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智齿9

同学聚会结束后的第三天，杨涛正在训练基地复盘比赛录像，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一条陌生号码的信息：【想知道陈雪当年为什么被欺负吗？明天下午三点，半岛咖啡见。—林妍】

杨涛的指尖在删除键上悬停了几秒，最终只是锁上了屏幕。他太了解这种把戏——刚打比赛时就有人用类似的手段挑拨他和队友的关系。但当他打开相册，翻到前几天拍的班级合照时，注意到照片边缘林妍盯着陈雪的眼神，依然让他后颈发凉。

深夜回到公寓，杨涛发现门口又多了条信息。这次附了张照片——器材室昏暗的角落里，15岁的陈雪蜷缩在墙角，校服后背满是墨渍，而照片边缘赫然露出一截他当年常穿的球鞋。

【杨涛：你想干什么？】

消息刚发出就显示已读，对方秒回：

【只是叙旧。放心，就这一张】

训练室的空调突然变得刺骨。杨涛想起初三那年，陈雪连续请假一周后，那张总是挺得笔直的背脊，或许早就被压垮过无数次。

——

半岛咖啡的角落里，林妍的香水味浓得呛人。她今天穿了件低领连衣裙，指甲上新做的水钻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好久不见。"她搅动着咖啡杯里的拉花，"没想到你真会来。"

杨涛没动面前的咖啡，队服袖口下的拳头微微发紧："照片。"

"急什么？"林妍突然倾身向前，手机屏幕亮起——是张陈雪在厕所隔间里哭红眼睛的照片，"你知道她为什么从来不穿裙子吗？因为我们在她腿上..."

"够了！"杨涛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他一把夺过手机删除照片，却听见身后传来"咔嚓"一声快门响。

转头时，一个举着自拍杆的主播正对着他们惊呼："家人们快看！这不是KPL的无畏选手吗？和女朋友约会被我偶遇了！"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爆炸，满屏都是【卧槽嫂子好漂亮】【牵手照来一个】。

林妍的反应快得反常，她立刻挽住杨涛的手臂，对着镜头露出甜笑："麻烦别拍..."话音未落，杨涛已经甩开她的手冲出门去，但为时已晚——#无畏神秘女友#的话题已经以火箭速度蹿上热搜。

——

陈雪正在给病人做康复训练时，护士长举着手机冲了进来："陈医生！你男朋友上热搜了！"屏幕上是某八卦号九宫格截图：杨涛和林妍"深情对望"，林妍"甜蜜"挽手，配文【KPL顶流选手与初恋女友再续前缘】。

"这不是..."陈雪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她认得照片里林妍得意的笑容，和十五年前往她课桌倒墨水时一模一样。

手机震动起来，是杨涛的来电。陈雪深吸一口气挂断，发了条信息：【先处理你的事，我这边有急诊】

其实是谎言。她只是需要时间——去消化胃里翻涌的酸涩，去按捺想要立刻打电话质问的冲动，去忘记照片里林妍涂着桃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搭在杨涛袖口的画面。

下班时，陈雪从侧门出去，却在停车场被林妍堵个正着。

"真巧。"林妍晃着车钥匙，"杨涛没跟你解释吗？"她故意亮出手机屏保——是昨天直播时和杨涛的"合照"。

陈雪的白大褂口袋突然震动起来。她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杨涛发来的视频请求。林妍眼疾手快地按下接听键，杨涛焦急的脸出现在屏幕上："雪雪你听我解释，那张照片是..."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显然看到了镜头里的林妍。

"真遗憾。"林妍对着屏幕轻笑，"你的小医生好像不想听呢。"她突然凑近陈雪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以为他真不知道当年的事？男生们私下都赌他什么时候会腻..."

陈雪猛地后退一步，视频那头的杨涛已经暴怒："林妍你他爹——"但通话被陈雪按断了。她抬头看着眼前妆容精致的女人，突然觉得无比荒谬："十五年过去，你还是只会这种下作手段？"

"有用就行。"林妍晃了晃手机，热搜话题已经冲到第一，"猜猜他现在是选择澄清事实，还是为了保护你的'脆弱心灵'保持沉默？"

——

杨涛砸烂了第三个键盘时，队友终于夺走了他的手机："你疯了吗？现在发声明只会越描越黑！"屏幕上是他刚打了一半的微博：【关于今天热搜，林妍初中时曾长期霸凌我女友...】

"那就说实话！"

"说什么？说你为了张陈年旧照去赴约？"经纪人指着暴涨的脱粉数据，"粉丝只会觉得你被威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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