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天台后的暗流涌动

同桌时刻都在怂恿我承认偏爱 | 第五章 晨光下的混乱

早读铃响了半天，我还僵在天台上。手里攥着那两张糖纸，被风吹得哗哗响，跟我的心跳频率差不多。顾言蹊那句"我认真的程度，超过你想象"还在脑袋里打转，怎么都甩不掉。这家伙是疯了吧？

"喂，发什么呆呢？"

我转头看见顾言蹊的笑脸出现在楼梯口，手里还捏着半瓶没喝完的牛奶。晨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刚好裹住我整个人，明明是大晴天，身上却莫名发寒

"上课铃都响了，你不去上课？"我往后退了半步，后背贴到冰凉的铁栏杆上，凉得打了个寒颤

顾言蹊几步就走到我面前，离得太近，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烟味混着奶香。这家伙靠在天台门上，歪头看我，眼里全是藏不住的笑意

"不去了，跟教导主任打过招呼了。"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我妈刚发来微信，说周末生日派对要多加两个菜，问你喜欢吃甜的还是咸的"

"我不去。"我干脆地回答，转身就想从旁边溜走

他却突然伸手按住我肩膀，力气大得让我动弹不得

"不去也得去，"顾言蹊低下头，视线扫过我泛红的耳垂，"我妈说了，要是请不到你，就让我把手机交出来"

我愣住了。这都什么操作？

"你妈是不是早就知道你要做什么？"我盯着他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点破绽

顾言蹊却突然笑了，伸手捏了捏我发烫的脸颊："现在知道怕了？昨天在咖啡馆不是挺能说的吗？"

"那是两码事！"我拍开他的手，耳朵尖烧得厉害

他弯腰凑近，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全喷在我脸上："怎么就两码事了？"

这时候楼下传来预备铃，尖锐的铃声刺得耳膜发疼。我趁机推开他就往楼梯口跑，书包带子磕在栏杆上发出哐当一声响

"哎！等等！"顾言蹊在后面喊我

我没回头，踩着铃声冲进教学楼。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在狂奔。跑到三楼转角时，胸口刺痛得厉害，停在消防栓旁边喘气，感觉肺都要炸开了

突然有只手抓住我后背衣领，把我猛地拽进了旁边的器材室。门"咔嗒"一声锁上了，黑暗中，顾言蹊带着烟草味的身体紧紧贴了上来

"你跑什么？"他的声音就在耳后，混着喘息，热气喷在我耳廓，"怕别人知道我们在天台上？"

"放开我！"我挣扎着想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器材室里光线昏暗，全是灰尘的味道，还有篮球橡胶皮的特殊气味

顾言蹊突然把我转过来面对他，黑暗中看不清表情，只能感觉到他急促的呼吸："说真的，林墨，你到底在怕什么？怕别人说闲话？还是怕自己真动心？"

"废话！我们都是男的！"我握紧拳头抵在他胸口，能清晰感觉到他胸腔的起伏

他伸手捏住我下巴，力道不大但带着不容反抗的意思："男的怎么了？谁规定男的就不能喜欢男的？"

我被他气得说不出话，只能用力挣扎。但这家伙跟铁打的似的纹丝不动，反而把我往架子那边挤。后背撞到冰冷的金属柜子，发出沉闷的响声

"你要干什么？"我的声音有点抖，不是害怕，是气的

他突然松开手，后退半步。器材室的窗户透进几缕光线，正好照在他脸上。我看见他眼里有种我看不懂的认真，还有点...委屈？

"我要是不想你跑掉，根本不会让你逃回教室。"他从兜里摸出烟盒，抖出一根夹在指间，却没点燃，"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在别扭什么？"

上课铃响了，这一次声音更近，像是在耳朵旁边炸开。我心里一紧，要是被巡课老师发现就完了

"要上课了。"我低声说着，伸手去拉门把手

他却突然把我按在门上，整个身子都压了过来。后背抵着冰凉的门板，身前是他温热的胸膛，鼻息间全是烟草混着薄荷的怪味。心跳得太快，简直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怕什么？"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眼睛盯着我的嘴唇，"刚才跑那么快，现在脸红成这样，不是因为我靠得太近？"

"神经病！"我低下头，不敢看他眼睛

他突然抬手，指尖擦过我发烫的脸颊，动作很轻，却让我浑身一颤

"林墨，"他的声音突然软下来，"糖纸还留着？"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果然摸到那两张被体温捂热的糖纸。这家伙怎么连这个都注意到了？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里乱糟糟的

顾言蹊的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打破了器材室里尴尬的沉默。他掏出手机一看，皱了皱眉

"我妈。"他低声说了一句，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还把手机调了静音

"你疯了？不接你妈电话？"我瞪大了眼睛

"接了她又要问东问西，"他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又靠近半步，我们之间几乎没了距离，"比起接电话，我现在更想知道..."

他停住不说了，只是看着我，眼神亮得吓人

"知道什么？"我咽了口唾沫，能清晰感觉到自己加快的心跳

"没什么。"他突然后退两步，站直了身子，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欠揍的笑容，"走吧，上课去"

器材室的门锁"咔嗒"一声打开，刺眼的光线涌进来。我还愣在原地，后背全是冷汗。顾言蹊回头看我一眼，嘴角的笑越发明媚。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走回教室的路上，碰到了王主任。他怀里抱着保温杯，看到我们两个一前一后从器材室方向出来，眉毛挑了挑，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眯眯地走开了。那眼神，像是早就看透了什么似的

刚走进教室，就听见"哇哦——"一阵整齐的起哄声。全班同学都盯着我们两个，后排几个男生甚至开始拍桌子

"我说什么来着！他们两个肯定是去办事了！"

"啧啧啧，晨练呢？"

"器材室！老地方够刺激啊！"

张琪琪冲过来，扒着我肩膀："可以啊林墨，进度够快的！老实交代，你们俩躲在器材室干什么了？"

我脸瞬间爆红，刚想解释，顾言蹊已经大剌剌地坐下，把书包往桌上一甩："干什么？讨论周末派对的菜单"

这话一出，全班笑得更大声了

"菜单！对！讨论菜单！"

"肯定是'吃'的菜单！"

"哈哈哈哈！我懂我懂！"

"班主任在后门！"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全班瞬间安静下来，鸦雀无声。我赶紧坐回座位，假装整理课本，手却因为紧张而抖个不停

一整节课我都坐立不安，眼睛盯着黑板，余光却总是不受控制地瞟向旁边的顾言蹊。他这家伙居然睡得香喷喷的，口水都快流到我胳膊上了。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阴影，均匀的呼吸打在我手背，我突然觉得心跳又乱了节奏

下课铃一响，我立刻起身想溜，却被顾言蹊抓住了手腕。他手心的温度烫得我一哆嗦

"跑什么？"他凑近我耳边，声音压得很低，"午饭一起吃"

温热的气息吹在耳廓，带着之前在器材室闻到的烟草味。我猛地抽回手，感觉整个耳朵都在发烫

"不去！"我硬邦邦地回了两个字

顾言蹊却笑得更开心了："不去也得去，我妈让给你带的便当"

"我自己有带！"

"那正好，大家一起吃。"他伸手，在我校服口袋上捏了一下，动作快得让我来不及反应，"你口袋里的糖纸硌着我了"

说着，他还特意朝我口袋里看了一眼，眼神里的笑意怎么藏都藏不住。这家伙是故意的！我赶紧捂住口袋，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中午食堂的人多得跟打仗似的，排队都排到了教学楼。顾言蹊直接把我拉到教职工专用的小食堂，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几个老师在吃饭

"这里能进吗？"我犹豫了，心里有点发怵

"我妈是教导主任的老同学，"他把我按在靠窗的位置，"坐着，我去打饭"

我看着他端着两个餐盘过来，突然发现食堂阿姨们都在悄悄看我们，还聚在一起低声说着什么，时不时往这边瞟两眼。不会吧，连食堂阿姨都开始误会了？

"看什么呢？"顾言蹊把餐盘放下，里面是明显多出来的红烧肉和鸡腿，"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低头吃饭，没什么胃口。周围若有若无的视线让我如坐针毡

这时候，顾言蹊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脸色微变，拿着手机走到食堂外面去接。离得远，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能看见他眉头紧紧皱着，表情挺严肃

过了一会儿，他挂了电话走进来，脸上没什么表情

"怎么了？"我忍不住问

"我妈。"他坐回椅子上，扒拉着米饭却不往嘴里送，"问你周末喜欢吃甜的还是咸的蛋糕"

我筷子差点掉了："她怎么知道..."

"我告诉她的。"顾言蹊放下筷子，认真看着我，"林墨，别想着躲。周末的生日派对，你必须去"

"凭什么？"我小声反抗

"就凭我妈已经把你当成准儿媳妇了。"他突然凑近，压低声音，"我妈说，要是请不到你，她就把我锁在储藏室反省"

又来了。这家伙总是这样，说的话半真半假，让我分不清哪句是开玩笑，哪句是认真的

吃完饭，顾言蹊去小卖部买了瓶可乐，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只冰淇淋。他把其中一支塞到我手里："喏，巧克力的"

我盯着巧克力脆皮冰淇淋，想起上回在咖啡馆他妈妈问我喜不喜欢吃甜的那件事。这家伙，居然记得

"我不喜欢甜的。"我把冰淇淋还给他，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

顾言蹊挑挑眉："上次在咖啡馆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是礼貌！"我梗着脖子，嘴上硬气心里却有点虚

他突然抓起我的手腕，把冰淇淋塞回我手里，手指蹭过我的掌心，温度烫得我手心发颤

"拿着，"他的表情认真起来，"再躲，我就亲你了"

我吓得赶紧抓住冰淇淋，生怕他真的在这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周围几个老师正端着餐盘经过，要是被看到，明天校长估计都要找我们谈话了

下午的课我浑浑噩噩的，怎么都没法集中精神。顾言蹊趴在桌子上睡得特别香，偶尔发出来的鼾声让我更加烦躁。这家伙就没心没肺的，完全不管给我惹了多少麻烦

放学铃声刚响，我抓起书包就想溜，却被顾言蹊一把拽住："等等"

"干嘛？"我甩开他的手，心里火大，"又要干什么？"

"有人在楼下等你。"他朝窗外努努嘴

我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浑身血液瞬间冻住了。楼底下，顾言蹊他妈正站在校门口，穿着精致的米白色风衣，手里还提着个看起来挺贵的纸袋，东张西望像是在找人

"你妈怎么来了？！"我声音都变了调，差点跳起来

"我怎么知道。"顾言蹊耸耸肩，嘴角却勾起一抹藏不住的笑意，"不过看样子，她好像特意来找你的"

"肯定是你搞的鬼！"我瞪着他，心怦怦直跳。这下彻底完蛋了，他妈妈居然直接找到学校来了！

顾言蹊突然站起来，拉起我的手腕就往外走："走啊，杵着干嘛？难不成要让我妈上来请你？"

"放开我！"我用力想挣脱，却被他攥得更紧。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故意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

走到楼梯口，正好撞见抱着作业本的张琪琪。她看看我，又看看我们交握的手，暧昧地眨眨眼："林墨，今晚不和我们去新开的奶茶店了？"

"去不了了。"我急得满头汗，"他妈来了！"

张琪琪恍然大悟，拍拍我肩膀："加油！未来'婆婆'亲自上门，这是要见家长的节奏啊！"

我根本来不及解释，就被顾言蹊半拖半拉地带到了教学楼门口。顾妈妈站在香樟树下，看到我们两个拉拉扯扯，老远就笑开了花

"小林墨！"她热情地朝我挥手，走近了才发现手里提着个精致的蛋糕盒子，"阿姨下午去烘焙坊做了点小点心，给你带点尝尝"

"顾阿姨好。"我赶紧甩开顾言蹊的手，局促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手脚该往哪放

顾言蹊他妈把点心递过来，眼睛弯成了月牙："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没想到言蹊说你好像不太想来周末的派对，阿姨就自己跑一趟了"

她说着，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不大却让我动弹不得。她手心的温度比顾言蹊的更热乎，带着点湿意

"阿姨知道你是好孩子，"顾妈妈笑眯眯地看着我，眼神里有种不容拒绝的强势，"我们家言蹊从小就不听话，但你来了之后，他整个人都变了。上礼拜还跟我顶嘴，这礼拜居然主动说要好好学习...阿姨真是打心底里感谢你"

"阿姨，我们只是同桌..."我试图解释，脸颊烫得厉害

"同桌好啊，同桌最容易产生感情了。"她越说越离谱，眼睛都笑得眯成一条缝，"想当年我跟他爸..."

"妈！"顾言蹊突然插话，把我往自己身后拉了半个身位，"我们要晚自习了，您赶紧回去吧"

顾妈妈横了儿子一眼，明显是嫌他碍事："阿姨知道现在的孩子脸皮薄，"她又转向我，声音放软了些，"小林啊，周末就当来阿姨家吃顿饭，阿姨给你做糖醋排骨，就当是...阿姨谢谢你照顾我们家言蹊"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去好像真的说不过去。我看着顾妈妈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看旁边憋着笑的顾言蹊，心里五味杂陈

"我..."我咬着嘴唇，犹豫不决

"就这么说定了！"顾妈妈拍了拍我手背，笑得更开心了，"阿姨知道你是懂事的孩子"

她转身又跟顾言蹊叮嘱几句，无非是让他好好照顾我之类的话。我站在旁边，听着他们母子俩的对话，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却又被强行拉进了这场戏里

临走前，顾妈妈突然凑近我，压低声音说："小林啊，阿姨看得出来你是好孩子。言蹊这孩子被我惯坏了，但心眼不坏。要是他欺负你，你直接告诉阿姨，阿姨替你揍他"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廓，我感觉整个耳朵都在发烫。这位阿姨，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啊！

"妈，您快回去吧，我们要上课了。"顾言蹊适时打断了这段让我尴尬到极点的对话

顾妈妈走后，我站在原地，看着手里的点心盒子，腿肚子都在打颤。这都叫什么事啊？明知道我跟顾言蹊都是男的，他妈还这么热情，到底几个意思？

"走吧。"顾言蹊碰了碰我胳膊

我转头瞪他："顾言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妈到底知道多少？"

他突然靠过来，鼻尖差点碰到我下巴，声音压得极低："知道你是男的，知道我喜欢男的，知道我喜欢你。这些够不够？"

我猛地后退一步，心脏狠狠抽了一下

"你...你跟你妈妈出柜了？"

"还没正式说，"他无所谓地耸耸肩，"但她早看出来了，从小就看出来了"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进我脑子里。我呆呆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你...你们一家人都..."我舌头都打了结

顾言蹊突然伸手，指尖擦过我发烫的耳垂："所以啊，你现在跑也没用了。我妈都认准你了，你觉得现在还跑得掉吗？"

放学铃响的时候，我脑袋还处于宕机状态。顾言蹊抓着我胳膊把我拖到自行车棚，硬塞给我一个粉色的保温杯

"这是什么？"我还没缓过神

"红糖水，"他拧开瓶盖塞到我手里，"我妈让带给你的，说你最近脸色不太好"

温热的触感从掌心蔓延到心口，甜甜的红糖味混合着生姜的辛辣气钻进鼻腔。我捏着那个明显是女性用的保温杯，感觉眼眶有点发热

"顾言蹊，"我深吸一口气，终于把这句话问出来，"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他跨上自行车，单脚撑地看着我，夕阳把他的侧脸烫成了暖金色。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

"还用问？"他突然向我凑近，自行车前轮几乎顶到我膝盖，"同桌，"他故意停顿，看着我紧张得屏住呼吸，才慢悠悠地继续说，"兼男朋友培养对象"

自行车铃铛突然发出清脆的响声，惊飞了停在旁边栏杆上的麻雀。顾言蹊踩着脚踏板往前滑了两米，回头冲我笑得一脸灿烂："周末记得准时到，我妈说要是你不去，就让我睡一个月储藏室"

他骑着车消失在路尽头，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手里捏着那个装满红糖水的保温杯，感觉这辈子的尴尬和混乱，都在转校这短短几天里经历完了

回到家的时候，母上大人正敷着面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一进门，她就把脸转向我，眼睛在我和我手里的保温杯之间来回打转

"这杯子挺别致啊，哪来的？"

"同学妈妈给的。"我含糊应着，把保温杯塞进书包

"是上次那个顾言蹊的妈妈？"母上大人突然坐直身子，面膜都差点从脸上掉下来，"你跟那孩子关系挺近啊？"

"就...就是普通同学。"我心脏狂跳，手心里全是汗

母上大人没再追问，重新靠回沙发："下周我们单位组织去邻市泡温泉，你跟你爸看家。对了，下周六王阿姨介绍的那个姑娘——"

"我没空！"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母上大人摘下面膜，惊讶地看着我："怎么了这是？反应这么大？"

我意识到失态，赶紧低下头："下周末...班主任说要组织我们几个转校生参加融入活动"

"这样啊，"母上大人重新敷上面膜，声音闷在蚕丝纸下面，"那好吧，我跟王阿姨说一声"

我松了口气，赶紧溜回房间。关上房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到地上。手里还捏着顾言蹊妈妈给的点心盒，红糖姜茶的温热感已经透过保温杯壁渗进了掌心

手机突然振动起来，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小林，我是顾妈妈，这是阿姨的手机号，周末派对记得早点来呀~ [爱心]"

我盯着那个粉色爱心表情，感觉浑身都不对劲。这家人，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未完待续]手机屏幕的光映着点心盒子上的蕾丝花边，那个粉色爱心在黑暗里格外扎眼。我把手机倒扣在桌面，金属外壳撞在木质书桌上发出闷响，惊得窗外麻雀扑棱棱飞起一片

"叮咚——"

门铃突然在客厅炸响，我吓得差点吞掉半截舌头。这个点会是谁？楼下快递柜明明就能收所有包裹。鞋底踩着瓷砖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母上大人的拖鞋声在玄关停住

"哎呀！是顾女士啊！"母上的声音透着夸张的热情，"快进来快进来，外面风大吧？"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顾言蹊他妈怎么会找到家里来？我抓起书包挡在身前，像只受惊的寄居蟹缩进壳里，后背紧紧抵住门板。门缝里能看见顾妈妈精致的蜥蜴纹手提包扫过鞋柜，她带来的伴手礼包装上还系着和下午点心盒同款的蕾丝缎带

"给嫂子带了点刚出炉的曲奇，"女人的声音裹着甜香漫进来，"听言蹊说小林最近……"

我心脏骤停，抓起校服外套往头上罩。黑暗中摸索到门把手刚转半圈，客厅突然传来母上大人拔高八度的惊叹："哎哟！这孩子怎么脸红成这样？"

门板贴着后背传来温热的触感，顾言蹊他妈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卧室门口。我甚至能听见她高跟鞋跟敲击地砖的清脆声响，像在给倒计时精确计时

"小林在躲阿姨？"她声音压得很低，带着薄荷糖似的清凉笑意，"还是...躲你妈？"

我猛地转身，看见顾言蹊他妈手里捏着那个粉色爱心点心盒，正透过虚掩的门缝望着我。她身后的客厅灯光在她肩头织成金色的轮廓，那张和顾言蹊有七分相似的眼睛弯成月牙，分明藏着看好戏的光芒

"阿姨好。"指甲掐进掌心，尝到铁锈味在舌尖蔓延。书包带子勒得锁骨发疼，里面的保温杯硌着后腰，就像顾言蹊此刻留在我皮肤上的烙印，怎么都甩不掉

顾妈妈突然侧身往旁边让开半步，露出身后抱臂站着的少年。顾言蹊穿着昨天那件灰色连帽衫，拉链拉到顶遮住半张脸，唯有那双眼睛亮晶晶的——正落在我攥得发白的指关节上

"妈说你好像不太欢迎我们。"顾言蹊懒洋洋地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金属碰撞声在安静的走廊格外刺耳，"不过没关系，反正我有你家地址"

我妈端着水果盘从厨房出来，围裙上沾着面粉手印："瞧瞧这孩子，从小就机灵！"她把果盘往茶几上一搁，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小林，你爸刚打电话说今晚要应酬，咱们娘俩正好...哎？你们这是..."

我的视线越过客厅，撞上防盗门没关严的缝隙里探进来的半截黑影。王阿姨抱着保温杯站在楼道安全门后，老花镜反射着楼梯间惨白的声控灯光，嘴角的笑意比顾言蹊他妈还要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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