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眠蹲在草丛边数萤火虫时,指尖突然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她回头,看见江熠举着个玻璃罐站在月光里,罐子里的萤火虫一闪一闪的,像装了片缩小的星空。
“刚才抓的,给你当灯笼。”他把罐子递过来,指尖沾着点草叶的露水,“小心别烫到,它们发光的时候会有点热。”
温眠接过罐子,冰凉的玻璃壁上印着他的指纹。昨晚他说要带她来看萤火虫,她还以为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他真的记在心上,特意查了城郊这片萤火虫栖息地的地址。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萤火虫?”她捧着罐子往前走,光点在她掌心明明灭灭,映得她眼睛亮晶晶的。
江熠的手轻轻搭在她腰后,跟着她的脚步慢慢走:“问了养蜂的老伯,他说这里的萤火虫最亮,像星星掉在了草里。”他的指尖偶尔碰到她的衣料,带来一阵细微的痒。
草丛里的虫鸣此起彼伏,萤火虫像提着小灯笼的精灵,在两人身边飞绕。温眠忍不住伸手去接,却被一只萤火虫停在指尖,小小的光点在她皮肤上明明灭灭,暖得像颗会呼吸的星星。
“你看!”她兴奋地转头,鼻尖差点撞上江熠的下巴,“它好像不怕我。”
江熠的目光落在她指尖的萤火虫上,突然低头,在她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柔软的触感惊飞了那只小虫,却在她心里留下更亮的光。
“现在它知道你是我的人了。”他的声音低得像月光,“不敢随便停了。”
温眠的脸瞬间红透,把玻璃罐往他怀里一塞:“就知道胡说。”转身想躲,却被他从身后抱住。
江熠的下巴搁在她肩上,呼吸拂过她的颈侧:“没胡说。”他往她耳边吹了口气,引得她缩着脖子笑,“你看这些萤火虫,它们都成对飞呢。”
温眠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有两只萤火虫并排飞着,光点交错闪烁,像在跳一支无声的舞。她突然想起自己画过的插画:黑夜里的两只小虫,提着灯笼寻找彼此,身后的光连成了线。
“那我们也像它们一样好不好?”她突然说,声音细得像蚊哼,“一直在一起。”
江熠的手臂收得更紧,把她牢牢圈在怀里:“好。”他的吻落在她的耳廓,带着草叶的清香,“不止像它们,要比它们更久,久到萤火虫都换了好几代。”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银环,轻轻套在她刚才停过萤火虫的手指上:“这个是萤火虫形状的,算是……我们的约定。”
银环的内侧刻着两个极小的字——“熠”和“眠”,碰在一起时,冰凉的金属带着点发烫的甜。温眠低头看着那枚戒指,突然觉得眼眶有点热。
“江熠,”她转身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口,“你怎么总能找到这么多甜的东西?”
江熠低笑起来,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因为你本身就是甜的,所以我看到的一切都带着糖。”他往她发顶亲了亲,玻璃罐里的萤火虫还在明明灭灭,映得两人交叠的影子忽明忽暗。
草丛里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温眠吓得往他怀里缩了缩。江熠低头看她发抖的肩膀,突然把玻璃罐挂在她脖子上,双手捧着她的脸认真地说:“别怕,有我在。”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指腹带着点粗糙的茧,却温柔得不像话。温眠看着他眼里的自己,突然觉得那些黑暗和声响都变得不可怕了——只要有他在,再黑的夜好像都能变成亮闪闪的。
江熠突然低头吻了下来。这个吻带着草叶的清苦和月光的凉,玻璃罐里的萤火虫在两人之间晃悠,光点在他们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场流动的星雨。
温眠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感觉自己像被卷入了一场温柔的风暴,所有的感官都被他填满——他的温度,他的味道,他唇上的软,还有心里那越来越满的甜。
吻到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时,江熠才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记住这个感觉了吗?”他的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像萤火虫一样,就算天黑,也能找到彼此。”
玻璃罐里的萤火虫突然集体亮了起来,暖黄的光把两人的脸照得格外清晰。温眠看着他眼里的认真,突然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回敬了一个吻,轻得像羽毛落下。
“记住了。”她的声音带着点发颤的欢喜,“永远都记得。”
虫鸣渐歇,月光穿过树叶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江熠重新牵起她的手往回走,玻璃罐里的萤火虫还在不知疲倦地闪烁,像个小小的、会发光的约定。
“明天带你去摘莲蓬好不好?”他突然说,脚步轻快得像踩着月光,“听说清晨的莲子最甜。”
温眠的手指在他掌心挠了挠,笑得眉眼弯弯:“好啊,不过要像今天一样,牵着手走。”
“遵命。”江熠握紧了她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比任何光都要暖。
草丛里的萤火虫还在飞,像撒了一地的星星。而他们牵着的手之间,好像也有光在流淌,比任何萤火都要亮,甜得能照亮往后所有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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