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误会与心碎

夏湘黎的睡前故事持续了整整两周。

每个夜晚，她都会编一个奇妙的小故事发给陈慕——会跳舞的云朵、爱打嗝的月亮、偷穿裙子的小企鹅...每个故事结尾都藏着"晚安，陈慕"的暗号。而陈慕的回复总是简短却准时：「晚安」或者「谢谢，做个好梦」。

六月中旬的一天，夏湘黎照常来到学校，却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走廊上几个女生看到她便停止交谈，投来异样的目光。教室里，陈慕的座位空着——这很反常，他从来不会迟到。

"怎么回事？"夏湘黎放下书包，问林小雨。

林小雨神色复杂："你...没看班级群吗？"

夏湘黎掏出手机，发现班级群里有99+未读消息。她点开最新几条，顿时如坠冰窟：

「听说夏湘黎每晚都给不同男生发暧昧消息？」

「真的假的？看她平时挺单纯的啊」

「章雨龙说的，他亲眼看到聊天记录」

手指颤抖着往上翻，夏湘黎看到了罪魁祸首——章雨龙，她的小学同学，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爆料！咱们班某女生同时撩好几个男生，每晚发暧昧睡前故事，表面装清纯[吃瓜]」虽然没有点名，但下面的回复都指向了她。

"这不是真的！"夏湘黎声音发抖，"我只给陈慕发过..."

话未说完，教室后门开了。陈慕走进来，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他没有看夏湘黎一眼，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整个人像一座冰雕。

夏湘黎想立刻解释，但班主任已经走进教室开始上课。整个上午，她如坐针毡，几次想给陈慕传纸条，却看到他刻意避开视线的侧脸。

午休时分，夏湘黎终于鼓起勇气拦住准备去图书馆的陈慕："能谈谈吗？事情不是那样的..."

陈慕停下脚步，却没有看她："什么事？"

"那些传言！"夏湘黎急得快哭出来，"我只给你发过那些故事，没有别人..."

"章雨龙说看到你和别人的聊天记录。"陈慕的声音很冷，"他没必要撒谎。"

"他就是在撒谎！"夏湘黎抓住陈慕的袖子，"我和他小学有过节，他一直在找机会..."

陈慕轻轻抽回手臂："我们...不熟。你不用解释。"

这句话像一把刀刺进夏湘黎心脏。她站在原地，看着陈慕头也不回地走远，眼前一片模糊。

接下来的日子像一场噩梦。陈慕彻底回到了最初的状态——冷淡、疏离，仿佛他们从未成为朋友。夏湘黎尝试过几次解释，甚至当着陈慕的面质问章雨龙，但后者信誓旦旦地说亲眼见过她和"至少三个男生"的暧昧聊天。

"算了，湘黎。"林小雨安慰她，"清者自清。"

但夏湘黎无法释怀，尤其是每次看向陈慕时，他那种仿佛看陌生人的眼神。更糟的是，她开始频繁地头痛和乏力，有时甚至会眼前一黑。她归因于压力和伤心，直到那天体育课上突然晕倒。

醒来时，夏湘黎躺在医务室的床上，校医正一脸凝重地打电话："对，建议尽快做全面检查...是的，有晕厥史..."

看到夏湘黎醒了，校医匆匆挂断电话："感觉怎么样？"

"还好..."夏湘黎撑起身子，"就是有点头晕。"

"你父母马上来接你。"校医欲言又止，"最近还有什么不舒服吗？"

夏湘黎想了想："有时候会头痛...还有一次刷牙时牙龈出血止不住..."

校医的表情更加严肃了："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吧。"

父母带夏湘黎去了市中心医院。一系列检查后，医生要求单独和父母谈话。透过半开的门缝，夏湘黎听到几个零碎的词："骨癌...晚期...三个月..."

世界在那一刻静止了。夏湘黎呆呆地坐在走廊长椅上，看着父母红着眼眶走出来，强装笑脸说"没什么大事"。她没有拆穿这个拙劣的谎言，只是安静地点点头。

回到家，夏湘黎锁上房门，终于让眼泪决堤。她看着书桌上和陈慕的合照——那是春游时林小雨偷拍的，两人并肩站在樱花树下，陈慕难得地露出微笑——心如刀割。

她拿出日记本，颤抖着写下："如果我只有三个月..."

笔尖在纸上停留太久，晕开一片墨迹。夏湘黎深吸一口气，翻出一张信纸，开始写信。那些没敢说出口的喜欢，那些骨癌确诊书上的"生存期三个月"，都化作颤抖的字迹，蜷缩在这张纸上。

第二天，夏湘黎早早到校，将那封信塞进陈慕的抽屉深处。她不知道他会不会看，但这是她最后能做的事了。

然而命运总是捉弄人。陈慕那天因为家中有事请假没来上学，而第二天整理书桌时，他习惯性地只清理了最上层的杂物，错过了那封藏在深处的信。

夏湘黎站在教室窗外，看着陈慕整理书本的背影，眼泪无声滑落。他没有发现那封信，也没有发现走廊尽头，她最后一眼的凝视。

第六章：未完成的告别

期末考试前一周，夏湘黎住院了。

医生说她的病情恶化得比预期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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