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卷.落子无悔，黑暗永生：局外人（3）

无法言表的悲凉与痛苦之情在霍雨浩的胸襟内回荡开来，是啊……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份名为“仇恨”的火苗，从自己的内心消失了呢。

打自己借助暗魔邪神虎的能力回溯到如今，开始时他满腔愤恨，他怒，他暴，用尽了一切非人的手段去对待那些曾经残杀史莱克中人的家伙，以及那些面对故乡被侵犯望而却步的缩头乌龟。

但……从哪个环节开始，他心中的仇恨，被逐渐淡化了呢。

他不知道。

周围的兵荒马乱逐渐化作泡影，再度被黑暗所包裹。

允澈的气息，也再一次出现在了陷入沉思的男人身后。

“如今，你大概也有了几分反思吧。”

允澈淡然出声，打破了这片黑暗下的寂静。

霍雨浩并没有任何的反应，他只是颓废地坐在了地上，黑发的刘海遮住了那双昔日杀气满盈的双眸，没人知道霍雨浩的心情到底如何。

或是气愤，或是暴戾……或是对自己深深的自责。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内心，被一片宁静所包裹。

他一直在愤怒，一直在暴躁……他的心绪近乎没有平静下来哪怕那么一秒钟，没有余力，亦没有喘息的机会。

他的人生到如今，只是在不断地杀戮，却没有明确那杀戮背后的真正意义。

除了仇恨，还有什么。

允澈就这么淡漠地看着他，过了良久，再度开口：“你所缺失的东西，是能够支持你走下去的意志。”

霍雨浩睁开了双眼，用着迷离的眼神望向允澈。

“……意志？”

“你应该还记得墨莲吧。”

他的声音很轻，颇有一种飘渺轻盈的虚无感，却又好像是刻意提到某个人时……发出的能够穿透万物的帝王之声……带给人无限的威严。

可那一份面目上的柔情，却无法掩盖。

“自然。击败了他的那一日，才是你我真正相识的时候。”

“你可知……他为了你，为了我们……为了神界，为了这个位面以及整个宇宙，都做了什么？”

允澈面带微笑，浅浅说道。

“……什么？”

霍雨浩微蹙横眉，顿然间，有种莫名其名的失落感。

“其实啊……我们一直都在瞒着你，瞒着你撒了一个天大的谎。如今看来……傻透了。”

允澈干脆一屁股坐了下来，望着那黑压压的天幕，没好气地笑道。

“谎……？”

霍雨浩彻底怔住了，他觉得大脑一片哄乱，彻彻底底地变成了一锅杂粥。

允澈笑了笑，没有正面回应霍雨浩的问题，反而是缓缓笑道：“你应该奇怪过吧，为什么从回溯的一开始，你的实力发展的如此之快，却没有人正面怀疑过你的实力……或者说，对你奇怪的转变以及实力的突飞猛进，做出了默认的态度。”

“……有过。”

霍雨浩瞪大了双眼，呆愣愣地看着他，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身体开始发抖。

“这一路上，你顺风顺水，获得了龙神的传承，借助暗魔邪神虎的能力将黑白两道通吃。与江楠楠结缘，在战场上大放异彩。胜了排位战，屠了那墨莲。与我结缘，悟道于此。为救心上人，孤身闯邪教。吃尽了苦头与圣女定情，执掌圣灵教。让邪魂师都以你为尊，成功的构建了一个过去的你魂牵梦绕的世界。但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墨莲在帮你，你，会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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