在破碎的街道上。

“联邦的走狗！你们也有今天！”

石块砸向俘虏们的脊背，唾沫飞溅在他们的脸上。有人试图反抗，下一秒就被砍刀劈开喉咙。鲜血染红了切格雷德的石板路，而暴徒们只是大笑着，用靴底碾过那些仍在抽搐的尸体。

“砍了他们的头！挂起来！”

斧刃落下，一颗颗头颅被插在路边的铁栅栏上，空洞的眼睛望着这座他们曾誓死守护的城市。尸体被随意丢弃在荒野，任由野兽啃食。

北部区——最后的防线

切格雷德的北部区，是这座城市最后的净土。

难民们蜷缩在临时搭建的避难所里，孩子们紧紧抱住父母的腿，女人的啜泣声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压抑。士兵们握紧枪械，但他们的弹药所剩无几，防线摇摇欲坠。

如果没有列车组，这里早已沦陷。

赛维娜站在破损的街垒上，银白色短发在硝烟中飘动。她的巨袋里不断掏出武器，分发给还能战斗的平民。

“听着！只要我们还站着，他们就别想踏进一步！”

远处，黑压压的暴徒正在集结，他们嘶吼着，挥舞着沾血的武器，像潮水般涌来。

埃佐菲特站在高处，魔力在她掌心凝聚。她看向身后——那些颤抖的平民，那些绝望但仍未放弃的士兵。

“我们不会让切格雷德彻底死去。”

北部区的天空，是整座城市唯一还能看见星光的地方。

但谁也不知道，这片星光还能闪耀多久……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列车厢内

车厢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洁米修斯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陶瓷表面已经出现了细小的裂纹。拉维妮雅假装在整理医药箱，但同一卷绷带已经被她反复折叠了三次。罗依把脸埋在抱枕里，只露出一双不安转动的眼睛。

"唉，虽然我们完全可以解决切格雷德的问题，"洁米修斯突然开口，声音在密闭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但是这得花费很多时间..."

她的话像一块石头砸进死水。拉维妮雅手里的镊子"当啷"一声掉在金属托盘上。

"我们已经留在这里快一个月了。"洁米修斯盯着茶杯里自己的倒影，水面映出她疲惫的眉眼，"即使是干掉了所有的坏蛋，切格雷德也回不到当初了。"

拉维妮雅轻轻按住自己颤抖的手腕："...洁米女士说的对。这个大陆已经被毁得千疮百孔了..."她的目光飘向车窗外，那里还能看见切城燃烧的火光，"即使我们把害虫赶走了，洞的痕迹是去除不了的。"

罗依从抱枕里抬起头，蓬松的金发乱糟糟地翘着："嗯？洁米女士，我们待在这里多久不都没关系吗？"她歪着头，眼睛里满是困惑，"反正我们已经脱离拯救艾梅利尔的队伍了，为什么要在意时间？"

车厢再次陷入沉默。洁米修斯的指尖停在茶杯裂痕处，那里正渗出几滴深色液体。

"啊...是啊..."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我...对了，上车的时候只有我没有向大家说过上车的理由。"

所有人都抬起头。洁米修斯深吸一口气："我成为列车组的一员是为了找到我的父母。他们是列车的创造者，但因为一次实验中，他们迷失了..."

她的话没能说完。赛多突然从客房车厢推门而入，金属门框撞在墙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嘿，朋友们，"她的嘴角扬起久违的笑意，"庄蝶醒来了，看来我们成功地把她救回来了。"

"哇！真的吗？赛多姐姐！"罗依瞬间蹦起来，抱枕飞到了车厢另一头，"我就说罗维利安的血功效就是大呀，哈哈哈！"

她像只兴奋的小狗一样冲向客房车厢，却被赛多一把拎住后衣领。

"还是别打扰她了，"赛多的声音突然压低，"庄蝶刚醒，身体正处于虚弱状态。"

罗依的脚尖还悬在空中，她眨了眨眼："啊...那我还是不进去了。"被放下来时，她的兴奋劲已经消退大半，转而变成担忧的嘀咕，"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我们..."

车厢再次安静下来。只有列车行驶时规律的震动声，和远处切格雷德隐约传来的爆炸声交织在一起。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列车卧室

庄蝶的睫毛微微颤动，意识从混沌中缓缓浮起。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飞艇燃烧的残骸，而是一盏散发着柔和黄光的壁灯。温暖的毛毯轻覆在身上，带着阳光晒过的气息。

（这里是……天堂？）

她试着动了动手指，关节传来细微的刺痛，但身体却奇迹般地完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爆炸的火光，坠落时的失重感，还有最后时刻攥在手心的合照。

"庄蝶你醒了？看来我们的救援还真是及时。"

赛维娜的声音从侧面传来。她裹着浴巾从浴室走出，头发还滴着水，在地板上留下深色的痕迹。

"这里是我和我姐的房间，"她随手把毛巾搭在肩上，"好好躺着吧，外面…挺乱的。"

庄蝶撑起身子，被单从肩头滑落。她低头查看自己的手臂——本该被炸得血肉模糊的皮肤此刻完好如初，只有几道淡粉色的疤痕证明伤口曾经存在。

"炸药……不是已经被引爆了吗？"她轻轻触碰那些疤痕，"但是我身上除了疼……一点伤口没有，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赛维娜抓起梳子，随意地理着打结的发梢："炸药确实被引爆了，你的身体也确实被炸伤了。"梳子卡在一个死结上，她啧了一声，"只不过我和我姐帮你挡了一部分冲击。"

她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不过还得多亏罗依，她所在的种族中，血液是能够治愈伤口的良药。"手指比划着注射的动作，"那小鬼可是贡献了整整200cc呢。"

"啊，是这样啊……"庄蝶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疤痕，"感谢你们对我的帮助。"

沉默在房间里蔓延。窗外隐约传来遥远的爆炸声，让床单上的光影微微颤动。

"切城现在是什么样子？"庄蝶突然问道。

赛维娜梳头的动作顿了顿。"嗯……不是很乐观。"她的声音低沉下来，"现在切格雷德的混乱程度应该和历史上一模一样。"

她转身时已经换上轻松的表情："啊，还是先好好休息吧，你刚刚经历了些很不好的事，先别想这个。"

"不，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庄蝶猛地掀开被子，双脚落地的瞬间膝盖一软，但她死死抓住床柱稳住了身体。

"庄蝶！小心点啊！"赛维娜一个箭步冲过来扶住她，"就算你想干死澎克那傻逼，为雨烟她们复仇，可是你现在的身体状况..."

"别担心，"庄蝶抬起头，赛维娜惊讶地发现她眼中燃烧着某种陌生的决意，"我有一个计划。完成后我可以直接对付纽克。"她的手指深深掐进赛维娜的手臂，"但我需要列车组的帮助！"

赛维娜怔了怔，随即咧嘴笑了："当然，我们列车组很愿意帮助你。"她突然压低声音嘀咕，"虽然我们之前不怎么团结就对了..."

轻咳一声，她正色道："不过你怎么就这么快就从悲伤中走出来了？"

庄蝶望向窗外，硝烟弥漫的天空倒映在她瞳孔里。"如果是还在上学的我，"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也许真的会沉浸在罪恶与悲伤中难以自拔。"

她转回头时，眼神已经变得锐利："但是我已经恢复记忆了。虽然不是完全融合…可'她'已经有了解决这一切的办法。"手指无意识地抚上胸口，"所以现在的我，不能在情感上浪费时间…"

赛维娜静静注视着她，突然伸手揉了揉庄蝶乱糟糟的头发。

"……我明白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芭篱斯废墟——被遗忘的地下工厂

曾经繁华的美食街如今只剩下残垣断壁。霓虹招牌半挂在焦黑的建筑外墙上，闪烁的电路偶尔迸出几丝火花，像是垂死之人的最后喘息。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油脂味，混合着某种金属烧熔后的刺鼻气息。

庄蝶的靴底碾过一块碎裂的招牌——"量子火焰烧烤"的字样依稀可辨。她的指尖轻轻抚过一家甜品店的外墙，那里还残留着她们三人最后一次聚餐时留下的涂鸦：【庄蝶+雨烟+语萱 永远一起！】

（永远……吗？）

她的指节微微发白，但很快收回了手。

"就是这里。"庄蝶在一家招牌完全坍塌的餐馆前停下。门框歪斜地挂着，玻璃早已粉碎，内部桌椅东倒西歪，油腻的菜单散落一地。

五人小心地穿过布满碎瓷片的地面，来到后厨区域。庄蝶推开一台锈蚀的冷藏柜，露出下方隐藏的电子锁。她的手掌按上去，生物识别系统发出微弱的蓝光。

"验证通过。欢迎回来，管理员。"

地板无声滑开，露出一条向下的金属通道。潮湿的冷风夹杂着机油味扑面而来，阶梯两侧的应急灯逐一亮起，像在为他们引路。

"这地方藏得可真够深的。"赛维娜吹了个口哨，回声在狭窄的通道里格外清晰。

通道尽头是一部老式电梯，控制面板上的按钮早已磨损，只有最底层的标识还勉强可辨：【-13F 纳米核心】。

电梯下降时的嗡鸣像是某种远古巨兽的低吼。当门再次打开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一个足有足球场大小的地下工厂赫然呈现。高耸的机械臂在天花板的轨道上无声滑动，流水线输送带上流动着液态金属般的光泽。最令人震惊的是，整个工厂没有一个人类工人，只有无数台自律型机械体在精准地执行着各自的程序。

"这地方……"赛多的声音有些发紧，"至少存在二十年以上了。"

确实，尽管设备先进，但墙体的锈蚀痕迹、管道接缝处的修补焊点，都昭示着这里悠久的岁月。某些控制台上甚至还能看到早已停产的初代量子处理器。

工厂中央，一具泛着幽蓝光芒的纳米装甲悬浮在力场中。它的表面如同活物般流动，受损的部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我修复。周围十几台分析仪正对着它进行全息扫描，数据流在空气中交织成密集的光网。

"欢迎来到'沙盒'计划的核心。"庄蝶的声音在空旷的工厂里回荡，"联邦最深的秘密，也是……我真正的诞生之地。"

装甲似乎感应到了她的存在，核心处突然亮起脉动的红光，像一颗缓缓苏醒的心脏。

埃佐菲特凝视着悬浮的纳米装甲，紫罗兰色的眼眸中倒映着装甲表面流动的金属光泽。她刚要开口询问，空气中突然迸发出一阵细微的电流声。

"滋——"

无数光粒子在装甲前汇聚，交织成一个与庄蝶面容相似却更为成熟的女性形象。她身着研究员的白色制服，发丝间夹杂着几缕银白，眼神中透着庄蝶所没有的沉稳与沧桑。

"什么鬼——"赛维娜本能地摸向腰间的武器。

全息投影缓缓抬起手，动作优雅而精准："身份确认完成。检测到主体意识回归。"她的声音带着某种机械质感的重音，"我是庄蝶在融入梦境圈之前留下的意识片段。"

庄蝶的瞳孔微微收缩，手指不自觉地触碰自己的脸颊——就像在确认镜中的倒影。

"我的存在是为了守护这套纳米装甲。"投影继续道，身后浮现出复杂的能量读数，"它蕴含着足以重构物质基本结构的能量，同时也伴随着72.3%的神经过载风险。"

赛多的手杖无声地变形为战斗形态："你说...守护？"

投影微微颔首："准确率98.7%。这套装甲一旦失控，足以将切格雷德地表结构重组为量子泡沫。"

庄蝶突然上前一步："等等！"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我明明恢复了记忆，为什么没有这段？这不该是被遗忘的事情！"

全息投影的眼中闪过一丝近似怜悯的数据流："梦境圈的副作用。"她挥手调出一段神经扫描图，"为了保护核心意识，系统会自动筛选记忆。就像人体会选择性遗忘创伤性事件。"

工厂的照明系统随着她的解释忽明忽暗，在众人脸上投下变幻的阴影。赛维娜注意到庄蝶的拳头攥得发白，指甲已经陷入掌心。

"所以..."庄蝶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雨烟和语萱的死...也会被'筛选'吗？"

投影沉默了片刻，这个本该没有情感的AI竟流露出人性化的迟疑："相关数据...已被加密。"

埃佐菲特突然打断："够了。"她的法杖重重敲击地面，震碎了几块悬浮的数据面板，"我们没时间纠结这个。告诉我，这套装甲真能对抗圣器？"

全息投影重新恢复专业姿态："理论上，纳米装甲可以中和89.6%的圣器能量辐射。"她的影像突然分裂成数十个操作界面，"但使用者需要承受相当于..."

"直接说重点。"赛维娜不耐烦地挥手打断。

投影定格在一个警告标志上："它会吞噬穿戴者的记忆作为燃料。每次使用，都会永久抹除部分人格数据。"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工厂。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转向庄蝶，而她正凝视着装甲核心处脉动的红光，眼中的决意渐渐盖过了恐惧。

"告诉我启动程序。"庄蝶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现在。"

埃佐菲特的法杖顶端的水晶迸发出警示性的紫光。"等等——"她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急促，"这套装甲怎么会散发着圣器的能量波纹？沙盒世间明明已经被纽克夺走了！"

全息投影的影像微微波动，数据流在她周身形成一圈圈涟漪。"分析问题中......权限确认完毕，解密档案#X-07。"

随着她的叙述，工厂的墙壁突然变得透明，展现出全息投影的实验记录：年轻的庄蝶站在实验室中，面前悬浮着散发着微光的圣器。

"五年前，当主体首次发现圣器时，"投影的声音带着机械的韵律，"她进行了117次融合实验。"画面切换，显示装甲在圣器能量中剧烈震颤的场景，"完整圣器能量会使纳米结构量子解离，成功率0%。"

赛维娜吹了个口哨："所以你就切了块'边角料'塞进装甲里？"

"准确率83.6%。"投影点头，"我们提取了0.7%的圣器能量进行稳定化处理。"她突然调出一段神经扫描图，红色的警告标志不断闪烁，"但即使这样，人体神经系统的崩溃率仍高达92.3%。"

拉妮维雅不自觉地后退半步："这...这不是自杀装备吗？"

投影的影像突然分裂，显示出两个重叠的庄蝶脑波图。"解决方案已部署。"她的声音突然带上了人性化的温度，"我的意识结构经过特殊编程，可以充当能量缓冲器。"

庄蝶的呼吸变得急促。她伸手触碰投影的脸，手指却穿过了一片虚无的光影。

"认证协议启动。"投影突然后退，整个工厂的机械臂同时运转起来，"请确认最终指令。"

庄蝶没有犹豫。她大步走向装甲舱，每走一步，地板就亮起一圈认证光环。当她的手掌按在舱门上的瞬间，整个工厂响起了机械化的女声：

【生物特征匹配完成】

【神经接驳准备就绪】

【痛苦抑制系统：离线】

【记忆碎片核对完成】

【欢迎回来，院长阁下】

装甲舱的密封门如同花瓣般层层展开，露出内部流动的银色物质。那不像是一件装备，更像是某种沉睡的液态生命体。

"等等！"赛多突然抓住庄蝶的手腕，"你听到风险了！这可能会——"

庄蝶轻轻挣脱，嘴角扬起一个破碎的微笑："雨烟和语萱连犹豫的机会都没有。"她的瞳孔倒映着装甲的冷光，"而我现在，有你们给我的第二次生命。"

当她的手指没入银色流体的瞬间，整个工厂的灯光骤然熄灭。仅剩的光源来自疯狂闪烁的警报器，将众人的影子拉长成扭曲的形状。

"融合程序启动。"投影的声音开始失真，"载体协议执行中。"

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了——全息投影的形体开始分解，化作无数光粒涌向装甲。与此同时，庄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纳米物质如同活物般爬上她的身体。

【意识融合进程：12%...35%...79%......】

工厂的地面剧烈震动，埃佐菲特不得不展开防护结界。赛维娜死死盯着融合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坚持住！"埃佐菲特的法杖爆发出光芒，"我在尝试稳定能量流动！"

赛维娜想要冲上前，却被突然形成的能量屏障弹开。她疯狂捶打着无形的墙壁："该死！庄蝶！呼吸！记得呼吸！"

当最后一片纳米层覆盖庄蝶的面部时，工厂突然陷入绝对的寂静。紧接着——

"嗡！"

装甲的眼部护目镜骤然亮起，迸发出太阳般的金色光芒。庄蝶的新声音带着金属共振的回响："系统同步率......97.4%。"

她缓缓抬起手，纳米流体在掌心凝聚成一柄光刃。当刀刃划过空气时，连空间都产生了细微的扭曲。

"我们走。"装甲下的声音既像庄蝶，又像那个已经消失的投影，"是时候结束这场噩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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