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溪站在座位上,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赵建国的咆哮声在耳边嗡嗡作响,但此刻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旁边那个正在慢条斯理擦手的"洁癖精"身上。
"江叙白..."她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上辈子作威作虎,这辈子开局就让我社死,现在还敢当着全班的面这样羞辱我..."
突然,一个疯狂的念头闪过她的脑海。
"既然要死,那就一起死!"
在赵建国即将爆发的前一秒,叶雨溪突然弯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捡起地上的试卷。但她的动作不是认输——而是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猛地将那团皱巴巴的试卷拍在了江叙白面前那本一尘不染的题册上!
"啪!"
清脆的响声在死寂的教室里格外刺耳。
叶雨溪:江同学
叶雨溪的声音甜得发腻,却带着明显的颤音
叶雨溪:你的试卷掉了
全班倒吸一口冷气。王鹏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李锐的眼镜滑到了鼻尖都忘了推。
江叙白的动作终于顿住了。他缓缓抬头,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第一次出现了细微的波动——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
但叶雨溪还没完。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她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不是普通的纸巾,而是她早上擦过油条的、沾着油渍的餐巾纸!
叶雨溪:哦对了
她故意用最天真的语气说
叶雨溪:我看你好像很需要这个
说着,她把那团油乎乎的纸巾轻轻放在了江叙白的笔袋旁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江叙白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盯着那团纸巾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死老鼠。
赵班:叶雨溪!!!
赵建国的咆哮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叶雨溪突然转身,对着讲台就是一个九十度鞠躬。
叶雨溪:老师我错了!
她的声音突然带上了哭腔
叶雨溪:我刚刚太紧张了,不小心把江同学的试卷弄掉了。我这就去帮他把试卷展平!
说完,她一把抓起江叙白面前的试卷,故意用沾着油渍的手在上面抹了两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展平,还用袖子在上面擦了擦。
江叙白的脸色终于变了。他的手指微微收紧,题册的边缘被捏出了几道褶皱。
叶雨溪:好了!
叶雨溪把那张现在沾着油渍和灰尘的试卷重新放回江叙白面前,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叶雨溪:江同学,现在你可以做题了。
整个教室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波操作惊呆了。
赵建国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先骂谁。而江叙白——那个永远冷静自持的江叙白——此刻正盯着自己面前那张"饱经风霜"的试卷,嘴角微微抽搐。
叶雨溪在心里比了个胜利的手势。"赢了!虽然可能是惨胜,但值了!"
就在这时,下课铃响了。
叶雨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书包就要开溜,却听见身后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江叙白:班长
江叙白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却让他的表情更加晦暗不明。
他缓缓抬起手——不是要打人,而是递过来一张纸。
叶雨溪警惕地接过,发现是一张写得工工整整的...班干部职责清单?
江叙白:既然你是班长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冻得她后颈汗毛倒竖。转身时,赵建国那魁梧的身影已经堵在教室门口,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寒光。
赵班:今天你负责监督值日
叶雨溪的嘴巴张了又合
叶雨溪:可、可是...
赵班:没有可是
赵建国把表格拍在她桌上
赵班:检查完毕才能走
说完转身离去,皮鞋在地板上敲出不容置疑的节奏。
教室里很快只剩下她和五个不情不愿的值日生。叶雨溪瘫在椅子上,看着窗外渐沉的夕阳,"重生第一天就当苦力,钮祜禄家的列祖列宗都要气活了吧..."
"班长,"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我们扫完了。"
叶雨溪抬头,看见以陈默为首的五个值日生已经排成一排,手里拿着打扫工具。教室确实焕然一新——如果忽略最后一排那个孤零零的身影。
江叙白。
他独自坐在靠窗的位置,修长的手指间钢笔流转,面前摊开的习题册上密密麻麻写满公式。夕阳余晖给他轮廓镀上金边,却驱不散那股生人勿近的寒意。
叶雨溪:他...不用值日
叶雨溪压低声音。
陈默紧张地搓着抹布:"江同学是特优生,赵老师说可以免值日..."
"特权阶级!"叶雨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草草在值日表上签了字。五个值日生如蒙大赦,眨眼间跑得没影。
教室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
叶雨溪故意把椅子拖出刺耳的声响,江叙白头也没抬;她重重地把值日表拍在讲台上,那身影依然纹丝不动;最后她泄愤似的把门摔得震天响——终于换来窗边一个微微的蹙眉。
叶雨溪:呵,原来不是聋子啊
锁门时,钥匙卡在生锈的锁眼里。叶雨溪使劲拧了几次都没反应,急出一脑门汗。突然,一片阴影笼罩下来。
江叙白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他伸手握住钥匙,冰凉的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
"咔嗒。"
锁应声而开。
"谢谢..."叶雨溪的客套话卡在喉咙里——江叙白已经转身离去,背影挺拔如松,仿佛刚才只是顺手关了个冰箱门。
拽什么拽!她对着空气挥了一拳,却看见楼梯拐角处,江叙白正被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接走。那人恭敬地打开黑色轿车门的样子,活像在接待什么重要人物。
叶雨溪突然想起前世听说过的小道消息——江叙白家好像是什么书香门第,爷爷是著名院士来着?
"呵,难怪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她踢飞脚边的小石子,"钮祜禄·溪迟早把你那张冰山脸撕下来当抹布!"
回家路上,叶雨溪拐进文具店,咬牙切齿地买了本《班长工作手册》。结账时,老板娘笑着搭话:"小姑娘当班长啦?真能干!"
"呵呵..."叶雨溪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走出店门时,天空飘起细雨。她抱紧新买的手册,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赵建国是故意的。
那个老狐狸早就看穿她骨子里的不服管,所以才用班长这个头衔把她捆得死死的。而江叙白...不过是教室里一件昂贵的摆设,一个用来提醒她"人外有人"的活体标本。
雨越下越大。叶雨溪站在公交站台下,看着雨水在脚边汇成小溪。前世的记忆突然涌现——28岁的她也是这样,被生活按着头做不喜欢的工作,被房贷车贷压得喘不过气...
叶雨溪:不!
她猛地摇头,水珠四溅
叶雨溪:这辈子不一样!
回到家,叶雨溪在台灯下翻开那本手册,第一页赫然是赵建国龙飞凤舞的批注:【班长守则第一条:责任重于泰山】。
她冷笑一声,掏出荧光笔在旁边写道:【钮祜禄守则第一条:敌人都是纸老虎】。
窗外,雨声渐歇。一轮新月悄悄爬上树梢,照亮书桌上那本被画得花花绿绿的手册,和少女嘴角势在必得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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