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眠是被手机震动吵醒的。
早上七点,江熠发来一张自拍:他穿着那件浅蓝色衬衫,领口系得松松的,头发特意抓过,额前的碎发软软地搭着,手里举着两张电影票,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配文是:【衬衫穿好了,票也带了,现在出发去接你,预计八点零五分敲你家门,误差不超过十秒。】
温眠笑着坐起来,给他回了个“OK”的表情,指尖划过屏幕上他的笑脸,耳尖悄悄热了。
八点零四分五十秒,门铃准时响起。
温眠打开门,江熠果然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小束洋甘菊,花束用浅黄的包装纸包着,系着猫爪形状的丝带。
“给你的,”他把花递过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查了花语,说洋甘菊代表‘我喜欢你的温柔’。”
温眠接过花,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清香,刚想说“谢谢”,就被他牵住了手。他的手心暖暖的,带着点薄汗,显然是紧张了。
“电影九点半开场,”他拉着她往外走,步伐轻快得像踩在棉花上,“我订了附近的早餐店,你想吃甜豆浆还是咸豆浆?”
“甜的。”温眠被他拉着,脚步有些踉跄,却忍不住笑。
早餐店里,江熠把她的油条撕成小块,泡在豆浆里,说“这样不会烫嘴”;给她剥茶叶蛋时,会先把蛋白分成两半,挑出里面的蛋黄,说“知道你不爱吃蛋黄”;甚至连她喝豆浆时沾在嘴角的白沫,他都会抽出纸巾,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掉,指尖蹭过她的唇角时,会像触电般缩回,然后低头假装喝豆浆,耳根却红透了。
温眠看着他笨拙又认真的样子,心里像被温水泡过,软软的。
电影院里人不多,情侣座果然没有隔开,中间连个扶手都没有。江熠坐下后,很自然地把胳膊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形成一个半包围的姿势,却又刻意保持着一点距离,没碰到她。
电影开场前,温眠低头看手机,江熠突然凑过来,在她耳边说:“其实我昨晚没睡好。”
“为什么?”她转头,鼻尖差点碰到他的下巴。
“在想今天要怎么牵你的手,”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笑意,“想了十七种方法,现在用的是第十八种——假装不经意。”
温眠被他逗笑,刚想说“你好幼稚”,电影开场了,灯光暗下来,屏幕上跳出可爱的布偶猫主角。
江熠没再说话,只是在她看得入神时,悄悄往她这边靠了靠,肩膀抵着她的肩膀;在她被剧情逗笑时,会跟着她一起笑,笑声比电影里的猫叫还开心;在她伸手去拿爆米花时,他会先一步拿起一颗,递到她嘴边,等她张嘴咬住,再飞快地收回手,指尖轻轻碰一下她的唇,像在偷糖吃。
电影演到一半,布偶猫主角和喜欢的小猫相拥时,江熠突然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指很长,轻轻包裹住她的,掌心温热,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温眠的心跳漏了一拍,却没有挣脱,任由他握着。
散场时,江熠把两张电影票根小心翼翼地收起来,放进钱包里。温眠好奇地问:“留着这个干什么?”
“做纪念,”他拉着她往外走,阳光透过电影院的玻璃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等我们老了,就把这些票根拿出来数,看我们一起看了多少场电影,吃了多少爆米花。”
温眠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酸酸软软的。
中午,江熠带她去吃她上次提过的日料。他给她剥虾时,会把虾线挑得干干净净,再蘸好芥末酱油,递到她嘴边;给她倒饮料时,会先尝一口,说“温度刚好”;甚至连她咬过一口的寿司,他都会自然地接过去吃掉,说“不能浪费”。
温眠被他喂得有点撑,靠在椅背上揉肚子。江熠看着她,突然说:“我能抱抱你吗?”
温眠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她面前,蹲下来,把脸埋在她的颈窝,轻轻抱了抱她。不是之前那种带着玩笑的拥抱,而是很轻、很珍惜的那种,手臂环着她的腰,像在呵护什么易碎的珍宝。
“温眠,”他的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点鼻音,“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温眠的手搭在他的背上,能感觉到他微微的颤抖。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像在安抚一只紧张的大猫:“我知道呀。”
江熠猛地抬起头,眼睛亮得像有星星掉进去:“你知道?”
“嗯,”温眠看着他,嘴角带着笑,“从你每天用年糕当借口发消息开始,就知道了。”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把脸重新埋回她的颈窝,声音里带着满足的喟叹:“那我以后就不找借口了,直接说‘我想你了’好不好?”
“好啊。”温眠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笃定。
阳光透过日料店的木格窗照进来,落在他们相拥的身影上,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清酒香味,和他身上的奶香味混合在一起,甜得像刚开封的蜂蜜。
江熠的钱包里,两张电影票根被小心翼翼地夹在透明夹层里,上面用铅笔轻轻写着一行小字:今天,她没有躲我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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