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再次离开

旁白：医院到了

旁白：林曜被直接推进了手术室

旁白：门上的红灯亮起，像一只冰冷的眼睛，宣告着生死的界限

旁白：顾衍被拦在门外

旁白：他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到地上，双手抱头，指甲深深陷入头皮

旁白：巷子里的一切疯狂回放：林曜蜷缩在血泊中的身影、那句“不爱了”那个禽兽男人的脸自己挥拳时毁灭般的愤怒…

旁白：还有孟晓君突然打来的那个电话——

顾衍（顶级Alph）：什么事？

顾衍（顶级Alph）：嗯…好，我知道了，我这边处理完就过去找你

顾衍（顶级Alph）：好了，我现在真的有事，晚点说

旁白：当时他语气里的敷衍和不耐烦，此刻被无限放大，清晰得刺耳

旁白：林曜一定听到了，一定误会了！

旁白：那个心思敏感、怀着他们孩子、本就因为孕后期激素波动而脆弱的beta，把他对另一个的“有求必应”当成了爱意的转移

旁白：所以他才绝望地离开，才会落入那样的境地…

顾衍（顶级Alph）：是我…是我害了他…

旁白：顾衍的喉咙里发出野兽受伤般的呜咽，巨大的悔恨几乎将他压垮

旁白：他恨那个施暴者，更恨自己

旁白：恨自己的疏忽，恨自己的理所当然，恨自己没能给林曜足够的安全感

旁白：他以为标记了、结婚了、有了孩子就足够稳固，却忽略了爱需要时刻的浇灌和维护

旁白：尤其是在最需要依靠的特殊时期

旁白：手术室的门开了又关，不断有护士匆匆进出，神情凝重

旁白：每一次门响，顾衍都像惊弓之鸟般弹起，得到的却只有“还在抢救”的简短回答

旁白：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世纪

旁白：一个穿着手术服的医生走了出来，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但眼神疲惫而严肃

医护人员：顾先生？

顾衍（顶级Alph）：医生！他怎么样？孩子呢？

旁白：顾衍猛地扑过去，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旁白：医生深吸一口气

医护人员：大人暂时从鬼门关拉回来了，但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医护人员：失血过多，多脏器损伤，尤其腹腔和盆腔伤势严重，出现了感染迹象

医护人员：我们做了紧急剖宫产，孩子是个男孩，才七个月，非常虚弱，已经送进NICU新生儿重症监护室了

旁白：顾衍的心刚提起一点，又被医生的下一句话砸入深渊

医护人员：但是…手术中我们发现，由于严重的腹部创伤和胎盘早剥，林先生的子宫受损非常严重，引发了难以控制的出血和感染

医护人员：为了保住他的性命，我们…不得不进行了子宫次全切除术

旁白：顾衍眼前一黑，踉跄了一步，扶住墙壁才勉强站稳

旁白：切除子宫…这意味着林曜再也不能生育了

旁白：那个曾经孕育了他们孩子、承载着他们共同期待的地方，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被暴力摧毁，又被手术刀切除了

顾衍（顶级Alph）：他…他知道了吗？

旁白：顾衍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医护人员：还没有，他还在昏迷中，需要观察

医护人员：术后感染关和器官功能恢复关是关键

医护人员：你要有心理准备

旁白：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深深的疲惫离开了

旁白：顾衍失魂落魄地走到NICU外

旁白：孩子太小了，皮肤红得发紫，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像一只脆弱不堪的幼鸟

旁白：监护仪的线条微弱地起伏着

旁白：这是他和林曜的孩子，在经历了那样的劫难后，顽强地活了下来

旁白：可他的另一个父亲，此刻却在生死线上挣扎，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也永远无法再为他孕育一个兄弟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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