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三分球与心动轨迹

下午三点五十分，陆燎原抱着篮球冲进体育馆时，林听寒已经站在三分线外。他罕见地换了一身黑色运动服，发梢还滴着水，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陆燎原愣在门口——他第一次见到没戴眼镜的林听寒，眉眼间的锐利感被放大十倍，像开了十级美颜的校园剧男主。

"迟到了。"林听寒抬手看表，腕骨线条在阳光下白得晃眼。

"还差十分钟！"陆燎原小跑过去，球鞋在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你这是提前来热身？"

林听寒没回答，只是接过他手里的篮球。修长的手指与橙红色球体相触的瞬间，陆燎原莫名想起某音热梗"这手我能玩一年"，赶紧甩甩头把这危险想法赶出去。

"先教你站位。"林听寒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带着运动后微微的喘息。他站在罚球线上，膝盖微屈的样子像极了NBA宣传片里的标准姿势，但腰线弧度又比视频里那些球星要柔和许多。

陆燎原学着他的样子摆姿势，目光却忍不住往林听寒腰上瞟。黑色运动服被汗水洇湿一小块，隐约透出腰窝的轮廓。他突然理解为什么女生们总说"腰窝是上帝的手指印"，这玩意儿确实有点过于......

"看球，不是看我。"林听寒突然转身，篮球"砰"地砸在陆燎原脚边。

"谁看你了！"陆燎原耳根发烫，捡起球就是一个暴投——球砸在篮筐上弹飞老远。

林听寒嘴角微扬："菜就多练。"

"你！"陆燎原气得追着球满场跑，回来时发现林听寒已经站在三分线外，随手一抛——

"唰！"

空心入网。

阳光从体育馆高窗斜射进来，在那个瞬间给林听寒镀了层金边。他转身时发梢扬起的水珠划过空气，陆燎原看得清楚，那滴水在光里分解成七种颜色，最后落在他锁骨凹陷处，像颗坠落的星星。

（这犯规了吧？！）

陆燎原咽了咽口水，突然想起最近超话里疯传的"校园文十大心动名场面"，眼前这场面绝对能挤进前三。他鬼使神差地摸出手机，假装自拍实则偷拍——镜头里林听寒正好回头，没戴眼镜的眼睛微微眯起，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删了。"林听寒走过来，身上带着淡淡的薄荷沐浴露味。

"不要！"陆燎原把手机藏到背后，"这可是教学资料！"

林听寒突然伸手，指尖擦过他耳廓去抢手机。这个近乎拥抱的姿势让两人同时僵住，陆燎原能闻到他呼吸里柠檬糖的甜味，还有运动后蒸腾的热气。

"那换一个。"林听寒退后半步，喉结动了动，"投进十个三分球，照片归你。投不进......"

"就删掉？"

"就给我当锁屏。"

陆燎原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林听寒你被盗号了？！"

林听寒已经走回三分线外，背对着他挥挥手："计时开始。"

接下来的半小时，体育馆里回荡着篮球砸地的声响和陆燎原的鬼叫：

"这球不算！篮板反弹的！"

"啊啊啊差一点点！"

"寒寒子你肯定在篮筐上涂了胶水！"

林听寒靠在篮球架旁，看着陆燎原满场飞奔的样子，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明显。当陆燎原第八次投偏时，他突然走过去，从背后握住陆燎原的手腕："手腕发力不对。"

这个突如其来的贴近让陆燎原浑身僵直。林听寒的胸膛贴着他的后背，呼吸喷在耳畔，握着他手腕的掌心滚烫。

"像这样。"林听寒带着他的手臂划出一道弧线，篮球脱手而出——

"唰！"

完美的空心球。

"懂了吗？"林听寒松开手，声音有点哑。

陆燎原盯着自己手腕发愣，那里还残留着被握过的温度："再、再来一次？"

林听寒挑眉："最后三次。"

当第十个球终于擦着篮网落下时，夕阳已经染红了半边体育馆。陆燎原瘫坐在地上，汗水把T恤浸得透湿。林听寒走过来扔给他一瓶水，他接住的瞬间瞥见对方锁骨下蜿蜒的疤痕——那是心脏手术留下的痕迹，在运动后泛着淡淡的红。

"还打吗？"林听寒仰头喝水时喉结滚动，下颌线绷出锋利的弧度。

陆燎原突然想起某站剪辑的"少年感封神瞬间"，眼前这幕要是拍下来绝对百万播放。他鬼使神差地说："打！但换个赌注。"

"说。"

"我要是再进五个球......"陆燎原鼓起勇气，"你就告诉我MIT的事。"

空气突然凝固。林听寒放下水瓶，眸光暗了暗："谁告诉你的？"

"你妈妈......那天在咖啡厅......"陆燎原的声音越来越小，"你不说也行，我就随便问问......"

林听寒沉默了很久，久到陆燎原以为他要转身离开。

"五个球。"他突然说，"全进就告诉你。"

陆燎原猛地跳起来，却发现林听寒的眼神变了——像是收起所有温和的伪装，露出骨子里的锋芒。接下来的对决完全超出教学范畴，林听寒的防守严密得像堵墙，陆燎原拼尽全力才投进两个。

第三个球被盖帽时，陆燎原喘着气喊："你这是降维打击！"

林听寒抹了把额头的汗："认输吗？"

"不可能！"陆燎原突然变向突破，假动作晃过林听寒的瞬间，他看见对方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就是现在！

篮球脱手而出，划出一道高高的抛物线。

"砰！"

球砸在篮筐上转了三圈，最终......掉了出来。

陆燎原跪坐在地上哀嚎："这篮筐有毒吧！"

林听寒走过来，影子笼罩着他："愿赌服输。"

"等等！"陆燎原突然抓住他的脚踝，"刚才那个不算，重来！"

林听寒低头看他，汗珠顺着鼻梁滑到下巴，在将落未落的瞬间被陆燎原伸手接住。两人同时愣住，陆燎原的指尖还沾着那颗汗珠，在夕阳下晶莹剔透。

"......幼稚。"林听寒别过脸，却没甩开他的手。

"寒寒子~"陆燎原得寸进尺地晃他脚踝，"就一次补考机会嘛~"

林听寒叹了口气："最后一次。"

陆燎原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却在起跳投篮时故意踩到林听寒的鞋带——两人同时摔倒的瞬间，他护着林听寒的后脑勺重重摔在地板上，篮球脱手而出，划出一道离谱的弧线......

"唰！"

空心入网。

"进了！！"陆燎原欢呼着撑起身子，突然发现自己正压在林听寒身上。两人的呼吸交缠，他看清林听寒虹膜里细碎的棕色纹路，还有因为惊愕而微微张开的嘴唇。

"我......"陆燎原的喉结动了动，心跳声大得恐怕整个体育馆都能听见。

林听寒突然别过脸："起来。"

陆燎原手忙脚乱地爬起来，伸手想拉他却被避开。林听寒自己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明天继续。"

"等等！"陆燎原追上去，"赌注呢？"

林听寒在体育馆门口停下，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MIT只是备选。"他顿了顿，"A大天文系才是第一志愿。"

这个回答像烟花在陆燎原脑海里炸开。他想起自己藏在物理书里的A大招生简章，想起每天偷偷多做的三套模拟题，想起那句没说出口的"我想和你去同一个地方"。

"那......"陆燎原的声音有点抖，"我能去看看你的备选方案吗？"(我不能让你因为我，放弃你光明四射的前途)

林听寒转身，逆光中的轮廓镀着金边："追上我再说。"

他跑起来的瞬间，陆燎原抓起篮球就追。两个少年的影子在夕阳下纠缠，篮球砸地的节奏和心跳逐渐同频。远处传来下课铃声，而他们的比赛，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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