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她笑了："原来你是冲着他来的。"

"怎么，不愿意？"

"愿意。"她毫不犹豫地说，"只要能让他们付出代价，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满意地笑了。但就在我们走进校门的时候，她突然凑近我耳边："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我不是去承认错误的。"

我僵住了。

"我是去找顾言琛谈判的。"她轻声说，"是他逼我那么做的。"

我的手心开始冒汗。系统提示音在我耳边响起："检测到剧情异常发展......"

"你说什么？"我装作没听清。

"没什么。"她笑着往前走，"我只是想告诉你，有时候看起来最傻的选择，反而是最聪明的。"

我看着她的背影，第一次感觉到事情可能超出了我的掌控。

天台铁门被风吹得哐当作响，我站在护栏边，看着林薇薇一步步走来。她剪短了头发，露出的后颈上有道新鲜的抓痕，在暮色里泛着暗红。

"找我什么事？"她靠在生锈的栏杆上，手指摩挲着铁皮边缘。那动作让我想起昨天她接过剪刀时的手势，从容得不像个刚被母亲打得鼻青脸肿的女孩。

我把一张照片递给她。顾言琛穿着校服走在小巷里的侧影，脖颈处有道若隐若现的疤痕。

"他每天放学都会抄近路。"我轻声说，"巷子里的监控坏了三个月。"

林薇薇没接照片，反而抬眼看向远处的教学楼。风卷起她的衣角，露出腰间别着的东西——一把折叠得很精致的裁纸刀。

"你上次说，"她突然开口，"要帮我收集他的罪证。"

我笑了："现在不就是？"

"可我不想要证据了。"她转身正对着我，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正好盖住我的脚尖，"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往后退了半步，后背抵住冰冷的护栏。天台上的风更大了，吹得人睁不开眼。

"不是说看不惯他们欺负人吗？"她往前凑了凑，发梢扫过我的脸颊，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还是说......"

她忽然伸手按住我胸前的系统终端，金属外壳在她指尖发出细微的嗡鸣。

"你早就发现了吧？"我按住她的手腕，力道重得让她皱眉，"从那天晚上开始。"

"什么那天晚上？"她歪着头笑，琥珀色的眼睛在暮色里闪着光，"是你说服我去医务室的时候，还是我妈妈打我的时候？"

我松开手，她却顺势抓住我的衣领。两人的距离近得能看清对方瞳孔里的倒影。

"你知道吗？"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系统第一次报警是在我剪头发的时候。第二次，是你把我带回家的路上。"

我的手慢慢摸向腰间的折扇。金属扇骨已经沾过不少血，再多一道也不算什么。

"可第三次，"她突然松开手，退后两步，"是在你说要帮我看清这个世界真相的时候。"

我盯着她空荡荡的掌心，那里本该有张泛黄的照片。顾言琛和他父亲在巷口握手的画面，是我昨晚潜入校长办公室拍下的。

"你到底是谁？"她靠在护栏上，像是终于卸下了什么，"真的只是来帮我复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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