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冷笑着将录音毛笔狠狠摔在地上,蜡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仿佛化作獠牙。他猛地扯紧缰绳,战马前蹄腾空嘶鸣:“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传我命令,让这些‘父母官’出来见我!”
片刻后,乐天府衙的大门吱呀洞开,知府王富海带着一众官吏哆哆嗦嗦挪出来——人人套着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腰间麻绳系着豁口陶碗,活像刚从乞丐堆里扒出来的。“将军大驾光临,有何……”王富海的谄媚话被云中的断喝劈碎:“把姓王的按住!”
几个士兵如狼似虎扑上去时,王富海的绸缎内衬从袖口滑落,翡翠扳指在阳光下晃出刺目光芒。“将军!这是误会!”他拼命挣扎,官帽甩飞露出油腻的头顶。云中踩着他的手冷笑:“误会?录音笔里你和土匪分赃的话音还热乎!绑了他全家!其余人,把这‘乐天府’围死——万箭齐发,一个苍蝇也别放过!”
刹那间,喊杀声撕破天际。箭矢如蝗雨般扎进衙署,王富海的歌姬尖叫着撞开后门,却撞见更多举着弯刀的魏兵。云中望着冲天火光,摸出怀中玉牌贴在唇边:“云离,看,这就是你拼死守护的‘百姓父母’……”夜风卷起他染血的披风,将衙门前“明镜高悬”的匾额吹得摇摇欲坠。
魏国王宫内,白桃把玩着染血的录音毛笔,墨汁顺着笔毫滴在镶金案几上。跪在阶下的王富海浑身筛糠,翡翠扳指早被扯走,脖颈还留着绳索勒痕。“贪得比本王金库还满?”白桃突然将笔狠狠砸在砚台里,墨花溅在贪官脸上,“拖出去砍头!九族一个不留——男的充作矿场奴隶,女眷全送军营!玩死了就下锅,没死的接着玩!”
他九条尾巴焦躁地扫过地砖,狐眼扫过发抖的群臣:“至于老弱?押到官员墓地前,当着列祖列宗的碑——”话音未落,殿外传来凄厉哭喊,王富海的老母亲被拖着白发拽过门槛。白桃舔了舔獠牙,狞笑道:“让他们自己选,是被千刀万剐,还是喂给守墓的饿狼?本王要让全天下知道——敢动我的钱,连骨头都别想剩!”
群臣伏地叩首时,白桃已抓起案上账本,指尖划过“杂交鸡每日产蛋二十枚”的记录,突然笑出声:“对了,把王富海家的地窖挖开,粮食全喂鸡——说不定能养出会下金蛋的畜生!”殿外刑场传来头落声响,血腥味混着墨香在王宫内弥漫,而白桃正用沾血的毛笔,在“乐天府税收”一栏重重写下“充公”二字。
白桃甩着尾巴在大殿里踱步,狐毛披风扫过满墙人皮灯笼:“一天天的,总有刁民想害朕!”贴身太监捧着参汤跪爬上前:“陛下息怒,龙体要紧呐!”他踹开汤碗,琥珀眼盯着地图上北汉的废墟冷笑:“北汉那群残兵败将先晾着,本王得去收拾小红了——那婆娘竟敢私藏本王的‘烤人秘方’!”
殿外突然传来扑棱声,一只染血的信鸽撞在窗棂上。白桃捏碎鸽腿上的纸条,突然咧嘴笑出尖牙:“来得正好!小红在销魂窟办‘人肉宴’呢,还请了西匈奴的萨满观礼?”他抓起墙上挂着的人皮鞭,九条尾巴卷住太监的脖子往宫外拖:“备马!本王要去瞧瞧,她炖的人肉羹,够不够本王塞牙缝!”
月光下,魏兵如潮水般涌向销魂窟,白桃的马蹄踏碎门口“北汉美人宴”的幌子。窟内正歌舞升平,小红搂着萨满往铜锅里撒花椒,没看见梁上垂下的九尾狐旗——白桃舔着爪子蹲在房梁上,尾巴尖滴下的血,正好落进滚沸的人骨汤里。
销魂窟内烛火摇曳,红绡正用银镊子夹起泛着油光的人鞭,对着侍女呵斥:“盘子呢?没看见这玩意儿没地儿搁?”侍女缩着脖子指了指里间,“红绡姑娘在处理紫河车呢……”
内室传来瓷瓶碰撞声,红绡头也不抬地往瓦罐里撒着粉末:“白桃的帖子发了吗?”侍女哆嗦着递过烫金请柬:“发了……可您不是跟他闹掰了吗?”红绡突然笑起来,指甲刮过瓦罐边缘:“鸿门宴懂不懂?这毒可是从三百个活人身上练出来的,等会儿让他连人带骨头化成一滩脓水!”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马蹄声。红绡把瓦罐往桌上一磕,溅出的粉末在烛火下泛着幽蓝:“来得正好——把那盘人鞭端出去,就说本姑娘特意为他‘补身’准备的!”侍女捧着血肉模糊的盘子往外走时,没看见红绡藏在袖中的毒针,正沾着瓦罐里的浓浆,在烛火下映出诡异的光。
销魂窟的铜铃刚响,白桃九条尾巴卷着劲风撞开雕花门,狐眼扫过满桌血腥宴席,嗤笑道:“小红,就你这用北汉贱民练的毒,也配请本王吃鸿门宴?”他爪子踢翻炖着人骨的铜锅,滚烫的汤汁溅在红绡脸上,疼得她尖叫着滚到桌底。
小红攥着淬毒银针的手青筋暴起,刚要扑上去,白桃突然怪笑:“可惜啊,你那老相好肖鸿不在,没人给你收尸!”话音未落,他身后侍卫猛地抽出弯刀刺向小红咽喉。千钧一发之际,白桃尾巴如闪电缠住侍卫手腕,将人卷着倒飞出去:“蠢货!本王的猎物,什么时候轮到你动手?”
不等小红反应,白桃已踩着满地狼藉掠出房门,九尾卷起漫天碎瓦。小红倚着门框剧烈喘息,银针深深扎进掌心,血珠滴在“吴国之王”的金印上:“白桃,下一次,你逃不掉!”而远处,白桃甩着尾巴冷哼:“就凭你?等肖鸿回来,本王连吴国一起蒸了!”
小红倚在雕花门框上,望着白桃远去的尘烟,指尖摩挲着染血的银针,突然轻笑出声:“让他平平安安回魏国。”身后侍女愣在原地,她却猛地转身,金护甲在侍女脸上划出带血的痕:“听不懂?传令下去,谁敢动白桃半根毫毛,本王就把他做成灯油!”
猩红的裙摆扫过满地狼藉,她掏出镶玉铜镜补妆,嘴角扬起算计的弧度:“通知陛下——就说白桃那畜生羞辱我,还砸了销魂窟。”铜镜映出她眼底的阴鸷,“再告诉肖鸿,今晚让他亲自来给我暖床,顺便……带上吴国最精锐的死士。”
夜色渐浓,传信的快马向着吴国都城疾驰而去。小红捏碎手中的请柬,碎纸片上“鸿门宴”三个字混着毒粉,在风中飘向魏国方向——白桃以为逃过一劫,却不知吴国的黑甲军已悄然集结,肖鸿握着染血的长剑,正对着魏国的方向冷笑:“敢动我的人,本王让你连狐狸毛都剩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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