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试探

"是吗？"巴沙特突然用流利的古如尼文问道，"那么你认识这个符号吗？"

她在空中画出一个复杂的符文——正是阿斯特莉亚绿宝石吊坠内侧的标记。

阿斯特莉亚的血液仿佛凝固了。她强迫自己保持镇定："看起来像是某种保护咒的变体？"

巴沙特的眼睛微微眯起。就在这时，书架顶层的一本黑皮古籍突然掉落，重重砸在地板上。书页自动翻开，露出一个银蓝色的凤凰图案。

"奇怪，"巴沙特皱眉，"那本书通常不会自己掉下来。"

阿不思已经跑过去捡起书："《时间的理论与应用》？巴沙特女士，您从没给我看过这本！"

老妇人终于移开视线："因为它不适合你这个年纪阅读，亲爱的。"她转向阿斯特莉亚，"不过也许维拉可会感兴趣？"

阿斯特莉亚的指尖掐进掌心。这显然是个陷阱——巴沙特在试探她。

"我对高深魔法没什么研究。"她轻声说，强迫自己露出歉意的微笑，"恐怕看不懂。"

壁炉的火焰突然变成了刺目的银白色。巴沙特的表情变得严肃："阿不思，去厨房帮我拿些蜂蜜来，茶太苦了。"

等男孩不情愿地离开后，老妇人倾身向前，声音压得极低："藏好你的时间点，孩子。这个时代的时间法则会排斥外来者。"

阿斯特莉亚的呼吸停滞了一瞬："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明白。"巴沙特枯瘦的手指点了点她的胸口，恰好是绿宝石吊坠应该在的位置，"我见过另一个像你这样的人，她的眼睛里有同样的光芒——来自未来的光芒。"

窗外，一只银色的凤凰掠过，投下一闪而逝的影子。

回程的路上，阿不思异常安静。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积雪染上了淡淡的金色。阿斯特莉亚能感觉到男孩时不时投来的探究目光，但她假装没有察觉。

"巴沙特女士今天有点奇怪。"阿不思终于开口，"她平时从不会支开我。"

阿斯特莉亚的心跳漏了一拍："也许她只是需要私人空间？"

寒风卷起地上的雪粒，在两人之间形成一道模糊的屏障。阿斯特莉亚的喉咙发紧："我只是个迷路的人。"

"不，是因为你。"阿不思停下脚步，蓝眼睛直视着她，"维拉可，你到底是谁？"

"迷路的旅人不会让巴沙特女士的预言书自动翻开。"阿不思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也不会让火焰变色。"

远处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阿斯特莉亚转头看去——雪地上站着一只银色的凤凰，正用智慧的目光注视着他们。

"看！"她急忙转移话题，"那是什么鸟？"

阿不思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凤凰却已经消失不见。男孩的表情从困惑变成了担忧："维拉可，你是不是...看到了幻觉？"

"我没事。"她强撑着微笑，"只是有点累了。"

阿不思犹豫了一下，最终点点头："那我们走快点，天快黑了。"

夕阳的最后一缕光芒消失在山后，戈德里克山谷渐渐被暮色笼罩。阿斯特莉亚跟在阿不思身后，手指紧紧攥住斗篷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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