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无尽“噩梦”

旁白：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刺破了傍晚的沉寂

旁白：顾衍抱着林曜站起身，他的头无力地靠在他肩上

旁白：那隆起的腹部抵在他胸口，隔着染血的衣物，他似乎还能感受到微弱的胎动——

旁白：那是他们的孩子，在绝望的深渊里，还在努力活着

旁白：巷口的光影里，他看到自己的倒影，狼狈，悔恨，如同被剥光了所有铠甲的败将

旁白：他曾以为凭借Alpha的强势就能为他撑起一片天，却忘了Beta在孕期的敏感与脆弱，忘了信任一旦裂痕，再坚固的契约也会碎裂

旁白：而他的爱人，用最惨烈的方式，让他看清了自己的愚蠢和残忍

顾衍（顶级Alph）：撑住，阿曜！

旁白：他低头，在他冰冷的额头上落下一个颤抖的吻，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恐惧，那恐惧混合着Alpha本能的保护欲，几乎要将他吞噬

顾衍（顶级Alph）：我们去医院，你和宝宝都要撑住……求你了……！

旁白：夕阳彻底沉入楼后，黑暗吞噬了整条巷子，只有顾衍怀里那片刺目的红，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在暮色中灼烧着他的灵魂

旁白：他抱着他走向救护车的灯光，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而怀中那人微弱的，和腹部偶尔传来的、几乎无法察觉的胎动

旁白：是此刻支撑他不至于崩溃的，唯一的微光

旁白：救护车刺耳的鸣笛撕裂了黄昏的寂静，红蓝灯光在狭窄的巷壁上疯狂闪烁，像濒死的心跳

旁白：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冲进来，看到林曜的惨状，饶是经验丰富也倒吸一口冷气

医护人员：快！大量失血，孕晚期，遭受暴力创伤！准备紧急剖宫产！

旁白：领头的医生语速极快，动作却异常沉稳

旁白：他们将林曜小心移上担架，迅速建立静脉通道，氧气面罩罩住了他毫无血色的脸

旁白：顾衍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踉跄着紧跟，双手染满林曜的血，粘稠而冰冷

旁白：他的目光死死锁在林曜脸上，不敢看那被血浸透、仍在微弱起伏的腹部

旁白：那句轻飘飘的“不爱了”如同跗骨之蛆，在他脑海里反复噬咬，混合着浓烈的血腥味，让他几乎窒息

医护人员：家属！谁是家属？

旁白：护士急促地问

顾衍（顶级Alph）：我是！我是他Alpha！我是他丈夫！

旁白：顾衍的声音嘶哑破碎

医护人员：病人情况危急，大人孩子都危险！我们需要立刻手术！签字！

旁白：护士将一叠文件塞到他面前，笔尖指着一个地方

旁白：顾衍的手抖得握不住笔

旁白：那些冰冷的医学术语——失血性休克、胎盘早剥、宫内窘迫、多脏器损伤——

旁白：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他心上

旁白：他颤抖着签下名字，笔迹歪斜得几乎不成形

旁白：指尖用力过度，将廉价的塑料笔身捏出了裂痕

旁白：救护车呼啸着驶向最近的医院

旁白：车厢内，医护人员围着林曜紧张施救

旁白：顾衍蜷缩在角落，像个无助的孩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监测仪上微弱跳动的数字和林曜毫无生气的脸

旁白：每一次林曜因为疼痛或检查而微弱的呻吟，都让顾衍的心脏像被狠狠攥住

医护人员：血压太低！快，加压输血！

医护人员：胎心减速了！加快速度！通知手术室准备！

旁白：时间在刺耳的警报和急促的指令中扭曲、拉长

旁白：顾衍的世界只剩下那片刺目的红和林曜越来越微弱的气息

旁白：他一遍遍徒劳地呼唤他的名字，握着他冰凉的手，将脸贴在他手背上，眼泪混合着血污，烫得惊人

旁白：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感知到，自己可能会彻底失去他

顾衍（顶级Alph）：阿曜…求你…看看我…宝宝还在等你…求你了…

旁白：他语无伦次，所有的骄傲和Alpha的强势在死神面前荡然无存，只剩下卑微到尘埃里的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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