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局

在即将被卷入粉碎机的千钧一发之际，程度突然想起了黑发少年按下轮椅按钮时，那一闪而过的狡黠眼神。他猛地咬破舌尖，疼痛让他短暂夺回了对身体的控制权，用尽全身力气侧身翻滚，堪堪避开了粉碎机伸出的金属利爪。

医院再次剧烈摇晃，墙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诡异符文，像是某种古老的祭祀图腾。程度握紧手中的枪，尽管扳机依然无法扣动，但金属的触感却给了他莫名的镇定。他转身面对步步逼近的三人，突然开口：“你们这么执着地让我陷入轮回，是不是因为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黑衣女人脚步一顿，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这细微的变化被程度捕捉到，他继续试探：“从第一次在医院看到人体粉碎，到房车抓捕的异常，所有场景都有一个共同点——死亡。但你们真正害怕的，是我发现这些死亡背后的关联，对吗？”

黑发少年的笑容终于裂出缝隙，轮椅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你以为猜到了真相就能出去？这里是我们的世界，规则由我们制定！”话音未落，整座医院开始扭曲变形，走廊无限延长，尽头出现了无数扇紧闭的门，每扇门上都映着不同的场景：燃烧的实验室、被水淹没的囚室、布满机关的古堡。

程度却突然笑了，他指着墙上的符文：“这些符号我在警校研究过，是用于构建虚拟空间的古老秘术。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根本不在现实世界，而是在某个意识牢笼里。”他的目光扫过三人，“你们不过是被困在这里的意识体，利用轮回消耗我的意志，好让我彻底沦为‘垃圾’。”

小女孩尖叫一声，身体开始透明化，黑衣女人脸色骤变，伸手想要抓住她。程度趁机冲向最近的一扇门，却在触碰门把的瞬间，手腕被黑发少年死死钳住。“你以为出去就安全了？”少年的指甲深深刺入他的皮肤，“现实中的你，早就躺在手术台上，成为真正的‘垃圾’了！”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程度的记忆突然涌现出零碎画面：自己穿着白大褂站在手术台前，一群戴着鸟嘴面具的人将他按倒，冰冷的手术刀划开他的皮肤......原来他才是被“处理”的对象，所谓的警察身份，不过是意识反抗产生的虚拟身份。

“但只要意识不消亡，就有破局的可能！”程度反手抓住少年的轮椅，将其狠狠推向粉碎机。在少年惊恐的尖叫声中，他转身撞开面前的门。刺眼的白光袭来，这次迎接他的不再是新的场景，而是一片漂浮着无数意识碎片的混沌空间。

远处，黑衣女人和小女孩的身影若隐若现，她们的表情不再癫狂，而是充满解脱的释然。“谢谢你，”女人的声音温柔而缥缈，“我们被困在这里太久了......”

程度正要开口，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也开始变得透明。他明白，想要回到现实，必须彻底摧毁这个意识牢笼。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力量集中在掌心，朝着混沌空间的核心奋力挥出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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