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上）

祁煜走进门内，却突然被噎了口气，不过很快就适应下来。

这扇门便是传送点，他一开始还以为姐姐会设置在杂货间或者说是更隐蔽的地方，结果开门的瞬间他就被一股莫名的吸力收进去，于是便有了刚才的应激反应。

祁煜冷静下来，端详了附近的环境，还有…离他很近的老奶奶。

周围地形算不上平坦，像海浪一样向上拱起又向下匍匐，低洼处就是一座又一座珊瑚礁，这片算是较荒凉的区域，目光可及地，只有趴在珊瑚礁上随意摆动的海葵和沙床上零星的海草。在阳光的映射下，海底五光徘徊，十色陆离。

而跟前的这位老人，在祁煜刚被传送过来时吓了她一大跳，还好两人立马拉开距离，这才得空端详对方，虽然从外形上看，她是骨瘦嶙峋，头发和眉毛因为水流的作用纠缠在一起，身上裹着类似绷带的东西当做衣物，还俏皮地贴上几扇贝壳，腰身绑了几圈海草作腰带，但后退半步的动作很是利索，倒一点老人的感觉没有，而且神采奕奕，眼神好像要在自己身上凿出光来。

两人就单单面对面站着，在这约莫三分钟的时间里，互相把对方浑身上下打量个遍。

大抵是老奶奶先禁受不住对面这么犀利的目光，于是恭谨地向他问好，

老鱼奶奶：王子，您来了。

老奶奶也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一跳，但很快就明白小丑鱼的意思了，眼前这位便是信中提及的海之子，此次之行的目标人物。

前天远在陆上的小丑鱼一家照常给她传信，可这次的内容却不是日常生活，而是几条指令，频频提及是海神和使者的要求，让她在指定时间去到聚窟迎接王子，若王子靠近传送点时，会有闪烁的金光指引，届时请务必注意周围是否有试图掳走王子，或对王子有生命威胁的人，将王子平安护送至神殿。

祁煜：这里是…大海？

祁煜不敢置信，先前以为捏水人已经很奇幻了，结果她还会链接空间。

老鱼奶奶：是的是的，使者派我来引路。

祁煜被他的话点醒，方才知道贞竺的意思。

带我回家看看？

祁煜：那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祁煜一边观察着沿路的环境，一边打探海里的生活。

老鱼奶奶：叫老鱼就行，我们灯笼鱼的寿命跟人鱼族可远不能比，虽然照人类的说法，我比您出生的时间晚个十多年，但是我已经算是灯笼鱼里边年长的一辈了，但王子您是人鱼族，寿与天齐啊，所以您风华正茂，但我已经鬓角染霜了。

老鱼奶奶一边走，一边苟着腰笑，眼角的纹路愈深。

祁煜：老鱼，您是怎么知道我的年岁？还是说，有什么神力可以窥探这方面？

老鱼奶奶听完后，大笑一声，摆了摆手，又作出无奈的表情，随后才解释道，

老鱼奶奶：哎呀，你这刚来，很多情报都没听到，我跟你好好唠一唠啊，

她一把揽过祁煜的肩，笑颜依旧，

老鱼奶奶：这水是传信的一种方式，常见的，也可以说是能传到家喻户晓的程度的这么一种形式，就是水生生物之间，在任意的媒介里，在任何距离，通过水传播同种波段的信号。但是在某些状况下，水生生物可以和陆生生物通信，但是这种方式一直以来只被王族和各海域使者所习得，并为广为流传。

老鱼奶奶：直到十九年前的海洋扫荡，人类对海洋发动毫无差别地侵略活动，海洋几乎被摧残得体无完肤，海神在那么紧急地情况下……

祁煜正听得出神，老鱼奶奶突然话锋一转，

老鱼奶奶：欸，这个事情的话，还是等见到海神再细聊吧，我要说的重点是，因为这一次的扫荡，让王族改变了一直以来的传承方式，让它能被民众习得。

祁煜：真好，这样传承的群体变大，就不担心会失传了。

祁煜笑着点头，额前刘海随着点头的动作在海里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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