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的喧闹稍歇,她朱唇轻启,声音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诸卿,朕深知变革之路荆棘丛生,然时代更迭,若我朝固步自封,如何能屹立于强国之林?女子有才学、能为官,于国于民皆是幸事。诸位口口声声言祖制,祖制亦为人所创,彼时情境不同,如今顺应大势革新,方可保我慕容氏江山永固。”
说罢,她抬手示意身旁的太监,太监会意,将一份份奏疏呈递到诸位大臣手中。“朕命人整理了近年女子为官后的政绩,诸位不妨一看。无论是地方的民生改善,还是朝堂文案的梳理,她们皆做得有声有色,丝毫不逊于男子。朕创办女学,推行男女同考,只为广纳贤才,充实朝堂与社稷,而非与诸卿为难。”
大臣们面面相觑,接过奏疏,虽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承认上面记录的斐然功绩。一时间,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大臣们知道京城的天要变了,不,准确的说,京城已经变天了 。而他们无能为力,说实话,他们根本比不了那些女子,而那些女子又有皇帝的鼎力支持,他们与她们相碰无异于 以卵击石。几位大臣暗自思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滚落,洇湿了朝服领口的绣纹。他们虽在朝堂之上历经风雨数十载,可如今这局面,却似汹涌浪潮,要将他们坚守的陈规旧念彻底打翻。
他们想反抗,可是,他们知道他们并不占理,女性只是要求一个生存的机会,如果他们将她们的期待打破,他们迎来的将是一场属于女性的反抗。他们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吸女性的血 ,他们已经习惯了,甚至认为理所当然,认为女子天生就是要依靠男子的,她们想自立,这怎么可以呢?
可,他们也知道要是在自己身处黑暗之中见到一丝曙光,他们会紧紧握住那道光。要是有人打破了自己的希望,那么他们将会与他拼命。
一些墙头草已经开始动摇了,他们承担不起皇帝的怒火,而且,男性不是还有做官的可能吗?不就是提高了女性的地位了吗?
他们为什么非要跟皇帝对着干?他们还要命呢!没看到陛下已经沉下脸来了吗?
此时,大殿内的气氛愈发凝重,仿若暴风雨前的宁静。那位率先发声的老臣,心中虽满是愤懑与不甘,却也清楚地意识到,今时不同往日,硬抗下去绝非明智之举。他偷偷瞥了眼身旁几位同僚,见他们或低头沉思,或眼神游移,心中暗叹一声,再次上前一步,语气已然软了几分:“陛下,臣等愚钝,乍闻此变革,心忧朝纲紊乱,才多有冒犯。然陛下圣明,既已决意推行,臣等自当竭力辅佐,只是这具体章程,还望陛下明示,臣等也好有个遵循,确保新政顺遂施行。”
一番话,看似服软,实则也在试探皇帝的底线。御座之上的她,岂会不知老臣的心思,微微挑眉,语气却平和如初:“爱卿能明大义,朕甚欣慰。这章程一事,朕早有思量。女学既已兴办,后续师资扩充、课程精进断不可少,需从各地广纳贤师,不论男女,唯才是举。朝堂之上,官职任免全凭才能与政绩,女子若有本事,与男子公平竞争,朕绝不偏袒。同时,为防流言蜚语滋生,特设立督察院分支,专管官员风纪,但凡有以性别为由寻衅滋事、阻碍新政者,必严惩不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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