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里的牵手

温眠蹲在小院里给薄荷浇水时，手腕突然被轻轻拽了一下。她回头，看见江熠正举着串糖葫芦笑，夕阳的金辉洒在他发梢，山楂果的红映得他眼底像落了团火。

“刚路过老街买的，山楂够酸，糖衣够甜。”他把糖葫芦递到她嘴边，“尝尝像不像……”

“像什么？”温眠咬下一颗，酸得眯起眼睛，舌尖却立刻被糖衣的甜裹住。

江熠的手指擦过她沾着糖渣的唇角，声音低得像晚风：“像吻你的时候。”

温眠的脸瞬间红透，转身想躲，却被他拉住手。他的掌心温热，指尖带着点糖葫芦的黏，牢牢牵着她往院外走：“带你去个地方。”

老街的石板路被夕阳晒得暖暖的，两旁的灯笼次第亮起，映得青砖墙染上橘色的光。江熠牵着她穿街过巷，路过卖糖画的小摊时，他突然停下脚步。

“要只小猫吗？”他指着转盘上的糖画，眼睛亮晶晶的。

温眠刚点头，就见他拿起木勺舀起糖浆，手腕轻转间，一只歪头的小猫渐渐成型，尾巴还卷着颗小小的心。摊主看得直笑：“小伙子手挺巧啊。”

江熠把糖画递给她时，指尖故意蹭了蹭她的掌心：“专属你的小眠。”

糖画在晚风里微微晃动，温眠举着它往前走，感觉像捧着颗会发光的星星。江熠的手始终牵着她，偶尔停下替她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或者在她耳边说句悄悄话，引得她红着脸捶他。

走到石桥上时，温眠突然停下脚步。桥下的河水泛着粼粼波光，岸边的垂柳被风吹得摇摇晃晃，远处的灯火像撒在水里的星子。

“你看，”她指着水里的倒影，“我们的影子粘在一起了。”

江熠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两个依偎的影子被水波晃得轻轻发颤，手牵着手的地方连得格外紧。他突然低头，在她发顶亲了亲：“本来就该粘在一起。”

晚风带着点凉意，温眠下意识地往他身边靠了靠。江熠立刻脱下外套裹在她身上，带着他体温的布料将她圈住，连风里都染上了他的味道。

“冷吗？”他低头看她，眼睛在夜色里亮得惊人，“冷的话，我可以再靠近点。”

温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揽进怀里。他的手掌扣在她后脑勺，迫使她抬头，唇上突然传来温热的触感。这个吻带着晚风的清冽和糖葫芦的甜，比白天的任何一次都要缠绵。

桥下的游船缓缓驶过，灯火在他们脸上明明灭灭。温眠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衬衫，感觉自己像在飘，脚下的桥、远处的灯、耳边的风都变得模糊，只剩下他怀里的温度和唇上的甜。

“江熠……”她的声音在吻隙间溢出，带着点发颤的欢喜。

“嗯？”他的吻落在她的唇角，轻轻啃咬着。

“我好像……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江熠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把她抱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带着压抑不住的笑意：“那就永远别离开。”他往她颈窝里蹭了蹭，像只找到归宿的大猫，“我会一直牵着你，到头发都白了也不松开。”

晚风吹动岸边的柳枝，像无数双温柔的手。温眠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觉被他牵着的手暖得发烫。她偷偷往他掌心挠了挠，换来他更紧的回握。

远处传来卖花人的吆喝声，江熠突然拉起她往那边跑：“等等！”

他回来时，手里捧着支红玫瑰，花瓣上还带着水珠。他把花塞进温眠手里，耳尖有点红：“刚才看到的，觉得和你很配。”

温眠举着玫瑰，看着他眼里的认真，突然笑出声：“你今天怎么这么多花样？”

“因为想让你每天都不一样的甜。”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牵着她往回走，“明天带你去看萤火虫，好不好？”

“好啊。”温眠的声音轻快得像唱歌。

晚风里，他们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手牵着手，中间隔着支盛放的玫瑰，和满溢出来的甜。温眠偷偷看了眼紧握的双手，突然觉得，原来幸福就是这么简单——有人牵着你的手，陪你看遍晚风、灯火和星光，把每一天都过成糖。

回到小院时，五只小猫正趴在门口等他们，大眠看到江熠，立刻蹿上来蹭他的裤腿。温眠举着玫瑰站在门口，看着他弯腰逗猫的背影，突然觉得这画面比任何插画都要动人。

“进来呀。”江熠回头冲她笑，手里还抱着只撒娇的二眠。

温眠点点头，走进那片暖黄的灯光里。被他牵过的手心还留着温度，晚风里的甜，好像被带进了心里，甜得发腻，却让人舍不得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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