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从五岁开始..."我攥紧最新那份报告，纸页背面渗出一行小字正在浮现：「样本编号：L-20230401，克隆体存活率：89%」，"你就在这里记录我的数据？"

他抓住我手腕时，掌心冰凉。身后的老式录像机闪着红灯，插槽里插着未标注的录像带。

"别看！"他突然暴喝，声音在空旷的阁楼里回荡。我甩开他的手按下播放键，画面雪花闪烁中出现7岁的凌夜璃。她被绑在椅子上，额头贴着电极片。

"选择A或B。"少年沈慕白的声音从画外传来。画面里的女孩蜷缩身体，眼泪顺着下巴滴在白色实验服上。

"错了。"电流声刺耳响起，凌夜璃的身体在椅子上剧烈抽搐。我看见她咬破的嘴唇，血珠溅在监控屏幕上，像一朵绽开的玫瑰。

我转身时撞倒纸箱，更多录像带滚落出来。每盒都贴着不同日期，最近那盒标注着三个月前。

他挡在录像机前，喉结滚动："当时我不知道真相..."

"不知道？"我抓起另一份报告念道，"2003年4月5日，对L-20230401进行恐惧刺激测试。结论：应激反应达标，建议增加痛觉敏感度。"我的指甲掐进掌心，"这就是你送我99朵玫瑰的原因？"

窗外的风突然变大，吹动墙角的白大褂。衣摆翻飞间，我瞥见胸口绣着的名字：沈博士。他伸手要关窗时，月光照亮他脖颈后的条形码——和凌夜璃的一模一样。

"所以你们都是..."我后背撞上操作台，显示器突然亮起。更多监控画面涌入眼帘：暴雨夜我被推进积水坑，雪夜里他把我抱进实验室，还有火灾当天，他站在走廊尽头朝我微笑。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我以为是温暖的时刻，原来都是精心设计的实验场景。他的手掌总是很凉，像是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玻璃珠。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摸到口袋里的注射器，玻璃管还残留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他的瞳孔微微收缩，蓝色扩散到虹膜边缘。

阁楼突然断电，黑暗吞没了所有画面。风声中混着铁链拖地的声响，由远及近。他一把将我拉进怀里，我听见他心脏跳动的声音——太快了，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脚步声停在门外。月光透过云层照进来，我看见他嘴角扬起诡异的弧度。他松开我时，指尖划过我的颈动脉。

"记住，"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别相信她，也别相信我。"

铁门吱呀一声推开时，我抓起最近的录像带扎进他手臂。蓝色液体顺着血管蔓延，他却笑得像个孩子："好样的，这才是我教出来的学生。"

阁楼断电的瞬间，我听见沈慕白的心跳快得不像话。他的手还搭在我颈侧，指节像冰锥般扎人。黑暗里飘来消毒水混着铁锈的味道，像是从他袖口渗出来的。

"好样的，这才是我教出来的学生。"

他这话听着怪怪的，像在夸奖又像在嘲讽。门外脚步声停了两秒，突然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我后腰撞上操作台时摸到个冰凉的东西——是注射器，玻璃管上还沾着珍珠母贝似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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