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苒把自动铅笔按得咔嗒作响,在日历上划掉又一个数字。距离期末考试还有23天,距离上次和耿哲说话已经过去37天。
"从今天开始,走实验楼路线。"她在日记本上写道,字迹因为用力过猛而戳破了纸张。窗外雨丝斜斜划过,在玻璃上留下蜿蜒的痕迹,像极了她笔记本里那些被橡皮擦得模糊的"耿哲"字迹。
第二天清晨,她特意提前二十分钟到校。实验楼后的石子路长着青苔,脚步声惊起几只麻雀。这里确实安静得近乎荒芜——锈蚀的铁栏杆上缠着枯藤,破碎的试管堆在墙角,与(4)班门口那个总能看到耿哲和同学讨论历史的明亮走廊相比,简直是两个世界。
"这样最好。"三月的早晨依旧充满凉意,池苒把围巾又裹紧了些,呼出的白雾模糊了视线。
她没注意到三楼窗口,一个正在整理生物标本的身影突然停下动作,目光追随着她匆匆走过的背影。
至此,池苒努力学习历史,成绩也是突飞猛进,从班里51名的吊车尾一跃成为30名
池苒:可真的好累
书桌抽屉里传来细微的响动——是那张偷拍的耿哲照片。上周五他在礼堂讲解《资治通鉴》的修订过程时,粉笔灰沾在睫毛上,随着眨眼像落了一场细雪。
池苒猛地合上竹简,金属锁扣发出清脆的"咔哒"声。她抓过那本被翻得卷边的《后汉书》,强迫自己盯着密密麻麻的注释。可那些墨字在眼前游动,渐渐变成耿哲演讲时衬衫袖口挽起露出的腕骨线条。
"我在干什么啊..."她把脸埋进冰凉的纸页,突然听见楼下传来吉他声。推开窗,冷风卷着几个零散的音符飘上来——是《兰亭序》的旋律,耿哲曾经提过这是他最爱的古风曲。
竹简在桌上剧烈震动起来,烫得像是要燃烧。池苒死死按住它,直到那些预言文字逐渐褪色成模糊的朱砂痕。
「若耽于私情,史学之路将断。」
池苒猛地合上竹简,可那些字像是烙在了她的视网膜上,挥之不去。
「勿为私情所误。」
「情丝乱史笔。」
「抉择之际,当以学业为重。」
一行又一行,朱砂色的字迹像是从竹简深处渗出的血,刺得她眼眶发疼。
"为什么……"她低声喃喃,"为什么连一点可能都不给我?"
竹简没有回答。
她抓起笔,在草稿纸上疯狂地写耿哲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像是要把那些被竹简否定的可能性全部补回来。可笔尖划破了纸页,墨水晕开,像一团团黑色的泪。
*啪嗒——
一滴水珠砸在纸上,晕开了"耿哲"的最后一笔。
池苒愣住,抬手摸了摸脸,才发现自己哭了。
她猛地站起身,竹简从膝上滑落,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凭什么……"她声音发抖,"凭什么你连我的未来都要管?"
竹简静静地躺在地上,朱砂字迹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像一双无情的眼睛,审判着她的软弱。
池苒抓起竹简,几乎想把它摔出去——可最终,她只是死死攥着它,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缓缓滑坐在地上,额头抵着床沿,无声地哭了出来。
竹简的预言从未错过。
如果它说她和耿哲没有未来……那大概,真的不会有。
窗外,夜风掠过树梢,沙沙作响,像是谁的叹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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