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物理定律与心跳频率同频

第二天傍晚，陆燎原早早地等在教室里，面前摊开的不是物理课本，而是一盒刚出炉的蛋挞。蛋挞金黄酥脆，散发着诱人的奶香，他特意让妈妈多加了糖——虽然知道林听寒不喜欢太甜，但他还是私心想让那人尝到最甜美的滋味。

教室门被轻轻推开，林听寒抱着一摞书走进来，鼻尖微微动了动：“什么味道？”

“惊喜！”陆燎原献宝似的举起蛋挞盒，“我妈烤的，趁热吃！”

林听寒的目光在蛋挞和陆燎原亮晶晶的眼睛之间游移，最终放下书本，接过一个：“谢谢。”

他的指尖捏着蛋挞边缘，小口咬了一下，酥皮簌簌掉落。陆燎原下意识伸手去接，掌心擦过林听寒的手腕，触到一片温热肌肤。两人同时僵住，林听寒的睫毛飞快地颤了颤，而陆燎原的指尖像被烫到般蜷缩起来。

“好、好吃吗？”陆燎原结结巴巴地问，假装没注意到自己发烫的耳根。

林听寒咽下蛋挞，嘴角沾了一点奶油：“嗯。”

阳光斜斜地照进来，为这简单的应答镀上一层温柔。陆燎原鬼使神差地伸手，用拇指轻轻擦去林听寒嘴角的奶油。这个动作太过自然，等他反应过来时，林听寒已经愣在原地，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睁大。

“抱、抱歉！”陆燎原慌忙缩回手，“你脸上有东西……”

林听寒垂下眼睛，喉结轻轻滚动：“……继续复习吧。”

物理课本被翻开，林听寒的指尖停在牛顿第一定律的章节。他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但陆燎原注意到，他的耳尖还泛着淡淡的红。

“惯性定律，”林听寒说，“物体保持静止或匀速直线运动状态，除非有外力迫使它改变。”

陆燎原盯着课本，思绪却飘到了别处——就像此刻，他明明该专心听讲，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速，仿佛有外力打破了某种平衡。

“陆燎原。”林听寒敲了敲桌面，“你在听吗？”

“在听！”陆燎原猛地回神，“就是……物体懒得动，除非有人推它？”

林听寒的嘴角抽了抽：“……也可以这么理解。”

他拿起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一个小球和斜面：“如果斜面的倾角是30度，摩擦系数为μ，求小球的加速度。”

陆燎原盯着那个简笔画的小球，突然发现林听寒在球上加了一对卡通大眼睛，正无辜地看着他。

“你画的？”他忍不住笑出声。

林听寒迅速用橡皮擦掉那对眼睛，板着脸：“专心解题。”

但陆燎原已经捕捉到了那一闪而过的孩子气。他拿起笔，按照林听寒教的方法一步步计算，最终得出答案：“a=gsinθ-μgcosθ？”

“正确。”林听寒点点头，又画了一个更复杂的斜面，“现在，考虑空气阻力……”

他的笔尖在纸上流畅移动，陆燎原的目光却落在他的手腕上——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过。他想问，又怕触碰不该碰的过往，最终只是默默记下这个细节，就像林听寒为他记下所有学习弱点一样。

天色渐暗，校园里的灯一盏盏亮起。陆燎原伸了个懒腰，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下周的月考……”

“按这个进度，”林听寒合上笔记本，“物理应该能提高20分左右。”

“真的？”陆燎原眼睛一亮，“那我能请你吃火锅吗？就当谢师宴！”

林听寒收拾书本的手顿了顿：“……考到再说。”

“那说定了！”陆燎原兴奋地一拍桌子，不小心碰倒了水杯。水渍在物理笔记上洇开，他手忙脚乱地去擦，“完了完了，你的笔记——”

林听寒按住他的手：“没关系。”

他的掌心微凉，覆在陆燎原的手背上，像一片雪花轻轻落下。两人同时低头，看着交叠的手，又同时移开视线。水珠在纸上扩散，模糊了公式的边界，却让某些更加模糊的东西逐渐清晰起来。

走出校门时，夜风裹挟着花香拂过脸颊。陆燎原看着路灯下林听寒的侧脸，突然希望明天的复习来得再快一些——不是为物理定律，而是为这一刻并肩而行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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