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笼与体温

傍晚18:47 程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江临把辞职信拍在人事总监桌上时，整层楼都听见了摔门声。电梯下行的三十秒里，他不断用指节碾着太阳穴——那些被曝光的偷拍照、董事会意味深长的眼神、茶水间突然中断的窃窃私语，像无数根钢针扎在神经上。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陌生号码，但他知道是谁。

"辞职信写得真客气。"程述的嗓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他特有的那种慵懒压迫感，"可惜漏了最重要的一句——'去你妈的程述'。"

江临直接挂断。三秒后，手机弹出短信：

【现在来我公寓。门禁密码是你第一次偷拍我的日期】

雨水突然砸在电梯玻璃上，模糊了城市灯火。江临盯着那行字，喉结动了动。他当然记得那天——大三校庆，程述作为杰出校友演讲，他鬼使神差按下了快门。

午夜23:18 翡翠湾顶层公寓

门锁发出"咔嗒"轻响时，江临闻到了雪松混着威士忌的气息。程述倚在玄关吧台边，白衬衫解到第三颗扣子，手里晃动的琥珀色液体映着窗外闪电。

"晚了四小时。"程述抿了口酒，"足够我收购三家你投简历的公司。"

江临的西装外套还在滴水："叫我来就为炫耀你的控制欲？"

玻璃杯被搁在大理石台面，清脆一响。程述突然逼近，带着酒气的呼吸烫在江临耳畔："是教你认清现实。"他抽走江临口袋里的辞职信，当着他面撕成两半，"想逃？除非我腻了。"

落地窗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一道闪电劈亮程述扣住江临手腕的金属表带——江临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

"放开！"江临猛地后撤，却撞响了门框旁的隐藏按钮。机械锁扣落下的声音让空气瞬间凝固。

程述轻笑出声，指尖划过警报面板："顶级安防系统，防弹玻璃。"他突然拽松领带缠住江临挣扎的手腕，"隔音效果能让邻居以为我们在...拆墙。"

雨水顺着江临的鬓角滑到下颚，在程述虎口处积成小小水洼。他发着抖闭上眼睛："你到底...想要什么？"

领带突然被抽走。程述的拇指重重擦过他被勒红的手腕："要你像从前那样，隔着会议室偷看我。"

程述将江临带到浴室。

反抗时撞翻的台灯还在客厅地毯上冒着青烟。江临蜷在浴缸角落，浴袍带子被程述用牙咬着系紧时，终于崩溃地抓住他头发："你监视我七年！连我用什么沐浴露都..."

"苦橙花味。"程述突然含住他耳垂，"你在X大宿舍楼下便利店买的第三瓶。"温热的水气突然冲过后颈，江临这才发现浴缸早已放满水。

蒸腾的热气里，程述的吻落在他的锁骨胎记上，比水温更烫："现在知道了？我比你想象的更..."水声淹没了后半句，但江临通过贴在他胸腔的震动读懂了——【更早爱上你】。

江临仍在抽噎，湿透的衬衫黏在皮肤上，衬得身形单薄。程述单手解开他的衣扣，指尖不经意蹭过锁骨处的胎记，惹得江临轻颤。

"自己脱，还是我帮你？"程述嗓音低哑，浴袍带子咬在唇间，眼底暗潮翻涌。

江临别过脸，手指发抖地去解，却被程述一把扣住手腕。

"算了。"他叹气，扯过浴袍裹住江临，指腹抹去他眼角的泪，"哭成这样，怎么舍得再欺负你。"

热水哗然倾泻，江临昏沉地靠在程述肩上，任他擦干自己每一寸颤抖的皮肤。

程述关掉花洒，指尖拨开他额前湿透的发丝，低叹一声："……真是拿你没办法。"

他扯过浴巾，仔细擦干江临身上的水珠，动作轻缓得像在对待易碎的藏品。随后，他从柜子里取出一套早就备好的睡衣——柔软的棉质面料，袖口甚至绣着江临名字的缩写。

江临在半梦半醒间被抱起，脸颊无意识地蹭过程述的颈窝，含糊地咕哝了一句什么。程述唇角微扬，低头在他发间落下一吻，嗓音低沉："睡吧，这次我守着你。"

床榻深陷，程述将人揽进怀里，指尖轻轻描摹着江临的睡颜。夜灯昏黄，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以及江临终于舒展的眉心。

——这一夜，无人监视，无人逃离。

只有体温与心跳，在黑暗里悄然相融。

彩蛋

《霸道总裁的睡眠灾难》

凌晨2:47，程述被一记"佛山无影脚"精准踹醒。

"江临！"程述咬牙切齿地抓住横在自己脖子上的大腿，发现当事人正以180度旋转的姿势霸占整张床，怀里还死死搂着程述的枕头，嘴角挂着可疑的水渍。

"唔...程述王八蛋..."睡梦中的江临突然嘟囔着，对着空气来了套组合拳，差点击中程总高挺的鼻梁。

程述黑着脸打开手机：

【搜索：伴侣睡觉打咏春怎么办？】

第一条回复：建议购买单人床。

程述冷笑一声，反手举报了这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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