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交锋

"小天狼星！"有人默默地抽出魔杖。黑狗龇牙咧嘴地退后，却始终盯着阿斯特莉亚的怀表——此刻表盖正渗出只有阿尼玛格斯才能看见的黑雾。

阿斯特莉亚正要回应，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她左眼下三颗银蓝色小痣微微发亮。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她看见：

——某个雪夜，这个黑发少年跪在地上，颤抖的手捧着一朵枯萎的百合花；

——倒影中的詹姆•波特，正用一种近乎绝望的眼神望着她。

——他们流着血，背后燃烧着熊熊烈火，撕心裂肺地喊着她的名字…

"你还好吗？"纳西莎关切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你脸色有点白。”

"我没事。只是...有点晕"

而那里黑狗早已经被詹姆•波特拉走了。

夜幕降临时，新生们乘着小船渡过黑湖。阿斯特莉亚抬头仰望霍格沃茨的灯火，城堡的轮廓在夜色中巍峨壮丽，塔尖直指星空。

阿斯特莉亚站在第一批渡船前，黑湖水映得她银发宛如流动的月光。纳西莎正和贝拉特里克斯窃窃私语，不时向她投来探究的目光。

"新生这边！"海格洪亮的声音震飞了几只猫头鹰。阿斯特莉亚踏上小船时，她抬头正对上阿不思·邓布利多从城堡窗口投来的视线，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笑咪咪地看着她，嘴唇无声地动了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霍格沃茨的礼堂穹顶闪烁着虚假的星光，千百支蜡烛悬浮在空中，将四张长桌照得通明。阿斯特莉亚站在新生队伍的最末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魔杖。她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好奇的、警惕的、甚至是充满敌意的？

“听说塞尔温家族早就绝后了…”

“塞尔温是哪个家族？为什么我没有听说过…”

“她就是塞尔温家族的继承人，不会也擅长黑魔法吧…”

悬浮的蜡烛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站在阴影里观察每个人的反应，听着下面窃窃私语，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她蓝色眼眸，让人看不真切。

"分院仪式开始！"麦格教授展开羊皮纸，"阿米维斯·伯恩斯！"

阿斯特莉亚默默地看着前面越来越少的人。莉莉·伊万斯被分到格兰芬多，她注意到斯内普被分到格兰芬多时攥紧的拳头和西里斯·布莱克。纳西莎·布莱克和卢修斯如愿以偿地进入斯莱特林，似乎每个人都被已经分了院，只剩下阿斯特莉亚孤零零的。

"阿斯特莉亚·塞尔温！"

麦格教授的声音在礼堂中回荡。刹那间，所有交谈声都消失了，四张学院长桌旁，无数目光黏在这位塞尔温家的继承人上，连蜡烛的噼啪声都显得格外刺耳。阿斯特莉亚缓步走向三角凳，感觉到自己的家族印记开始发烫。

天鹅绒凳还残留着上一位学生的体温。当她坐下时，那顶破旧的分院帽被轻轻放在她头上。

"嗯……"一个细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有趣，非常有趣。"

嗯，多么有趣的矛盾。"帽子嘶哑的声音直接在耳边回荡，"渴望知识却惧怕真相，追求力量又抗拒代价。"它突然压低声音，"哦，让我猜猜你该去哪里？"

阿斯特莉亚睫毛都没颤动："斯莱特林。”

帽子沉默了足足一分钟。礼堂里的骚动越来越大，有人开始不耐烦地跺脚。

终于——

"决定了！"帽子突然高喊，"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长桌响起礼节性的掌声，但大多数人的眼神中都带着审视。阿斯特莉亚走向银绿色装饰的餐桌，注意到几个七年级学生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纳西莎·布莱克正用缀满钻石的扇子轻拍身旁空位，突然倾身过来："我早和贝拉说过你会来这儿”，她蓝色的眼睛在扇面后闪烁，指尖有意无意地抚过自己浅金色的发梢

"塞尔温？"这时她身侧的一个黑发色头发的男生从席位站起身————瑞柏尔•诺特，"我以为你们家族已经……"

"显然没有。"阿斯特莉亚平静地回应，在他对面坐下。

她的余光瞥见格兰芬多长桌那边，莉莉·伊万斯正担忧地望着她，而西里斯·布莱克则阴沉着脸，灰眼睛里的情绪复杂得令人心惊。

"幸会，阿斯特莉亚。"阿斯特莉亚轻轻点头，报上姓名，却没有伸手。塞尔温家族的人从不与人随意握手。

纳西莎突然用扇子掩住嘴角："小心诺特。"她呼出的热气带着薄荷糖的清凉，"他父亲刚向塞尔温家提过联姻。"顺着她视线，阿斯特莉亚看见长桌末端面色苍白的少年——瑞柏尔·诺特正用餐刀反复切割牛排，刀刃每划过瓷盘一次，他左耳的黑曜石耳钉就闪过一道红光。

他母亲是著名的先知。"纳西莎意味深长地拽了拽阿斯特莉亚的袖扣，"据说预见过你的..."话音被突然爆发的笑声打断。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正跨坐在长桌中央，用魔杖尖挑起一簇跳动的厉火，映得她削瘦的脸庞如同骷髅。"小塞尔温！"她嘶声喊道，"来试试布莱克家的欢迎仪式？"

纳西莎的扇子突然"啪"地合拢。最先反应过来的卢修斯抽出魔杖，根据传统，塞尔温小姐今天不需要，首次挑战不是今天，布莱克你犯规了。”长桌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几个高年级生甚至碰翻了酒杯，吃惊于马尔福对阿斯特莉亚的关注，但都没有说话。

家养小精灵们开始上菜，金盘子里突然堆满了食物。阿斯特莉亚取了一片面包，却没什么胃口。她能感觉到卢修斯在打量她，那种眼神就像在看一件待价而沽的古董，让她感觉不适。

"你尝尝这个？"卢修斯压低声音，她闻到青苹果与黑雪松混杂的香水味—"你知道有些人对塞尔温家的回归不太高兴。"

阿斯特莉亚的叉子微微一顿："比如？"

"比如——"卢修斯的酒杯停在唇边，目光扫向教师席空位，"某些认为你们家族应该永远消失的人。"

阿斯特莉亚微微抬眸，视线扫过教授席，邓布利多的半月形眼镜反射着烛光，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短暂相接，半月眼镜反着光，恰好遮住了他左眼的眨动，举杯笑着向她致意，而斯拉格霍恩把柠檬雪宝推向桌前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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