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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日出了吗，超级美的！”陈跃又开始夸张地和叶知遥她们描述今早的海上日出。

“看了看了，真的超级壮观！”苏禾韵笑着点头符和。

“就是就是，幸好我叫你起床了，要不然你就错过了这美景了”陈跃用肩膀撞了撞旁边的周徵言。周徵言看着很困，就连吃早餐都呆呆的，眼神放空，连吃早餐的动作都透着一股呆滞的迟缓，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机械地咀嚼着。

“嗯？什么？”过了好几秒，周徵言才像是信号延迟一样，慢半拍地抬起眼皮，看向陈跃，声音里还带着浓重的、没睡够的鼻音。

苏禾韵见他这样慢半拍，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心底那个“有点可爱”的念头刚冒出来，就被苏禾韵自己掐灭了。她赶紧低头猛喝了一大口粥，掩饰刚才那声不合时宜的笑。

周徵言显然没注意到她这边的小动作，或者说，他迟钝的神经还没从睡梦里完全上线。他下意识地拿起手边的牛奶盒，对着吸管戳了好几下才对准，慢吞吞地吸了一口，那动作呆得让苏禾韵差点又笑出来，赶紧别开脸。

“喂，周徵言你手机是不是响了？” 陈跃突然指着周徵言放在餐盘边的手机。

周徵言迟缓地低头，盯着黑漆漆的屏幕看了足足三秒，才慢悠悠地“哦”了一声，伸手去够——结果手一滑，差点把旁边的勺子碰掉。

叶知遥全程安静地吃着三明治，眼神在苏禾韵憋笑的侧脸和周徵言那副魂不守舍的呆样之间扫了个来回，嘴角勾起一丝了然又促狭的弧度。她没说话，只是挑了挑眉，那意思很明显：你俩今天都不太对劲。

苏禾韵假装没看见叶知遥的眼神，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我吃完了，去集合了！”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快步离开这个让她心跳有点失序的早餐桌。身后，还能隐约听到陈跃恨铁不成钢地对着周徵言嚷嚷：“大哥！醒醒！你这状态等会儿拉练别掉海里啊！” 以及周徵言那依旧带着浓浓睡意的、不耐烦的回应：

“……闭嘴，吵死了。”

陈跃倒说的挺准，今天真去海边。不过只能在沙滩上玩，不能下海。

刚到海边，苏禾韵就迫不及待地举起她的相机，对着海浪“咔嚓咔嚓”将快门按个不停。

“禾韵！”叶知遥在远处叫她。

苏禾韵看过去，他们三个围在一起看着什么。她小跑过去。

“怎么啦？”

苏禾韵循声望去，只见叶知遥、周徵言和陈跃三个人正凑在一起看着什么。她收起相机，小跑过去。

“怎么啦？”

“就差你一个了！”叶知遥兴奋地指了指周徵言手里那个相机，“周徵言带了拍立得，我们四个拍几张！”

苏禾韵的目光落在周徵言手中的拍立得上。她记得这东西本身就不便宜，配套的相纸更是堪称天价。

“你带了多少相纸？”苏禾韵忍不住问，带着点好奇。

“60张吧？”周徵言这时候清醒多了，语气恢复了以往的随意。

苏禾韵眨了眨眼，第一次对“周少爷”这个称呼背后所代表的分量，有了点实感。

“好了好了，别磨蹭了”叶知遥拉着他们背对大海，还找了个同学充当摄影师。

一连拍了好几张，直到他们要离开了才停下。

一共拍了20张左右。苏禾韵拿了六张，但大部分都在周徵言那里，毕竟这东西是他的。

下午，收拾好行李和心情，研学之旅便到了返程的时候。

上车前，苏禾韵在人群里找到了周徵言。

“也不能白拿你的照片，”她扬了扬手里的相片，“这样，等回去请你吃顿饭吧？”

周徵言听了，唇角轻扬，回了一声：“行。”

回程的大巴摇摇晃晃，窗外的风景飞驰而过。苏禾韵却顾不得看，手指忍不住一遍遍摩挲着那几张温润的相纸。照片里，叶知遥和陈跃笑得没心没肺，闹作一团；自己的头发被海风吹得肆意飞扬，脸上是毫无保留的、灿烂的明媚；而周徵言，就站在她和叶知遥之间，笑容同样灿烂，眼底像是盛满了那天的阳光，亮得晃眼。

那几张小小的、带着瞬间温度的照片，至今还珍重地躺在苏禾韵的书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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