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打断他,心脏像被硬糖噎住,又酸又涩。她想起高考结束那天,自己就是攥着一把融化的草莓糖,在雨里等了他三个小时。
陆之衍沉默了。手机闪光灯的光线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他突然抬手按住她拿着水果刀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瞬间失了力气。刀刃当啷落地,他顺势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位置。
"林晚星。"他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带着某种滚烫的东西,"跳这么快,是因为我吗?"
林晚星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下自己疯狂的心跳。手电筒微弱的光线下,她看见他喉结滚动,感觉到他衬衫下温热的皮肤和有力的心跳。那些被强行压抑的记忆冲破堤坝——医务室里他笨拙地为她处理伤口,运动会上他把自己的号码布给了她,毕业典礼上她鼓足勇气的告白被他冰冷的眼神冻僵...
"放开我!"她猛地推开他,手机从掌心滑落。闪光灯暗下去的瞬间,她听见他闷哼一声,似乎撞到了什么。
再次亮起时,是陆之衍打开了手电筒。他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左手按着被撞到的小腹,右手却稳稳举着电筒照亮她:"我会等你。"
林晚星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看着他放在茶几上的草莓糖和文件夹,看着他没带走的手电筒。月光下,那罐草莓糖在黑暗中泛着幽幽的光,像极了前世那个雨天,他留给她的最后一个背影。
手机突然震动,是陈宇发来的消息:"陆之衍让我告诉你,苏雅是自己要转去私立学校的,他只是帮数学老师送了份成绩单。"
第二条消息紧随而至:"对了,上周你说找不到喜欢的草莓糖,陆之衍跑遍全城便利店才..."
林晚星关掉手机,抓起那罐硬糖用力砸向门板。玻璃碎裂的脆响中,她滑坐在地,手指被飞溅的玻璃渣划破。血腥味混着草莓糖的甜香弥漫开来,像一场迟来的告别。
窗外的梧桐叶还在沙沙作响,陆之衍放在鞋柜上的文件夹,不知何时滑开了一角。月光下,露出半张照片——那是高二运动会,她摔倒在跑道上,陆之衍背着她冲向医务室的背影。照片背面有行极淡的铅笔字:"2018年9月28日,她又笨得摔破了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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