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闹,我只是想你了。”
“这么久没有回来,没有人陪我说话,昭华轩只有我一个人,你想憋死我不成……”
“现在你来了又要走。”
姜霁月将他佛面纹路中的血擦干净,双手轻轻环住陆昭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脖颈里。
她轻轻嗅了嗅,那是极冷的檀香,还有一丝血腥味混杂其中。
陆昭太容易对她心软,这个在外杀人不眨眼的佛面杀手,在昭华轩只要她撒撒娇便没招了。
“陆叔……”
“就今天一个晚上,别走了,求你了。”
最后一道防线也被攻破,陆昭叹了口气,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好,不走,陪阿月。”
“阿月最喜欢陆叔了……”
当年就是这句话,让她直接从贫民窟的流浪儿变成了血刃堂的内门弟子。
——“哥哥给阿月买馕,阿月不怕哥哥,哥哥是好人。”
阿月当然不怕哥哥,只是在这样下去,哥哥会怕阿月的。
阿月终于松开了抱着他的手,轻而易举地摘下了他的鎏金佛面放在自己的榻上。
“陆叔你先坐着,我去给你拿酒。”
“阿月,我们出去就行。”
可这老天就如同有意协助一般,等姜霁月起身,外面已经飘起了雨点。
“陆叔,下雨了……”
姜霁月说着,又往灯里加了两根灯草,是要把他困在这儿了。
她端来的酒,也不是堂里苦涩压情的断情酿,而是她自己酿的桃花酿。
那酒精度烈,味道甜香。
对血刃堂而言,酒不是消遣,是工具,是禁忌的边界。
这丫头又破戒了,还大大方方把东西拿出来给堂主本尊分享。
还没等他说教,姜霁月已为他斟满了一杯。
那酒散发着淡淡的桃花香,荡着几分破戒的味道。
他鬼使神差地接过酒杯,他的阿月便趁机蹭到他怀里,额头抵着他的下巴,将二人的酒杯碰了碰。
陆昭仰头饮尽,酒液辛辣,甜得发腻,一路烧到肺腑。
酒过三巡,他看着阿月的眼神已然迷醉。
他的阿月两颊红红的,像小兔子一样,不经意间在他耳边吹了几口气。
“阿月。”
她借着酒劲在陆叔身上蹭了蹭,靠近他的那条腿不知何时已经搭在了他的腿上。
“陆叔……”
她看他的眼神不太清醒,又抬头用鼻尖蹭了蹭他的下颚。
“阿月好喜欢陆叔啊……”
陆昭轻轻叹了一口气,想推开她却又舍不得。
“陆叔,阿月不想叫你陆叔,阿月想叫你哥哥。”
她拿起陆昭腰间的令牌,上面依旧是那个“昭”字。
“昭哥哥,阿月最喜欢昭哥哥了。”
她突然起身,跨坐在陆昭腿上。
她及笈了,她什么都懂。
他明白,阿月可能是真的喜欢他。
可是不行,不能,再如何也不能。
“姜霁月,不要逾矩!”
他身上坐着的丫头被突然发火的他吓了一跳,眼下突然就淌出眼泪来。
“陆昭……你是胆小鬼……”
“胆小鬼……”
她用手擦着脸上的泪,陆昭的心终于体会到了刀割的滋味儿。
他的定力早就败给她了。
他的手扶住姜霁月的腰,轻轻吻掉她脸上的泪。
在她抱他的时候他没有推开,在她递酒的时候他也没有拒绝,或是在更久之前,她哭着让他带她走,回血刃堂,他几乎都没有拒绝过阿月。
这次,理应也一样吧。
毕竟,他的定力在她的眼泪面前,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阿月不哭。”
他扶着她的腰将她抱起,她醉醺醺地坐在了床上,眼神迷乱地盯着养父。
下一秒,她的小腿已经搭上了陆昭的肩。
什么门派戒律、纲常伦理,全都见鬼去吧。
他掌心的剑茧有些磨人,姜霁月睡在床上,将脸别到一边去。
阿月有些后悔了。
陆昭这个平时清醒克制惯了的人,失控起来,比常人都要可怕。
她扒着陆昭的肩,在他耳边喘息着。
“混蛋……”
陆昭尚未停下手中的动作,只是在她脸上吻了一下。
这“混蛋”,可比“陆叔”顺耳的多呢。
“我真是个畜生。”陆昭心想。
他从未想过,也从来不敢想,自己与阿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这一夜的冲动彻底打破了二人之间的界限,自己也再也无法逃离了。
但又何妨,他很明白自己对阿月的心思。
她本就是他养大的。再养一辈子又何妨?
他将事后的房间收拾干净,帮姜霁月重新盖好被子,方才想戴上冰冷的金佛面,却被姜霁月拉住了手。
“陆叔,不是说好陪我一个晚上的吗……”
终是拗不过这丫头,陆昭将佛面放回,坐在姜霁月的床沿边。
指尖的粉雾慢慢散去,姜霁月看到他的眼里多了几丝迷茫和无措,于是便讨好着说起爱他的话来。
“陆叔,我真的喜欢你。”
“不管别人怎么说,我永远都喜欢你。”
她牵住陆昭方才让她欢愉的手,放在脸上蹭了蹭。
真是败给她了。
他将阿月紧紧揽进怀里,她靠在他精壮的胸膛上,檀木的香气与香甜的气息混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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