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骋离开后,房间里那股浓烈的压迫感和威士忌的气息似乎也随之散去,但又仿佛残留了些更隐秘的悸动。
姜棉靠着冰凉的门框,在原地愣了几秒。
唇上那短暂而冰凉微刺的触感残留着,混杂着浓重的烟草和酒味,挥之不去。
但她实在太困了。
沉重的眼皮仿佛灌了铅,所有的感知都变得迟钝而麻木。
这点残余的怪异感很快被强烈的生理需求压过。
她拖着僵硬的身体,走到行李箱旁,费力地从里面拽出一件稍厚的外套。
没有打开池骋那张看起来巨大却缭乱的大床。
她重新坐回落地窗旁那张宽大却不够柔软的躺椅上,用外套把自己连头带身子裹住,蜷缩起来,努力屏蔽掉陌生环境里冰冷的空气和复杂气味,试图入睡。
睡眠并不安稳。
陌生的房间,残留的烟草味,门锁被强硬开启的惊惧感,还有唇上那一抹若有似无的异样……所有的一切都在潜意识里翻搅。
加上她本身就有长期失眠的毛病,在彻底陌生的环境里更难放松。
意识在昏沉和片刻的浅眠间挣扎。
不到七点,窗外的天色刚蒙蒙泛灰,姜棉就彻底醒了。
眼睛里布满血丝,头昏沉沉的。
她轻手轻脚地起身,拿了自己简单的洗漱用品,推开主卧的门。走廊静悄悄的。
她迅速闪进旁边的公用浴室,用冷水拍打脸颊,勉强驱散了些疲惫。
洗漱完毕,她瞥向主卧对面那扇紧闭的房门。
她放轻脚步走过去,握住冰凉的门把手,旋开。
门开启,一股浓重的、久未通风的陈腐气味扑面而来。
厚厚的灰尘覆盖在原本光洁的家具表面,窗帘紧闭,光线昏暗。
能看出这间客房很久很久没有人使用和打扫过了。
姜棉皱了皱眉。看来下午得请个保洁过来打扫才能住人。
她把门轻轻掩上。
下楼时,脚步踩在光洁的楼梯上几乎无声。
清晨的客厅光线晦暗,一切如同昨夜进门时的模糊轮廓。
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客厅中央那张宽大的沙发上。
池骋高大的身躯以一种并不舒适的姿势侧躺着,几乎占据了整个沙发长度。
此刻他眼睛闭着,眉头习惯性地微蹙,呼吸倒是平缓深沉。
只是那条应该是后来随手拽过来盖上的米白色毛毯,因为睡姿的关系,早已滑落了一半下来,堪堪盖住了他的腰和一只胳膊,另一大半则皱巴巴地拖在了地上。
姜棉站在沙发不远处,静静地看着沙发上熟睡的人。
晨光微熹中,他那张褪去了平日危险邪气睡着的脸,少了几分锋锐,轮廓却依旧清晰深刻。
很难想象,这张昨夜强势闯入、蛮横地夺走她初吻的嘴唇,此刻会如此平静。
她的目光在那薄唇上停留了一瞬,没有太多波澜。
是有些异样,也谈不上多深刻的愤怒或委屈。
她知道他是谁,他们是怎样的关系。
亲吻,甚至更多,不过迟早的事。
只是发生的时机,让她疲惫的身体无暇去细细品味情绪。
她移开视线,不再看他。
轻步走向开放式厨房的区域。
餐厅的吧台上还散落着几个空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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