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对姜霁月是入了骨子的好,除了不让她出昭华轩,剩下的一切基本是她提了他就给。
雨丝敲打着昭华轩的琉璃瓦,陆昭解开玄色披风,将一枚通体莹白的骨笛放在妆台上。
他在昭华轩已经不戴佛面了。
他的阿月说喜欢丝竹,他便亲手捕了雪狼,取它颚骨做了骨笛。
而骨笛尾端刻着一个极小的“昭”字。
“阿月。”
他声音带着刚褪去血腥的沙哑,左手按在她肩头,掌心的剑茧蹭过她颈侧。
“这是我亲手做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刚被从贫民窟捡回来时,阿月总是趴在他的榻上,双手撑着下巴听陆昭摘下佛面吹笛给她听。
那时他的剑茧还是薄薄一层,看到阿月笑,便覆着她的小手,将小巧稚嫩的指尖按在孔上。
姜霁月垂眸抚过笛身,指尖在“昭”字上轻轻碾过,像在玩味一件新得的兵器。
昨夜他将她按在床上时,也是用这般透露着温柔的强硬,温柔之下是不容置疑的掌控欲。
不知道十六岁的陆少主,会不会觉得现在的堂主陆昭是个衣冠禽兽呢。
可她要的从不是这轩内的金丝笼,而是他腰间那枚堂主的掌令牌。
她只想让他亲手把“昭”字刮去,改成“月”字,跪下身子来,面带屈辱,却又勉强地笑着奉给她。
他将骨笛塞进她手里,掌心裹着她的,迫使她感受那冰凉触感。
姜霁月垂眸,指尖摩挲着骨笛内壁的细微纹路。
她能感觉到体内那股属于魅神的躁动正在翻涌,像有无数细碎的钩子在挠着血脉。
“从今日起,你不必再做那些腌臜事。”
“这骨笛能聚音,以音控心,也能做你的武器,至少比那些淬毒的短刃干净。”
陆昭以为这是他囚住她的枷锁,却不知这骨笛会在未来成为她体内魅神的容器。
她忽然仰头,唇瓣擦过陆昭的下颌,特有的香雾若有似无地散开。
“还不错嘛……”
娇软的话还未说完,下一秒,她握着骨笛的手骤然翻转,笛尾精准地仅距陆昭心口剩半寸。
她用骨笛戳了戳他的心口,不痛不痒的。
“挺衬手。”
陆昭一愣,随即失笑。
“又要闹?”
他的大手轻轻抓住骨笛笛一端,轻而易举地将姜霁月朝他的方向拉过去,倒进他的怀里。
姜霁月抬头望着那张清冷好看的脸,又忍不住嗅了嗅他身上的檀木香。
他只是温柔节制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又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眉心。
“阿月,今天不行。”
“为何?”
“外头不太平。”
“哼,明明就是你不行。”
虽然话这么说,但陆昭到底行不行,她心里可比谁都清楚。
她抱胸娇嗔,还是听话地从他怀里出来。
“那就说好喽,陆叔要早早回来。”
她伸出小指,碰了碰陆昭的手。
“一定早早回来陪阿月。”
陆昭重新将披风披好,冒着雨出了昭华轩。
姜霁月手持着那根骨笛玩弄了片刻,闭上眼,眉心泛起淡淡的绯色光晕。
那股躁动的魅神之力顺着她的指尖,丝丝缕缕渗入骨笛,原本莹白的笛身竟泛起层妖异的粉雾。
“进去了?”
她的心思空明了些,从床下取出已经空了的罐子。
“看来已经溜进去了。”
“陆昭,我都这样了你还没反应,不会真的喜欢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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