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漆黑的眼瞳里清晰映着她窘迫到涨红的脸,长睫在眼睑下方投出小片阴影,竟显得有几分...玩味?
"我..."她试图辩解,舌尖却像打了结,"我不是那个意思..."
话音未落,怀里的九尾狐突然发出梦呓般的呜咽,九条尾巴在睡梦中不安分地扫动。其中一条毛茸茸的尾巴精准擦过墨尘渊的下颌,带起的气流掀动他垂落的一缕发丝——那发丝恰好落在唇角,破坏了原本完美的面部对称。
凌清鸢的视线不受控制地黏在那缕头发上。
墨尘渊顺着她的目光摸了摸自己唇角,指尖捻起那不听话的发丝。他突然倾身靠近,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到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程度。男人身上的松针墨香强势入侵鼻腔,凌清鸢的心跳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你在想什么?"他的声音压低了许多,像羽毛轻轻搔刮着耳廓,"我的发式...也不合你心意?"
温热的吐息拂过额头,凌清鸢猛地后退半步,后背重重撞在山洞岩壁上。石缝里渗出的水珠顺着她的发丝滑落,冰凉的触感才让她找回几分理智。她慌乱地别开视线,余光却瞥见墨尘渊衣袍下摆沾着的泥土——那污渍呈不规则的椭圆形状,位置偏偏在左腿正前方,像幅精心构图的抽象画。
【好想拿湿巾擦掉...强迫症看到这种对称位置的不对称污渍真的会疯...】
墨尘渊的喉结突然滚动了一下。他松开捏着凌清鸢手腕的手,转而拎起自己沾着泥土的衣摆,眉头紧锁地盯着那块污渍,仿佛第一次发现它的存在。月光下,他完美的侧脸笼罩着一层薄冰般的寒意,周身空气都好像凝结了。
"前辈..."凌清鸢小心翼翼地开口,生怕这位大佬突然翻脸。原著里这位可是一言不合就拔剑的主儿。
墨尘渊突然抬眼看向她,漆黑的瞳孔里情绪翻涌:"你身上...有干净的帕子?"
凌清鸢愣住了。她下意识地摸向袖袋,掏出一方素白的绣帕——还是昨天刚从系统商城兑换的,边角针脚都熨烫得整整齐齐。她刚递过去,就见墨尘渊接过后竟真的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衣摆上的泥渍,动作专注得像是在完成什么神圣仪式。
【擦歪了擦歪了!要顺着布料纹理擦啊!这样会留印子的!】
凌清鸢看得心尖直颤,手指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墨尘渊擦拭的动作突然一顿,抬起头时正对上她焦灼的目光。四目相对间,男人突然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极淡极浅的笑容——像是冰雪初融,又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的狡黠。
"要帮忙吗?"他把绣帕递回来,指尖故意擦过她的掌心,"你的手法...似乎比我熟练。"
凌清鸢的脸"轰"地一下又红了。她看着墨尘渊递来的绣帕,又看看那块被擦得更显狼藉的污渍,终于忍不住蹲下身,抢过绣帕开始专心致志地奋战——横平竖直,顺着布料纹理,力道均匀,走位精准,活像在进行精密的外科手术。
墨尘渊沉默地看着她认真的侧脸,看着她微微蹙起的眉头和紧抿的嘴唇,漆黑的瞳孔里渐渐漫上一层柔软的光晕。山洞口的月光静静流淌,将两人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银辉中,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凌清鸢偶尔发出的小声嘟囔。
"好了!"凌清鸢最后擦了一下,满意地看着恢复整洁的衣摆,"这样才顺眼嘛。"
她抬头的瞬间,唇瓣突然撞上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凌清鸢瞪大了眼睛,看见墨尘渊近在咫尺的脸。他的睫毛很长,带着淡淡的水汽,漆黑的瞳孔里清晰倒映着她震惊的模样。两人的呼吸交融在一起,带着松针墨香和淡淡药草味的气息将她彻底包裹。
怀里的九尾狐突然不安分地动了动,九条尾巴胡乱扫着。凌清鸢如梦初醒,猛地推开墨尘渊,狼狈地后退到山洞深处,背靠着冰冷的岩壁剧烈喘息。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腔,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墨尘渊也僵在原地,手抚上自己的唇角,眼神晦暗不明。月光下,他原本苍白的脸颊也染上了一层薄红,耳根红得滴血。
就在这诡异的沉默中,洞外突然传来树枝断裂的声响,紧接着是楚浩轩气急败坏的怒吼:"搜!仔细搜!我就不信他们能凭空消失!"
凌清鸢的心脏骤然收紧。追兵竟然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墨尘渊眼中的迷离瞬间褪去,恢复了一贯的冰冷锐利。他起身挡在凌清鸢身前,漆黑的长剑不知何时已握在手中,剑身反射着寒芒。
"待在这里别动。"他的声音恢复了最初的冷冽,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凌清鸢却注意到,他转身时,耳尖的红晕还未褪去,束发的玉簪又歪了几分。
【歪了三分...正好30度角...强迫症看着好难受...】
墨尘渊的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撞到洞壁。他回头深深地看了凌清鸢一眼,眼神复杂得像是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紧了紧握着剑柄的手,沉声警告:"闭嘴。"
洞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火把的光芒透过藤蔓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光影。凌清鸢紧紧抱着被惊醒的九尾狐,感觉小家伙也在她怀里紧张地发抖。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墨尘渊突然做出了一个让她瞠目结舌的动作——他伸手扶正了自己的玉簪,又仔细捋平了衣袍的褶皱,甚至还整理了一下袖摆,动作一丝不苟,仿佛即将参加什么重要仪式。
凌清鸢:"???"
大佬!追兵都快打进来了您还有空整理仪容仪表?!
墨尘渊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回头冷冷瞥了她一眼:"战场上,也要保持体面。"
话音刚落,洞外传来"轰隆"一声巨响,遮掩洞口的藤蔓被炸得粉碎,火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山洞。楚浩轩带着五名弟子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看见墨尘渊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墨...墨尘渊?!"楚浩轩脸色骤变,握着法剑的手微微颤抖,"你怎么会在这里?!"
墨尘渊连眼尾都没扫他一下,目光落在他歪斜的发冠上,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楚浩轩被他的无视激怒了,色厉内荏地喝道:"墨尘渊!这是我们玄渊宗的私事!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墨尘渊终于抬眼看他,语气平淡无波:"你的发冠,歪了。"
楚浩轩:"???"
不仅楚浩轩懵了,连同他身后的五名弟子和洞里的凌清鸢都懵了。这是什么展开?难道高手过招都这么...别出心裁?
墨尘渊却像是认真的,眼神锐利如剑,紧紧盯着楚浩轩的发冠:"向左偏了四分,影响观感。"
楚浩轩下意识地扶正发冠,动作做完才反应过来,气得脸色铁青:"墨尘渊!你欺人太甚!"
他举起燃烧着火焰的法剑,剑尖直指墨尘渊:"既然你非要趟这浑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墨尘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缓缓举起漆黑的长剑,剑尖斜指地面,动作标准得像是教科书。月光透过炸碎的藤蔓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如松的身影,衣角在夜风中微微飘动——每一根褶皱都恰到好处,多一分则乱,少一分则僵。
凌清鸢突然明白了。
这位大佬根本不是在整理仪容仪表,他是在...调整战斗姿态?一个既能发挥最强实力,又能保持完美仪态,连衣角褶皱都精确计算过的...强迫症专属战斗姿态?
就在这荒诞的认知中,墨尘渊动了。
他的身影快如鬼魅,只留下一道残影。凌清鸢甚至没看清他是怎么出的手,就听见楚浩轩等人的惨叫接二连三响起。火光中,她只能看见漆黑的剑光如同死神的镰刀,精准地挑飞每个人的法器,斩断他们的发冠,却不伤皮肉分毫。
不过片刻功夫,楚浩轩和五名弟子全都狼狈地倒在地上,发髻散乱,衣衫不整,法器碎片散落一地,看起来滑稽又凄惨。最诡异的是,他们每个人身上都保留着某种诡异的"对称性"——比如两边头发一样乱,左右袖子同样歪斜,连摔倒的姿势都透着某种平衡感。
墨尘渊收剑而立,衣袍纤尘不染,发冠端正,甚至连刚才被凌清鸢撞歪的玉簪都依旧完美。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哀嚎的众人,语气平淡:"现在,滚。"
楚浩轩等人哪里还敢停留,连滚带爬地逃出山洞,恨不得爹娘多生两条腿。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密林中,凌清鸢才如梦初醒般松了口气,双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
她抬起头,看向月光下那个宛如谪仙的男人,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这个男人...真是个极品强迫症!
不,是极品强迫症大佬!
墨尘渊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转身看来。四目相对,两人之间的气氛再次变得微妙起来。凌清鸢想起刚才那个意外的吻,脸颊又开始发烫,慌忙低下头,视线却落在他腰间悬挂的玉佩上——那玉佩色泽温润,形状却是个不规则的椭圆形,边缘明显打磨得不够对称。
【这么好看的玉佩为什么要做成椭圆的?做成正圆形不好吗?边缘打磨得也太敷衍了...强迫症看着好难受...】
墨尘渊握着剑柄的手猛地一紧,指节泛白。他看着凌清鸢紧盯着自己玉佩的眼神,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转身走向山洞深处:"进来。"
凌清鸢愣了一下,抱起九尾狐连忙跟上。山洞比她想象的要深,越往里走越宽敞。墨尘渊不知从哪摸出火折子,点亮了角落里的一盏石灯。昏黄的光线照亮了整个石室,凌清鸢这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个布置得极为雅致的居所——石桌石凳打磨得光滑圆润,石床上铺着整洁的被褥,连角落里的药草都摆放得整整齐齐,间距丝毫不差。
唯一的缺点是...整个石室的布局都偏向左边三寸,破坏了整体的对称性。
凌清鸢看得心尖发颤,下意识地想把石桌往右边挪挪。
"别动!"墨尘渊突然出声阻止,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凌清鸢吓了一跳,缩回手:"怎么了?"
墨尘渊走到石桌前,从桌子底下摸出一把尺子,小心翼翼地测量着桌面到墙壁的距离,又对比了另一边,眉头紧锁:"现在是精准的三尺七寸五分,你一动就乱了。"
凌清鸢:"..."
大佬!您生活得这么累吗?!
墨尘渊似乎没察觉到她的腹诽,测量完毕后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看向她:"你和这只狐狸...什么关系?"
凌清鸢这才想起正事,连忙把系统和九尾狐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自己是穿越者的事实。墨尘渊静静地听着,漆黑的瞳孔里看不出情绪波动,只有在听到她给九尾狐梳毛时,眼神才微微闪烁了一下。
"所以...你能看到我看不到的东西?"他突然问道,声音低沉。
凌清鸢愣了一下,想起自己老是把心里话说出来,脸颊一红:"不是...我就是有点强迫症,看到不对称或者不整齐的东西就难受..."
墨尘渊沉默了片刻,突然转身从石柜里拿出一卷羊皮地图,铺在石桌上:"正好,我需要一个‘强迫症’帮我个忙。"
昏黄的灯光下,凌清鸢凑过去看清地图的内容,瞳孔骤然收缩——那是一张玄渊宗禁地的布防图,上面用朱砂标注着无数歪歪扭扭的线条,像是孩童涂鸦,每个拐角都歪得惊心动魄,有些标注甚至直接超出了边框。
【我的天...这画的是什么鬼东西?线条歪了!比例错了!标注出框了!画这图的人是手抖还是故意的?强迫症看着要窒息了!】
墨尘渊看着她瞬间扭曲的脸,眼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极淡的笑意:"你刚才说...很擅长整理?"
凌清鸢猛地抬头,对上他意味深长的目光,突然有种落入圈套的感觉。可看着那张歪七扭八的地图,她的强迫症又开始叫嚣——不!她必须把这张图重新整理绘制一遍!否则她会睡不着觉的!
"好!"她握紧拳头,眼神坚定,"我帮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墨尘渊挑眉:"你说。"
"帮我把玄渊宗所有歪了的地砖撬了重铺!"凌清鸢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墨尘渊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低笑出声。那笑声如同玉石相击,清越动听,在寂静的石室里回荡。他走上前,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漆黑的瞳孔里映着跳动的烛火,也映着她震惊的脸。
"好啊。"他的声音低沉而魅惑,"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凌清鸢的心脏狂跳起来:"什...什么条件?"
墨尘渊缓缓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带来一阵战栗:"以后...只给我一个人梳毛。"
凌清鸢:"???"
等等!大佬您这话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梳毛?给谁梳毛?!
墨尘渊看着她呆滞的表情,低笑着松开手,转身走向石床,将睡着的九尾狐轻轻放在柔软的被褥上。他动作轻柔地抚摸着小家伙雪白的皮毛,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毕竟..."他回头看向凌清鸢,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它的毛,只有在你手里才最整齐。"
凌清鸢看着男人温柔的侧脸和他怀里睡得香甜的九尾狐,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比玄渊宗地牢还要深的坑里。她看着那张歪歪扭扭的地图,又看看眼前这个俊美却有着严重强迫症的神秘大佬,突然生出一种预感——
她的强迫症,或许要在这个世界彻底发扬光大了。
而三千里外的玄天宗禁地,刚把书房所有画轴重新裱好的墨渊仙尊,正死死盯着眼前突然心血来潮画下的石床图——石床上那个抱狐狸的黑衣男子,和角落里缩着整理地图的青衣女子,构成了一副该死的...不对称构图!
"来人!"仙尊周身寒气暴涨,石室墙壁瞬间凝结出厚厚的冰层,"把所有画师都给本尊叫来!谁能让这张图对称,赏千年雪莲!"
远在禁林山洞里的凌清鸢突然打了个寒颤,揉揉发痒的鼻子,继续跟那张歪七扭八的地图奋斗——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让千里之外的两位大佬,为了"对称"这件事而疯狂了。
而墨尘渊靠在石墙上,看着她认真整理地图的侧脸,漆黑的瞳孔里,笑意越来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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