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链坠地的脆响落下。你顿感心神一松,咧嘴一笑对上仓央嘉措狂喜的清澈眼眸。十三阿哥也是欣喜地惊呼一声。
仓央嘉措:“真的解开了!(俯首)仓央在此拜谢姑娘大恩!”说着就要向你行礼。
噶尔丹从阴影里走出来,脸上竟没多少意外,反而盯着你,眼神里多了几分灼热的兴味。他缓缓鼓掌,唇角勾着笑:“有意思。果然没让本可汗看走眼——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比那些娇养的花瓶有趣多了。”
雍亲王眸光微动,直到你站起身,他才不着痕迹地往你身边靠了半步,将你护得更紧些。他看向噶尔丹的目光冷如冰霜,可落在你身上时,那冰封似的眼神却悄悄融了一角,虽没说话,指尖却极轻地碰了碰你的手腕,像是在确认你有没有受伤。
噶尔丹的掌声戛然而止,脸上的笑意陡然敛去,眼底翻涌着阴鸷:“开锁的本事是有了,可规矩不能破。”
你心头一沉,果然听见他冷声道:“困龙锁虽解,可你——仍是免不了和亲的。”
十三阿哥:“放肆!我们众人可都在这,你敢毁约?!”
“本可汗只说若解开便答应放了这小贫僧,可没说解开了就能免了和亲。”噶尔丹冷笑一声,目光死死钉在你身上,“这等妙人,既入了本可汗的眼,自然要带回草原。至于放活佛、退布达拉宫——”
他话锋一转,语气狠戾:“那是你解开锁的‘赏赐’,与和亲不相干。”
你攥紧了拳,才发现指尖还在发颤。雍亲王猛地将你往身后一拉,挡在你身前,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噶尔丹,你当真想与大清开战?”
“开战又如何?”噶尔丹上前一步,狼似的目光扫过众人,“今日这女人,本可汗要定了! 小丫头,先前在琼果杰寺你说我视女子为无物,如今本可汗却用两国交战的代价换你,诚意可够了?”
你再难忍受他的无耻轻佻,几欲怒声反驳之际,却忽觉周身的气压霎时降低。
“可汗想要朕的女儿,也不先过问朕,反倒在这儿跟朕的儿子们纠缠不休?”
苍老却极具威严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像惊雷滚过,瞬间压下了殿内的剑拔弩张。
你浑身一震,猛地回头——怎么会?皇上竟然在!
布达拉宫的大门被推开,康熙身着明黄色常服,在一众侍卫簇拥下缓步走入,目光扫过殿内,最后落在噶尔丹身上,带着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而康熙身边随行的一人银甲傍身,目若寒星,皎洁的月光打在他刚毅英俊的侧脸上,与其他侍卫有着截然不同的气场。他的目光紧紧锁住你,眼里翻涌着你读不懂的情绪。
而那人赫然就是为你专程赴藏的直郡王。
噶尔丹显然也没料到康熙会在此处,脸色微变,却还是强撑着拱手:“大清皇帝和直郡王远道而来,本可汗竟未察觉。”
“朕若想让人察觉,便不会站在这儿了。”康熙淡淡道,视线转向你时,语气缓和了些,“谨格格,过来。”
你连忙上前和十三阿哥和雍亲王一齐屈膝行礼,声音因惊讶还有些发颤:“臣女元寄思,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起来吧。”康熙的目光落在你沾了些灰尘的衣袖上,又瞥了眼地上的锁链,“方才的事,朕都听见了。”
他转向噶尔丹,眼神重新冷下来:“可汗觉得,朕的女儿,是能随意用来做交易的么?”
噶尔丹脸色变了变,很快又堆起笑:“皇上说笑了,我是真心倾慕寄思姑娘,能得谨格格这样的妙人,是草原的福气,怎会是交易?臣愿以牛羊万头、骏马千匹为聘,诚意天地可鉴。况且,以格格不输男子的才干野性, 我当真希望格格能获得一方自在天地,而不是在紫禁城困囿一生。”
康熙捻着胡须,似在沉吟:“可汗既有此心……”
你心头一紧,不等他说完便膝行半步,声音带着哭腔却字字清晰:“皇上!噶尔丹可汗早已娶过蓝齐儿姐姐,如今又要强纳臣女为妾,这分明是将我大清贵女视作玩物,是对朝廷的折辱啊!”
你直视他目光,字字如冰锥:“不知在可汗心中,何谓自由自在?是想夺便夺、把旁人国土当猎场的肆意?就我所见,你强占雪域、罔顾他人性命、妄图以我为棋时,已让大清蒙羞。你既娶蓝齐儿公主,还妄图纳我,当大清是随意予取予求之地?”
你:“这般‘自由’,是践踏国威的利刃,我宁可守着中原规矩,也不要这以家国受辱为代价的‘无拘无束’!”
你:“皇上!左右臣女如今也算是了无牵挂,只愿唯您马首是瞻护我朝安宁,若您执意要遂他的意,臣女不惜……违抗圣旨、受您责罚, 宁死!也绝不入这等反复无常之人的帐!”语毕,你重重地将额头磕在冷地砖上。洇出淡淡的血痕。
话未说完,康熙忽然抬手一扬。
“动手!”
殿外瞬间涌入数十名侍卫,为首一人正是直郡王。他动作快如闪电,寒光一闪,长刀已架在噶尔丹颈侧。
噶尔丹猝不及防,刚要挣扎,颈间的刀刃便又近了半寸,冰凉的触感让他浑身一僵,竟动弹不得。
你缓缓抬头,看向康熙,见他眼中哪有半分犹豫,方才的沉吟不过是诱敌的幌子。直郡王的刀稳稳压着噶尔丹的动脉,数名侍卫紧接着一并上前,刀剑交错成四方铁架,四角稳稳抵在噶尔丹颈侧。刃口相触成直角,将他脖颈圈在正中,稍动便要被利刃割伤,分毫难移。
噶尔丹又惊又怒,瞪着康熙:“康熙,你竟敢设伏?!”
“彼此彼此。” 康熙缓步走到他面前,念珠缠回腕间,“你勾结第巴、私扣活佛,摄政与你同门反目,早把你卖了。”
噶尔丹被刀架着脖颈,仍不死心:“皇上倒是把本可汗的底细摸得明白,这是要撕破脸?就不怕蒙古各部群起而攻之?”
康熙:“撕破脸?”康熙的目光较先前又更凌厉了几分。
康熙:“除开别的,就说这几日,你从河南府追踪到林芝,在边境屯兵蓄锐,妄图让朕的女儿给你做妾,甚至连朕的十三皇子你都敢下以杀手。你说朕撕破脸,朕倒要问问你是谁先想兵戈相见!”
康熙反而转向仓央嘉措,目光沉沉:“活佛,这些年桑结嘉措以你的名义向朝廷请封,甚至私拟圣旨,你可知晓?”
仓央嘉措一怔,随即垂眸:“第巴事务,贫僧……”
“你不知?”康熙冷笑一声,扬手示意。直郡王身后转出一人,正是先前被桑结嘉措软禁的信使摩诘。他捧着一卷证词,朗声道:“启禀皇上,桑结嘉措自康熙二十九年起,便假传活佛谕旨,私向准噶尔借兵,更伪造文书请求封爵,意图架空活佛,独掌西藏大权!”
噶尔丹闻言瞳孔骤缩——他与桑结嘉措的勾结,竟早已被康熙掌握。
你这才恍然,皇上哪是临时起意?如雍亲王所言,他早想借着摩诘的证词向第巴发难。桑结嘉措这些年仗着仓央嘉措的名头屡屡僭越,请封的文书堆满了养心殿,嚣张得几乎忘了自己的本分。今日设伏噶尔丹,不过是顺带收网。
康熙看向被侍卫押住的噶尔丹,语气冷得像冰:“你以为勾结桑结嘉措,就能在西藏搅弄风云?太天真了。”
他又瞥向摩诘:“将桑结嘉措的罪证呈上来,连同噶尔丹的供词,一并送往京城备案。”
摩诘躬身应是。仓央嘉措望着地上的锁链,又看了看被制住的噶尔丹,终是一声长叹。殿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落在康熙明黄的龙袍上,竟带着几分肃杀的暖意。
噶尔丹被刀抵着脖颈,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少在这儿装什么仁义道德!你们大清不也是茹毛饮血的蛮夷?抢了汉人的天下,占了中原的土地,如今倒来教训我?”
他猛地挣了一下,颈侧的刀痕渗出血珠,声音越发癫狂:“我抢个女人,占块草原,与你们当年挥师入关、踏破山海关有什么两样?!都是抢!凭什么你们就能称孤道寡,我就得被刀架着脖子?!”
直郡王眉头一皱,手上加了三分力,一脚踢在噶尔丹的膝盖上,迫使他扑通一声跪下,居高临下地冷声道:“放肆!敢辱我大清先祖!”
康熙却抬手止住他,缓步走到噶尔丹面前,目光平静得像深潭:“可汗可知,为何我大清能坐拥天下,而你只能困在草原?”
他俯身,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因为我们进了关,学汉礼,尊孔孟,知民心不可欺,江山不可劫。而你,只懂烧杀抢掠,视人命如草芥。”
“蛮夷与否,从不在血统,在民心向背。”康熙直起身,掸了掸衣袖,“你今日的下场,不是因为你抢了什么,是因为你不懂——什么该抢,什么抢不得。”
噶尔丹被这话堵得哑口无言,涨红了脸,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怒声,再无半分方才的嚣张。
噶尔丹忽然偏过头,视线往左上方移,血珠顺着脖颈往下淌,却扯出个诡异的笑,鹰隼似的眸光直直射向直郡王:“说起来,前些日在琼果杰寺,本可汗就瞧着王爷不对劲——一提和亲,你那脸色比谁都难看,拦得比谁都急。”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声音里裹着毒液:“怎么,这谨格格……莫不是也入了直郡王的眼,成了你的心头好?”
这话像根刺,猛地扎进殿内凝滞的空气里。直郡王握着刀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怒喝:“休要胡言!本王护的是大清江山”
你脸颊发烫,下意识往康熙身后退了半步。仓央嘉措眼眸狐疑地往直郡王面上一瞧,十三阿哥气得想踹噶尔丹一脚,雍亲王则依旧面无表情,只眼神望向直郡王时更冷了几分。
噶尔丹见众人反应,笑得更癫狂了:“怎么?被说中恼羞成怒了?本可汗可提醒你,有了软肋,对于常年征战的直郡王爷可不是好事”
“押下去!”康熙沉声打断,语气里已带了杀意。
侍卫们立刻上前,拖着还在嘶吼的噶尔丹往外走。他被拽得踉跄,却仍扭着脖子乱骂:“你们这群伪君子!抢天下的抢天下,抢女人的抢女人!早晚有一天……”
骂声越来越远,直到被殿门彻底隔断。直郡王收了刀,耳根却悄悄泛红,避开你的目光,转身向康熙躬身:“儿臣失职,让逆贼污了格格清誉。”
康熙看了他一眼,又扫过你,淡淡道:“无妨,跳梁小丑的疯话,不必放在心上。”
康熙目光落在仓央嘉措身上时,先前的肃杀褪去不少。少年活佛衣衫上还沾着尘土与斑斑血渍,手腕被锁链磨出的红痕触目惊心,可那双眼睛里,却仍存着未被磨灭的澄澈。
“苦了你了。”康熙声音放得温和,亲自上前扶起他,“桑结嘉措狼子野心,委屈活佛受这等折辱。”
仓央嘉措踉跄着站稳,低声道:“谢皇上。”他刚在心中做了决定,为了雪域安宁,甘愿收起那颗向往自由的心,做个被供奉的王,却没料到转眼就遭此囚禁,满身伤痕成了最讽刺的注脚。
康熙瞥见他浑身刺目的伤痕,眉头微蹙,对身后内侍道:“取金疮药来。”又转向仓央嘉措,“你既愿担起活佛之责,朕便护你周全。桑结嘉措已无力回天,往后西藏的事,你不必再受旁人掣肘。”
少年垂眸,长长的睫毛掩住眼底的疲惫,声音轻得像叹息:“只求雪域安稳,众生无虞。”
康熙拍了拍他的肩,语气带着几分长辈的体恤:“放心,有大清在,没人再敢伤你分毫。先养好伤吧,余下的事,慢慢来。”
仓央嘉措:“贫僧,谢主庇佑——”
仓央嘉措望着眼前这位帝王,忽然屈膝行礼,额头轻触地面——这是他第一次,为自己,也为这片土地,向遥远的中原皇权低头。
康熙拂去龙袍上的烛灰,转身坐到铺着毡毯的宝座上,目光扫过三个儿子:“葛尔丹一除,准噶尔群龙无首,接下来,便是收编部众,划定边界。”
康熙:“老大性子烈,可领前锋营震慑余部;老十三机敏,去查葛尔丹与第巴的密信,顺藤摸瓜清剿余党。”
你仍跪在原地,康熙给三个儿子分配:“准噶尔的事,急不得。葛尔丹虽擒,他的旧部若勾结沙俄,仍是隐患。” 他看向直郡王,“老大带的兵,需扼守阿尔泰山口,断了他们的念想。”
直郡王抱拳:“儿臣遵旨。” 目光却似有若无地飘向你,带着几分欲言又止。
十三阿哥在一旁插言:“皇阿玛,儿臣查密信时,若遇沙俄使者,该如何应对?”
康熙捻着念珠:“按规矩来,先礼后兵。让他们瞧瞧,大清不是好惹的。” 说罢转向雍亲王,“老四留下,与朕拟几道旨意。老大、老十三,即刻去办差吧。”
直郡王与十三阿哥齐声应是,前者偷瞄你,后者却忍不住道:“皇阿玛,四哥心思缜密,让他坐镇调度如何?”
康熙看向雍亲王,嘴角噙着淡笑:“老四,你觉得呢?” 雍亲王垂眸:“儿臣听凭皇阿玛安排。只是藏地初定,需安抚活佛与信众,此事……” 他顿了顿,“或可让谨格格协助,她在藏地有声望。”
康熙转过身,目光落在你身上,先前面对噶尔丹时的锐利全然敛去,反倒添了几分温和的赞许。
“方才你那句‘宁死不从’,有我大清格格的骨气。”他缓缓道,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满意,“寻常女子遇此境况,要么哭哭啼啼,要么屈从认命,你却能当众剖白心志,既保住了自己的体面,也没坠了朝廷的威风。”
你垂眸道:“臣女不敢居功,方才不过是尽了本分,现下此事已告一段落,臣女愿协助雍亲王安抚藏民,期间照料仓央活佛。”
康熙笑了笑,目光扫过地上的锁链,“解开困龙锁时的镇定,与噶尔丹谈条件时的分寸,朕都瞧在眼里。既不鲁莽,也不怯懦,倒是比朕那几个急着动刀的儿子更有章法。”
康熙:“你可知,方才你与噶尔丹周旋时,每句话都踩在他的软肋上?既点破他背信弃义,又暗指蓝齐儿之事,既保全了自己,也给了朕顺水推舟的余地。”
你心头一震,原来皇上连这些细节都看得分明。
“起来吧。”康熙抬手,“今日之事,你立了大功。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跟朕说。”
你抬起头,指尖微微蜷起,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皇上,臣女别无所求,只盼能与姨母……见上一面。”
话音刚落,殿内静了一瞬。十三阿哥猛地抬头看你,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化为了然——他早知道你存着这个心思,此刻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见康熙目光沉沉,便又把话咽了回去。
雍亲王站在一旁,眼帘微垂,没人看清他的神色,只那蜷在袖中的手指几不可查地动了动。直郡王则皱了皱眉,显然是头回听说你还有这么一位姨母,目光在你脸上顿了顿,似在琢磨这“姨母”究竟是何人物。
康熙沉默了片刻,指尖在腰间玉佩上轻轻摩挲。阳光透过窗棂,在他鬓角的银丝上投下淡淡的光,那双看透世事的眼睛里,翻涌着旁人读不懂的复杂情绪——是怀念,是怅惘,还是别的什么?
“你说的,是九难吧。”他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你猛地抬眼,你原是不知姨母的名讳的,可“九难”这名字又带着莫名的熟悉感,你连忙点头:“是,臣女也是前些日子才知晓姨母的存在……听闻她是家母的孪生姊妹,四处游历,踪迹不定。”
十三阿哥这时忍不住插话:“皇阿玛,前些日子儿臣跟四哥确实查过,只是姨母她……”
“朕知道。”康熙打断他,看向你,目光缓和了些,“她性子野,这些年惯了无拘无束,朕也有许久没见她了。”
他顿了顿,似是下定了决心:“罢了,既然你想见,朕便让人传信给她。只是……”
康熙的目光落在你那与姑母极其相似的面容上,带着几分意味深长,你又想起先前有许多人都透过你在看另一名女子,想起摩诘的话语,而康熙此时的目光正是如此
(又是这种穿透我去看别人的眼神……)
你心中几乎笃定了,他们透过你去看的女子,正是这位姨母九难
康熙:“她这些年避着人惯了,愿不愿意见你,终究是她的事。你若见了,也该明白,有些过往,不必追根究底。”
你听懂了他话里的深意,连忙叩首:“谢皇上成全。臣女明白分寸。”
十三阿哥在旁悄悄松了口气,冲你递了个“包在我和四哥身上”的眼神,雍亲王抬眸看了康熙一眼,又转向你,眸色平静无波,却像是在无声地说“凡事小心”。直郡王虽仍有疑惑,却也知趣地没再多问,只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殿外的风卷着经幡的声音传来,你望着康熙转身的背影,忽然觉得那位素未谋面的姨母,不知有多少不愿面世的苦衷,像一层蒙着薄雾的谜,而这层雾的背后,似乎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仓央嘉措原本垂着眼帘捻着佛珠,听见“姨母”二字时,指尖微微一顿。他抬眸望向你,清澈的眼底掠过一丝讶异,随即又化为了然的温和——许是从你方才的紧张里,瞧出了这份期盼背后藏着的亲缘羁绊。
待康熙应下传信,他轻轻念了声佛号,声音清浅如溪:“世间所有相见,皆是因缘。谨格格既存这份心,想必自有重逢之日。”
话虽平淡,却像在替你宽心。他目光在你脸上停了片刻,又缓缓移开,落在殿外飘动的经幡上,仿佛从这桩人间俗事里,窥见了几分轮回的意味。那份置身事外的通透里,又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共情——毕竟他自己,也是被命运推着,在不愿与不得不之间挣扎的人。
最后附一张仓央的帅照,其实我觉得仓央是全剧最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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