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图书之约

周六早晨，夏湘黎比约定时间提前半小时就到了图书馆。

她穿了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头发扎成高高的马尾，还特意涂了点唇膏。在图书馆门口来回踱步时，她不断检查手机——8:40，陈慕应该还没到。

"夏湘黎？"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夏湘黎转身，看到陈慕站在台阶下，阳光给他整个人镀上一层金边。他今天穿了一件浅灰色T恤，衬得皮肤更加白皙，手里抱着几本厚厚的参考书。

"你来得好早。"夏湘黎小跑下台阶。

陈慕看了看手表："你更早。"

"我...我怕迟到嘛。"夏湘黎脸一热，赶紧转移话题，"你带了好多书啊！"

"嗯。"陈慕点头，"有一些你可能需要的资料。"

东区阅览室安静明亮，靠窗的位置能看到外面的绿树。陈慕选了个角落的桌子，两人面对面坐下。夏湘黎从书包里掏出笔记本和习题册，还有一盒草莓牛奶。

"给你。"她把牛奶推过去，"昨天路过便利店看到的限量版包装。"

陈慕接过牛奶，指尖在盒子上摩挲了一下："谢谢。"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陈慕耐心地讲解夏湘黎标记的所有难题。他用各种方法解释同一个概念，直到她完全理解。有时画图，有时列式，有时甚至用桌上的文具做简易模型。

"原来是这样！"夏湘黎突然恍然大悟，"这个公式就像搭积木一样，一层层往上加条件对吧？"

陈慕点头，嘴角微微上扬："嗯。"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桌面上，照亮了陈慕半边脸庞。夏湘黎注意到他讲解特别投入时，会无意识地用笔尾轻敲桌面，节奏轻快得像某种密码。

"陈慕，"她突然问，"你为什么这么擅长教别人？"

陈慕的动作顿了一下："有吗？"

"有啊！"夏湘黎掰着手指数，"你解释得很清楚，会换不同方法，还画那些可爱的小人图..."

陈慕的耳尖又红了："只是...习惯了。"

"习惯？"

"我妹妹。"陈慕的声音更轻了，"她数学也不好。"

夏湘黎睁大眼睛："你还有妹妹？从来没听你说过！"

"初中。住校。"陈慕简短地回答，明显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

夏湘黎识趣地没再追问，转而指向下一道题："这个函数图像我总是画错..."

中午时分，图书馆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夏湘黎伸了个懒腰："我请你吃午饭吧！就当是补习费。"

陈慕摇头："不用。"

"要的！"夏湘黎坚持，"我知道附近有家超好吃的牛肉面。"

最终陈慕还是被她拉出了图书馆。阳光炙热，夏湘黎从包里掏出一把遮阳伞，踮起脚想给两人撑伞，却发现陈慕太高了。

"我来吧。"陈慕接过伞，手臂不经意间擦过她的发梢。

夏湘黎突然觉得心跳加速，赶紧低头看路。两人并肩走着，伞下的空间狭小而私密，她能闻到陈慕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气，混合着一丝书卷的墨香。

面馆里人声鼎沸，夏湘黎选了靠窗的位置。陈慕似乎不太适应这样嘈杂的环境，眉头微蹙。

"你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夏湘黎问。

"嗯。"陈慕点头，"太吵。"

夏湘黎突然想到什么："那...你愿意跟我来，我很开心。"

陈慕抬眼看她，镜片后的目光柔和了许多："你...不一样。"

这句话让夏湘黎的心像被轻轻捏了一下。她低头搅拌面条，掩饰自己发烫的脸颊。

回图书馆的路上，夏湘黎的手机响了。是林小雨发来的消息：「怎么样？和年级第一的约会还顺利吗？」

夏湘黎手忙脚乱地锁屏，却听到身旁陈慕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她差点咬到舌头，"小雨问我...作业的事。"

陈慕点点头，没再多问。但夏湘黎注意到他的目光在她泛红的耳尖上停留了一秒，然后迅速移开。

下午的学习效率明显下降。夏湘黎发现自己总是走神，偷偷观察对面专注看书的陈慕——他翻页时微微颤动的睫毛，思考时轻咬下唇的小动作，还有偶尔推眼镜时露出的修长手指。

"累了？"陈慕突然抬头。

"啊？有一点..."夏湘黎慌忙收回目光。

"休息一下吧。"陈慕合上书，"去走走？"

图书馆后面有个小花园，两人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夏湘黎从包里掏出两盒酸奶，递给陈慕一盒。

"你总是带吃的。"陈慕接过酸奶。

"因为学习很耗能量嘛！"夏湘黎笑着说，"而且...我发现你好像从不吃零食。"

陈慕用吸管戳开酸奶："习惯了。"

"习惯什么？"

"不吃零食。"陈慕轻声说，"家里...不太允许。"

夏湘黎想起陈慕之前提到妹妹时闪躲的眼神，隐约猜到他家里可能比较严格。她没再追问，只是笑着说："那以后我多带点，我们一起吃！"

陈慕看着她，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许久，他轻轻点头："好。"

回教室的周一，夏湘黎发现陈慕似乎没那么疏远了。课间他会等她一起走去下一节课的教室，偶尔还会主动问她有没有不懂的题目。而夏湘黎则养成了每天带两份零食的习惯——一份给自己，一份给那个曾经"不吃零食"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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