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别碰那东西！"沈慕白扑上去，两人扭打在一起。镜像人的皮肉开始大块脱落，露出下面青灰色的骨头。她咬住沈慕白的肩膀，血珠溅在我的鞋面上。

系统终端烫得惊人，数据开始疯狂跳动。我看到自己的病历单从指间滑落，那行二十年后的签名突然亮起微光。

"原来如此。"凌夜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不知何时回到了窗边，折扇轻轻敲打着掌心，"你们都是被克隆的残次品。"

镜像人突然僵住，头缓缓转向凌夜璃。她的脖子发出咯吱声响，像是生锈的齿轮在转动。"不要相信她..."她转头对我说话时，半边脸已经烂成骷髅，"我们才是真正的..."

话没说完，她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皮肤下的血管凸起，像有虫子在里面爬行。她瞪大眼睛看着我，嘴里溢出黑色的液体，手指深深抠进地板缝里。

沈慕白踉跄着后退，肩膀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他从口袋摸出另一支注射器，犹豫地看了我一眼。

"别过来。"我警告地看着他，"告诉我实话。"

他嘴唇动了动，喉结上下滚动。就在这时，镜像人发出凄厉的尖叫，整栋楼的玻璃都跟着震颤。她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下鼓起一个个凸起，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跑！"凌夜璃抓起我的手腕，拉着我往窗口冲。

身后传来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在地上。我回头时，看到镜像人的头颅已经炸成一团血雾，灰白色的脑浆溅在墙上，其中一块碎片掉落在沈慕白脚边，还在蠕动。

"快走！"凌夜璃把我推出窗外。

我摔在防火梯上，金属栏杆硌得生疼。楼下的脚步声更近了，铁链声和湿漉漉的脚步声混在一起。凌夜璃跳下来时，折扇在月光下划出银色弧线，割断了连接上下层的梯子。

"他们来了。"她靠在我耳边轻声说，"那些真正的'管理员'。"

我闻到她身上的玫瑰香，和昨天沈慕白送来的99朵玫瑰是同个味道。她手指擦过我的脖颈，留下一道凉意。

楼下传来玻璃破碎声。我们沿着防火梯往下滑，能听见上面有人在切割金属的声音。月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墙壁上交叠在一起。

"沈慕白呢？"我喘着气问。

"他选择留下来当诱饵。"凌夜璃的呼吸喷在我耳后，"不过...谁知道是不是又一个陷阱？"

我浑身一颤，想起病历单上的未来签名。系统终端还在震动，权限提示跳到了85%。背后传来金属断裂的巨响，我们拔腿狂奔。

穿过医院后巷时，垃圾箱突然翻倒。一个人影从里面钻出来，戴着防毒面具。他举起注射器扎向我，却被凌夜璃用折扇劈开手腕。

"快跑！"她把我推向巷口。

我回头看时，凌夜璃正和那个人影缠斗。她的裙摆翻飞，像一只黑色的蝴蝶。那人摘下防毒面具，露出一张和沈慕白一模一样的脸，只是瞳孔泛着诡异的蓝光。

手机又震动起来，还是那条匿名短信："今晚的事，别告诉沈慕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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