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罪之亦始2

沙尘暴已然过去，现在天朗气清。

我抓着这辆已经被改的不成样子了的重型卡车的方向盘于沙漠上行驶着，旁边的副座上是正在鼓捣着柔性屏以及指南针的艾莉娅。

“所以，你们确定就这么让我在大白天直接袭击他们的老巢？”

我看向了艾莉娅的腿，和马尔科的手情况差不多，两只小腿都被直接截断，只留下了两道线路外露的接口。

“并不是，相反我们还在远离他们的老巢。”

“怎么说？”

她将头望向了我，随后对上了我的目光后示意我将头转回去，我照做，她才缓缓说道。

“距离这里300英里远的地方是这些废土居民的偏远据点，离我们要去的那个总部，也就是废弃多年的太空电梯距离也非常远。”

“如果你不来，那么我们的下场就是要给他们当人牲。但是除了作为一块块发泄欲望的肉以外，我们这种人对于他们还有些作用。”

“免费的可以随时随地杀死的劳动力？”

“是的，但是他们不可能真的让残疾人下地工作，他们至少也会给我们装上品质糟糕的义体……虽然基本上都是些快报废的货色，但至少能用。”

说完，她依旧看着一言不发的我。

“怎么了？”

“我很感谢你。”

“如果没有你给予人我们希望，那么我接下来的命运也一定就是抗争失败后成为奴隶永远的堕落下去了吧……”

“也许吧，你的感激我心领了，所以我们什么时候才到？”

“四小时左右吧。”

“好，到时候我把车停的远一点自己进去……哦，对了。”

我忽然才想起来一件事。

“你有没有见过一种冒着蓝光的武器？”

“物质重组立场的吗？这种东西会把接触到的物体分解成原子然后随机排列组合，目前除了立场盾以外没有任何东西能挡下来。”

“了解了。”

我闭上了眼睛，吸了口气，时间悄然流过。

再次睁眼，天色已黑，也知晓我已然到达目的地。

艾莉娅依旧在我旁边，解开了安全带，在她同伴的搀扶下下了车。

“哦对了，再和你说一下，毕竟我也没确定你有没有听进去。”

“我们几个小时前才入侵过了他们的交流频段，虽然这里真的很偏远……但是武装一点都没落下，至少有六个携带立场武器的单位驻守其中，以及如果被发现的话我们只有两小时搜刮并且带着物资与义体撤退。”

“那么做好这个准备吧。”

我朝着艾莉娅说。

“毕竟我搞出来的动静现在永远不会小。”

“啧……算了，无所谓了。”

她叹息一声，随后看着我在他们眼前瞬间消失，而后空间再次陷入一片寂静。

直到过了十几秒后，一颗发白畸形的头颅在天空中划过了一道抛物线，落在了他们的眼前。

那么视角变换，在艾莉娅表示无所谓的时候，我直接以760英里的时速闪身滑到了那块据点的墙下，随后直接登了上去，单手抓住了一个长相与之前见过的人的同等畸形的卫兵于一瞬之间扔了出去，几乎令他瞬间在空中活生生的散架。

而还未等其血与内脏淋下来，我又直接冲向了另一名还未来得及抬枪指着我的卫兵，仅移动的动能就将他撞的爆裂开来。

就是以此速度，我瞬间清空了在城墙上防守的卫兵。

“真的太脆弱了……”

我如此感叹，但是杀戮却依然没停。

大地是如此的坚硬，至少可以使我锻炼到逐渐可以控制自己的速度，与我小时候托举着我那片感觉上并无区别。

但是，人却已然变得不同。即使是他们的骨头，在我一根手指略微发力的戳击下，都会连带着他们的上半身一并粉碎成一片红雾。

而即使完全不发力，让他们碰到我的身上，也会使他们随着我身躯的移动破碎开来……

如同他们就是一滩滩的果冻做的一般。

就这样，我几乎是麻木的执行着，移动，让一个人变为一滩烂肉，在移动再将另一个人变为一摊烂肉。

直到我走进了一个房间，里面存放着上百个明显是养狗的笼子……但这明显不是养狗的。笼子里只有或担惊受怕，或呆愣麻木，或是已然癫狂发了疯的……残缺的……人？

“咔嗷！”

而就在我愣神的一瞬，一只肩高四英尺以上的副甲狼狗就扑了上来，随后便被我一手刀从嘴到后腰劈成了两半。但是我又感觉到有一个散发着烧焦味气体的事物紧随而来。

一阵被蓝光所包裹着的巨锤狠狠的砸在了我的下巴上，终于也将我打飞撞出了这间房间，飞到了据点中间的空地上。

随后就是另一个被蓝光所包裹着的巨锤在我眼前从天坠地的一击，好在我一个翻身躲过，使其重重的锤在了地上。

我立刻蹲起，右手开始扶起我的下巴……

嘴唇和鼻子变成了一滩从脸上滑落的完全错乱的肉泥，但是牙齿与骨骼却一点都未曾变化。

我刚打算看清究竟是谁手持着这些力场武器，第三次的攻击的预感就又从不同的个体不同的方向传来，但这一次，我却选择俯地刺拳打向了那个感觉传来的方向。

“咚！”

随响声传来的不光有打中人的感觉……还有一种斥力与被吸收的的异样感。

目光立刻向上探视，是一个身形肥硕，全幅武装但是唯独将自己那畸形的面孔露出来的废土原住民。

虽然我这甩出的一拳并没有要了他的命，但还是让他疼得咳出了血来。

而同时我又感觉到有三个家伙已经做好偷袭准备了。

随即在下一刻，三声爆炸般的声响同时产生，而在那之前我就轻轻一跳飞出了他们的包围圈。

“好吧，我首先得承认，我很讨厌这么打架。”

看着面前五个手持着异常武器身着可以抵抗我力量的铠甲的畸形人，我如此说道。

“我讨厌将他人的性命夺走，讨厌让别人和我感受到痛苦……虽然我已经夺走了你们这么多的生命了，抱歉，现在的我无法在这个世界上控制住自己的力量。”

很明显，对方所有人压根儿就没人听我说话，所有聚光灯同时打开，大约两三百个废土游民狂叫着，癫笑着拿着武器从据点围楼上跳下，包括第一个用立场武器锤烂了我的下巴的人。

而我也用我的右手摸了摸已然只有骨头暴露在外的下巴，小半晌，继续喃喃自语。

“但是，这毕竟是我选择的路……而你们虽然可能是因自身环境导致思维变成了如此野蛮，但说到底也终归脱离了无辜的范畴了……”

双手逐渐放下，但最终还是握拳架在了胸前。

“……所以来吧，我奉陪你们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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