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极其轻微、但在叶雨溪耳中不啻于惊雷的纸页摩擦声响起。
那张数学卷,被一股巧劲精准地、利落地、带着十足的嫌弃,再次“位移”了!
这一次,它被彻底抖离了邻座男生的桌面,像一片失去生命力的落叶,飘飘荡荡,最终落在了两张桌子中间那条狭窄的、落满灰尘的过道地上!
位置,不偏不倚,正正好好在叶雨溪的椅子腿旁边!
“!!!”
叶雨溪的呼吸彻底停了。血液“嗡”的一声全冲上了头顶,烧得她耳膜轰鸣!她死死盯着地上那张卷子,又猛地抬头看向始作俑者。
江叙白已经收回了手,指尖在空气中极其轻微地弹了弹,仿佛要掸掉那根本不存在的“脏东西”。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甚至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拂去了一粒碍眼的尘埃,重新拿起自己的题册,修长的手指捻着书页,翻过一页。
那姿态,闲适、专注、旁若无人。仿佛刚才那场无声的、极致的羞辱,从未发生。
轰!!!
叶雨溪脑子里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一股混合着极致羞耻、愤怒、委屈和被彻底踩在脚底摩擦的滔天怒火,如同火山喷发般直冲天灵盖!
“江!叙!白!”她在心里发出无声的、撕心裂肺的尖叫,每一个字都淬着毒!“你大爷的!你丫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用卷子抽我脸是吧?!嫌我脏是吧?!把卷子抖地上让我捡是吧?!你清高!你了不起!你嫌我污染空气你怎么不原地升天啊!!!”
她气得浑身发抖,手指死死抠着桌沿,指甲几乎要嵌进木头里。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感觉全班的目光(包括讲台上那道冰冷的审视)都聚焦在她和地上那张刺眼的卷子上!“捡?当众弯腰去捡被他像垃圾一样丢掉的卷子?!钮祜禄·溪不如当场跳楼!不捡?赵阎王能活撕了我!”
进退维谷!生不如死!
她死死瞪着地上那张皱巴巴的卷子,感觉它像个咧着嘴嘲讽她的鬼脸。旁边的老实男生(好像是叫陈默?)吓得大气不敢出,恨不得把脑袋缩进桌肚里。前座的王鹏,胖胖的身体小心翼翼地侧过来一点点,小眼睛瞪得溜圆,无声地倒吸了一口凉气,那表情仿佛在说:“卧槽…哥们儿…你…你牛批…” 连学霸李锐都从题海里短暂抬头,推了推眼镜,冷静的目光在江叙白波澜不惊的侧脸和叶雨溪濒临爆炸的头顶扫了一个来回,眼神里难得地带上了一丝…微妙的探究。
而讲台上的赵建国,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厚厚的镜片后,怒火在冰层下熊熊燃烧,死死锁定着那个僵在座位上、像只被踩了尾巴却只能炸毛的小猫一样的叶雨溪。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教室里静得可怕,只剩下老式吊扇在头顶有气无力地转动的“嘎吱”声,像在为叶雨溪此刻碎裂的自尊心唱着哀歌。
那张躺在过道上的数学卷,成了无声的战场,宣告着钮祜禄·溪重生后与宿敌江叙白的首次正面交锋——她,输得彻头彻尾,一败涂地,连卷子都被人扔在了地上!
而对方,甚至没浪费一个眼神,一句台词。
叶雨溪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羞愤的烈火中扭曲、变形,她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血腥味。
这该死的、错乱的、充满恶意的重生!这该死的、冰山下藏着剧毒的宿敌!这该死的、开局就砸在手里的烫手山芋班长!
钮祜禄·溪,卒于社死现场,享年…心理年龄二十八岁零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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