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人蹲在遍地符文的法阵中央,红遮扇指着孙悟空绷带渗血的肩窝:“你看唐僧多会撒娇,每次喊‘悟空救我’,三界神仙都来帮忙。”少年话音未落,金箍棒擦着他耳尖砸进地面,溅起的碎石惊飞了梁上蝙蝠。
“俺老孙是石猴,不是撒娇的猢狲!”孙悟空扯下绷带,伤口处的紫黑纹路正随着呼吸起伏,“当年在五行山下喊天天不应,现在就算被噬魂饕啃了心肝,也得先砸烂他的牙!”他晃了晃金箍棒,棒尖突然挑起块烧焦的邪兽鳞甲——正是方才从灵海中硬拽出来的。
楼下传来天蓬的嚎啕声,胖子抱着九齿钉耙在墙角画圈圈:“俺老猪对不起猴哥……玉帝那厮骗俺说,只要吸了他的魂就能见嫦娥……”话音未落,孙悟**然从二楼跳下,金箍棒重重杵在他面前:“嚎什么丧?当年在高老庄,你不也扛着钉耙跟俺打过?”
天蓬猛地抬头,猪鼻子上还挂着泪珠:“那不一样!那是切磋,现在是……”
“现在也是切磋!”孙悟空打断他,金瞳映着胖子战甲上重新亮起的北斗纹,“当年你说‘猴子,要是俺变了,你就一棒打死俺’——现在该你打回来了!”他突然将金箍棒抛向空中,万千毫毛化作尖兵,直指幽冥血海方向。
天命人看着这幕,红遮扇突然展开新的投影:天道密档显示,唐僧每次呼救时,暗中都有观音布下的三十六重结界。“大圣你看,唐僧的‘憋屈’是算计,你的‘硬刚’才是……”
“才是俺老孙的脊梁!”孙悟空接住落下的金箍棒,棒身的“定海神珍”四字突然金光大作,“当年学长生术,不是为了向谁摇尾乞怜;当齐天大圣,更不是为了听别人喊‘救我’!”他望向天蓬,后者正笨拙地擦拭钉耙上的血污,“老猪,还记得流沙河底埋着的那坛桃酒吗?等捞回魂魄,俺们喝个痛快!”
天蓬的猪耳朵猛地抖了抖,想起五百年前在流沙河,孙悟空偷偷用毫毛裹着桃酒沉到他水底洞府。“好!”胖子扛起钉耙,獠牙在火光中闪着寒光,“喝完酒,俺老猪把玉帝老儿的凌霄宝殿给你拆了当柴烧!”
天命人望着并肩而立的身影,红遮扇轻轻合上。他终于明白,有些“憋屈”是妥协,而有些“硬刚”是信仰——就像那只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猴子,宁可被压五行山五百年,也不肯弯一弯脊梁;宁可被群邪围殴至吐血,也要吼出“打就完事”的狂言。
幽冥血海的方向传来震天咆哮,噬魂饕与饕餮的融合体已冲破封印。孙悟空活动着筋骨,金箍棒在掌心转出残影,天蓬则把钉耙往肩上一扛,嘟囔着“这次再敢骗俺,就把你当泔水桶踢”。而天命人指尖凝聚破妄符,望着两人的背影轻笑:“看来,三界又要被这只不懂‘憋屈’的石猴,搅个天翻地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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