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游戏中传送出来,头晕目眩于身上的阵阵疼痛让珂尔玛双腿一软,却立马被扶住。她抬头,便对上了一对充满关切的蓝眼睛。
是安妮,她似乎很担心珂尔玛:“小姐,你还好吗?”
“啊…没事。”她很快地借力站直,向她摆了摆手。
可安妮似乎非常自责,她的拳头轻轻握起:“您怎么能那么冒险呢…小姐,为了我…我根本不值得您忍受在“游戏”中死亡的痛苦!”那双蓝色的眼睛有些心疼地看着珂尔玛白暂双腿上几道微红的浅痕。
珂尔玛一愣,她在关心自己呢…
珂尔玛眨了眨眼睛,打了个马虎眼:“只是游戏而已。”
安妮低下头:“不…那也…我该怎么报答您…” 突然,一只纤瘦的修长手指抵住了她的嘴唇,她惊讶地抬头,却望见了一张近在咫尺的俊脸。
“嘘…安妮小姐,我有些累了。”
这话倒真不假。虽说伤口几乎全部愈合,但藏在外套下的细小伤口仍然火辣辣地灼烧着她的皮肤
“不用报答。安妮.莱斯特,我们回宿舍吧。”珂尔玛本来平静注视她的眼睛突然警惕,手中的蝴蝶刀也被握紧,视线穿过她,死死盯着着安妮身后。
安妮疑惑地看了看她。随着珂尔玛冰冷的目光看去,安妮的瞳孔落在角落一个脏兮兮的男人身上,不怀好意的目光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似乎是看见珂尔玛的眼神,他眼睛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恐惧,慌忙转开了头。
珂尔玛看见那个男人的举动,嘲笑似的哼笑一声:“走了。”她轻声道。
“哦…好的。”安妮快步跟上她。
从传送点到宿舍的路并不远,一路上,寂静的氛围弥漫在珂尔玛与安妮当中,但她却无比享受这安静的时光
安妮似乎很感激她两次的帮助:“到了,小姐,我送你…”
“太麻烦了,就在这分开吧。”珂尔玛摆了摆手,转头就走。
她固然省不得离开“光亮”,但她也明白,永远不该奢求太多。
太阳太远了,她碰不到。
“那…小姐,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她嘴角微勾:“珂尔玛.芙丝。”
她转了个弯,彻底消失在安妮视线
正午的太阳正是灿烂,照的安妮眯了眯眼睛。她低头看向窗边花园中的紫罗兰:“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呢…”
另一边
身上的伤口还在微微刺痛,但她还是改变了向医务室的路线——她是个懒蛋。
珂尔玛一根手指转着钥匙扣,把钥匙转得呼呼响,一边慢慢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刚转过弯,来到她的房间门前,却看见了一位不速之客。
啪嗒一声,钥匙掉在了地上。
站在房门前的男人扯了扯唇角,脸上的疤也随着面部肌肉微动:“呵,看见我很惊讶?”
“你来干什么?”
嘴上问着,她心里已经猜到了八九不离十
那天的二十英镑,她还没给他
“你说呢?”成熟低沉的声音里混着丝丝笑意,不错,是珂尔玛最讨厌的声音。“我的二十英镑呢?”
果不其然
她在心中暗骂:“贪财鬼!”
她并非不想给。对于以前出色任务给于的金钱,珂尔玛总喜欢不动声色地放到在贫民窟路口乞讨的孩子们旁边,又或是空闲时买东西喂喂流浪的猫猫狗狗——她自认为天真的孩子与动物比这个世界好太多。
“没有。”
“这不关我的事。”
他加重了语气:“二十英镑。”
忽的,珂尔玛的身影突然闪到了他的面前,再低头,一把锋利的蝴蝶刀贴在他的下巴。
“走不走?”
她压低声线威胁,刀面轻拍男人的脸颊。
没有意想之中妥协,他仿佛在笑话她:“你当我不知道庄园里不允许求生者自相残杀?”
珂尔玛低叹,默默将刀具折起重新塞回口袋。
她捡起地上的钥匙,拧开门把手
“进门。”她翻了个白眼。
珂尔玛的房间和他设想得一样,空旷整洁。那铺了一层薄灰的茶几让诺顿怀疑这里是否有人居住,但上面几瓶开了口的红酒又精妙地否认了这个想法。
他不经意地扫视着房间,视线突然停留在床头柜上的两瓶药上。“她吃药?”诺顿实在不太相信。
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坎贝尔”,他笑自己,“你连买肺病的药也没有还去管别人。”
客厅传来女孩的大喊:“喂!过来!”
珂尔玛将自己窝在柔软的沙发里,撇了一眼坐下的他:“再说一遍,我没钱。”
他摊了摊手,好像妥协了:“看在你确实一分钱没有的情况下,我不要钱了。”
“但是我要你帮助我在游戏中取胜。”
女孩刚满意抬起的眼睛又垂了下来,“行,三个月。”她泄了气。
“三个月。”他浅笑,好像默认了这个“工期”。抬头看了看钟表,已经三点钟了。
“我回去了。”
“快走不送。”
他貌似被气笑了,走到门口打开了门:“对了,诺顿.坎贝尔。”
关门的声音很小,而非珂尔玛想象的摔门声。
“这都什么事儿啊…”她拿起桌上的红酒,喉咙中酒液流下的灼烧感让她舒服得眯了眯眼睛。
酗酒成瘾?
“珂尔玛,你竟然开始酗酒了。”她笑自己,却又抬头猛灌了一大口。
酒精给大脑带来的麻醉让人感觉头晕,她就这么一口一口喝着,头脑逐渐昏沉,眼前也渐渐灰暗起来。
再睁眼,夜深人静,月亮透过玻璃窗,凌乱地撒在她的床边,远处的星星依旧在月光下闪耀。
竟然睡着了,还做了噩梦…
她嘲弄地笑了笑,看来自己永远也拜托不了那些悲惨的记忆了。
恍惚间,珂尔玛看着一地零碎的月光,好似想起了与她的过往,仰望星空,她好似在与她对视。
往事种种又一一浮现在她眼前:钻石般的繁星、寂静的田野,身边的姐姐…
那些快乐而短暂的日子,回想起来,像是隔着一层雾,细节已经模糊。只记得当时的的欢笑,时间快得让珂尔玛的记忆也抓住不它的尾巴。
突如其来的混乱思绪让她睡意全无,她想去外面透透气了。
她穿着睡衣就出了门。
混着夜色,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走进花园。
微风渐起,宽松的短裤随风飘动,听着树上的蝉鸣,珂尔玛久违地有了一丝宁静感。
星河滚烫,夜风轻吟,她独坐在秋千之上,任由星光洒落肩头,偶尔的流星划过,又从她的蓝眸中消散。
不知过去了十几分钟,珂尔玛才感到有些困倦,起身便准备离开。
“别动。”草丛中穿来偏冷的声线,还稍带微微一丝不太成熟的少年音色。
她习惯性地往腿上绑蝴蝶刀的位置上摸——没有任何东西,她绷紧身体:“谁?”
从旁边的花坛边走出一个拿着画笔的少年。想来珂尔玛大概是太困,刚才并未发现他
珂尔玛不屑地撇了他一眼:“你没资格管我。”说着,挑衅般地伸了个懒腰。
“10 英镑,留下。”
一模一样的姿势,珂尔玛又坐回了秋千上。
没办法,有钱能使鬼推磨。
“你最好说话算话。”她几乎咬牙切齿。
那少年好像有些被她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到了,嘴角在昏暗的黑夜中微微上扬:“当然。”
十分钟…二十分钟…
微风拂面,带来淡淡花香。舒适的环境让她的眼皮缓缓变得沉重。虽说下午睡了那么长时间,但却噩梦连连,甚至比游戏更加让她紧张。她努力与自己的困倦抗争着,心里一遍又一遍警告自己在这里睡太过危险,可头一垂一垂地,还是掉到了肩上。
花坛中一声浅笑隐匿在了黑夜里。
不知过了多久,一位眉眼精致的少年从花坛里走出。花坛中央,正摆着一副精美的油画。
画中,秋千上的少女头半歪在肩膀上,暗蓝色头发有些散了,随意地被微风吹拂到了清秀的俏脸上,宽大的白衬衣与短裤让她看起来更加纯净。
他满意地欣赏着画作,却被几声轻微的梦呢吸引了视线
“姐姐…”
他走近,俯下身观察这珂尔玛的脸庞,不错,是个雌雄莫辨的美人儿,可眉眼线条间却带着透骨的薄凉。她眼角晶莹的泪珠吸引了艾格的视线。
“哭了吗…”
干净修长的手指拂过珂尔玛的眼角,又缓慢抚平她微皱的眉头
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世间笼罩,银白的月光也在安慰受伤的人儿,飘渺而温和…
梦中,珂尔玛和她在田野中肆意地奔跑着,欢笑着…
……
阳光斑驳地洒在珂尔玛的脸上,她微微皱眉,眨了眨眼睛,适应光线后才完全睁开双眼
环顾四周,大约才六七点,珂尔玛低下头,却疑惑地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一件有些大的红色的外套,上面还放着一沓钱。
她猛然想起昨天晚上那个奇怪的家伙,这看来是他的外套。
她抿了抿嘴唇,“我又没要你的外套…”珂尔玛不禁暗自嘟囔。
缓缓起身,她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有些麻木的双腿,看着椅子上的红色外套和拿沓钱,叹了口气。
“有空洗洗还给那个家伙吧…”
她将外套搭在胳膊上,伸手拿钱,在她认真数钱时,里面调出一张纸,看起来是从什么画纸上撕下来的,上面写着:艾格·瓦尔登。
是名字?瓦尔登…这个家族她好像听过,还挺有名来着…
她将钱和纸一同塞进兜里,缓缓向自己房间走去。
清晨的走廊仍安静的出奇,一路上没有碰到任何人让她心情颇好。
回到房间,她立马洗了个澡,雾气弥漫,她皱眉,一些以往不美好的回忆涌入她的脑海,他…
“珂尔玛小姐,您的比赛时间快要到了。”她旁边的雾中仿佛突然幻化出了人形。
说着,她像变戏法一样拿出几件衣服。
夜莺将它们放在了衣柜里:“这是您的新衣服。”
“嗯。”珂尔玛依旧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样子,这些精致的衣服看来没有提起她半点兴趣。
随便拿了一件穿上,却意外合身。她撇了一眼门前镜子里的自己,却惊奇发现自己的蓝色头发也随之变成了棕色。
珂尔玛看向夜莺,夜莺也回望她,面具下黑紫色的嘴唇吐出的字句清晰而蛊惑:“总会有一些事情是科学无法解释的,对吗?珂尔玛小姐。”
“……走了。”她沉默了几秒,转身拧开门把手。
鸟儿一样的女人微微鞠躬:“祝您游戏愉快。”她身后的卷羽翘起,上面点缀的宝石在昏暗的房间中闪了闪。
她很久没穿过高跟鞋了。久到珂尔玛已经忘了怎么穿上它走路。鞋跟轻敲地面,发出“嘎达”的声音,可皮靴上面光滑的反光足以证明它制作材料的优良。
杀手的学习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在短短从宿舍走到楼梯口的时间里,她已经比刚开始快很多了。
快到时间了,她快步从楼梯往下走。
下一秒,脚下却突然一歪,顿时屁股和脚踝的刺痛感一同穿来。
“嘶…”
她松开护住脑袋的手,发现自己已经坐在台阶上,脚踝的疼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崴脚了。
扭头看看有没有人看见自己的狼狈模样,珂尔玛一把扶着栏杆站了起来。真是意外,你竟然摔倒了。她默默嘲讽自己。
空旷的大厅里,一个微微有些跛脚的身影向前快速跑去…
应该是只等待她一个人了,刚进入准备室,清晰的玻璃碎裂声音便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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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额…我是不是写的有点啰嗦(=_=)
作者:之后会试着改善一些的贝贝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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