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规则压制

陆泽手指颤抖的指向眉心，轻击三下，额头已有丝丝冷汗。心中默念：

【发动「情绪锚定」】

指尖触到眉心的瞬间，一股微凉的触感顺着皮肤蔓延开。路泽紧闭双眼，刻意放慢呼吸——吸气时数到四，胸腔微微起伏，指尖下的皮肤随着心跳轻颤；呼气时数到六，喉间的发紧感渐渐松了些。

【「情绪锚定」】是他突破【满意值：30%】的奖励。能在情绪剧烈波动：如暴怒、恐慌、崩溃时，通过「锚点」将自身情绪强行拉回固定， 每日最多使用三次，过度使用会导致短期情绪麻木。

获得的时候，陆泽便已“点击眉心三下”来作为「锚点」。

这时，脑海突然发出刺耳响声：

【警告！警告！代理人行为触发神相审视——「情绪锚定」过度依赖，满意值波动异常！】

机械音的冰冷穿透「情绪锚定」营造的平静，陆泽指尖猛地一颤，刚稳住的呼吸又乱了半拍。眉心那股微凉的触感突然变得滞涩，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胸口闷得发慌。

他睁开眼，看见年轻警察指尖在文件上轻点，心里低声说道：【关闭「微表情解读」】

路泽艰难的支撑身子，胸口依然闷得慌，他主动切断「微表情解读」的信息流，脑海里的嘈杂骤然退去，只剩下自己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神相满意值：-9】

【当前满意值：47%】

年轻警察把文件收拢进牛皮袋，指尖在袋口顿了顿，他抬头审讯室的挂钟：刚过下午五点。

“今天先到这儿吧。”他站起身，椅子腿在地面划出轻响，“按规定，询问时间不能超过三小时。”

陆泽抬眼，他没说话，只是顺着对方的动作，目光落在自己还戴着的手铐上。

年轻警察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解释道，“手铐钥匙在我办公座。”

说话间，他已经走出审视厅，陆泽勉强站起身来跟上。

年轻警察走在前面大步的走，陆泽在后面走的小步，低着头。当年轻警察把门把转动的瞬间，年轻警察的脚步顿了顿，回头时目光扫过陆泽苍白的脸和手腕上的手铐，喉结滚了滚：“明天早上九点准时来审视厅，不要等我去找你。”

陆泽这才扯了扯嘴角，声音还有点低哑：“知道了。”

走进屋内，有几个穿着制服的中年大叔正谈话，见来人，他们的目光齐刷刷扫过来，其中一个抬头问：“这就是那学生？”

年轻警察“嗯”了一声，侧身让陆泽过去：“先带去休息室。”

另一个大叔敲了敲桌面，视线在陆泽手铐上打了个转：“情况都问清楚了？”

“还在核实。”年轻警察的声音不高，“明天再接着问。”

年轻警察在抽屉里翻箱倒柜，终于他掏出了一把扇着银色的金属钥匙，拿起陆泽带的手铐，“咔”的一声，开了。

“谢谢。”陆泽低声说道。

门“咔嗒”关上的瞬间，走廊里传来小李和同事的对话声，隐约能听见“这孩子看着不像……”，“再回看一些监控录像画面吧，或许能找到其他线索。”。

他抬手蹭了蹭眉心，「情绪锚定」的后劲儿还在，身体里那股虚乏感又涌了上来。但没关系，至少今晚，他有足够的时间琢磨明天该怎么“演”。

【神相满意值：+2】

【当前满意值：48%】

机械音轻响时，陆泽已走出公安局，街道上车鸣刺耳。他抬头望着人潮，想起刚穿越时，曾期待金手指，却什么都没有。直到十五岁生日，陪父母买蛋糕遇车祸，原本是必死局面，醒来却身处在虚无黑暗中，面前一支黑色羽毛笔、一张泛黄纸条，写着“想活命吗。”。

于是活命的诱惑下，他签了合同，成了【谵相协会】的七神相代理人，在生活中进行各种行为来满足“祂”们。等再次睁眼发现自己身处在医院里，身上的车祸伤奇迹的完好如初，而父母早已离开人间。

这几年全靠吃百家饭，穿百家衣，勉强活着。

【警告！警告！检测到代理人长时间未做出任何行动，开始惩罚，警告一次】

【神相满意值：-5-5-5-5-5-5】

【当前满意值：39%】

【警告！警告！当前满意值：39%，低于安全值，若满意值低于30%，代理人将被抹除，提醒！提醒！】

脑海的提示音轻响，像在认可这丝“真实”的破绽。

“发呆也不行吗……”陆泽咬着牙低声骂了句，胸腔里那股被当作玩具的屈辱感翻涌上来，却被对“抹除”的恐惧死死压住。

【神相满意值：-2】

【当前满意值：37%】

机械音像催命符，陆泽不敢再耽搁，转身往三阳高校的方向跑。他得赶紧找个地方，想想要怎么在明天之前把满意值拉回安全线——哪怕只是演，也必须演得让那些躲在虚无里的“神相”满意。

夜晚九点，陆泽双手揣在口袋里，站在学校门口，晚风掀起他校服的衣角。脑海里机械音刚落：【当前满意值：40%】，那悬在头顶的“抹除”威胁总算退了半分，像紧绷的弦松了口气。

至于为何会来到40%，因为在过马路的时候，正巧有一辆货车撞倒了一位身穿红卫衣的孕妇，亲自人送到医院，获得了7%，群众的称赞，获得4%。这来之不易的11%解决了燃眉之急。

可当路泽刚来教室的时候。教室后排的荧光灯管突然“滋啦”爆开，碎玻璃溅在课桌上

原本漆黑的黑板——刚才还写着数学公式的地方，此刻正缓缓地流下暗黑血液，流淌一地。

“搞什么恶作剧？”有人话音刚落，教室门“砰”地关上，锁孔自动弹起。窗外的路灯全灭了，只有红月发出的血红色光地淌在地板上，照出每个人脸上的冷汗。

突然，陆泽的脑海冒出了刺耳的警报声：

【警告！警告！异灵出现！异灵已出现！】

“什么异灵出现？”陆泽心里尝试询问，这次回答他的是三条规则：

【1. 异灵的能力是具体的——以“血字诅咒”为载体，血字沾染者，十分钟内将会被同化成“灵仆”】

【2. 异灵只能被同类的能力抵消——若能让另一只异灵的力量覆盖血字，可暂时中断诅咒，不会超过三分钟】

【3. 异灵血字诅咒的速度与红月强度正相关，满月时诅咒触发时间缩短至三分钟，且无法被常规物品遮挡】

突然，后排传来尖叫。陆泽猛地转头——是转学来的女生——林小满正指着自己的课桌，那课桌变成是一团团腥黑血肉组成，散发臭味，有离得近的女生已经吐了，所有人都在远离时，而陆泽紧盯着她的校服后领，上面沾着撮暗红色的头发。

“咚、咚、咚。”

突然，脚步声从走廊传来，越来越近，停在门外。

“谁？”有人壮着胆子问。

门外沉默了两秒，没有人？

“呯！”突然，教室门像被什么重物砸中，发出闷响，靠在门前的几人吓了一跳，连忙后退。

随后，激烈而沉重的敲门声传来，“咚！咚！咚！”像是催命一样沉重的敲击教室每个人。

陆泽看见前排女生的肩膀开始发抖——她今天穿了件红卫衣。正缓缓渗出暗红色的液体。

【神相满意值：+4】

【当前满意值：41%】

脑海里的提示音混着周围人的呼喊叫声。

陆泽猛地后退，撞在讲台边。他看见前排女生的校服袖口沾了滴黑血，此刻正无意识地抠着桌面，指缝间已渗出血珠——只是自己没察觉。

“别碰桌子！”陆泽嘶吼着拽开她，指尖却不小心蹭到桌角的血迹。整个桌子开始腐败，一冰冷的惨白手臂从中伸出，瞬间攥住他的手腕，同时，脑海里浮现出一行强制浮现的字迹：陆泽、陆泽、陆泽……

【危险！危险！危险！】

【检测到代理人被异灵锁定】

【当前满意值：41%（可花费少量满意值转移仇恨】

他没犹豫，几乎是本能地选择转移。他的手突然蒙上一层灰雾，那只惨白手臂仿佛吃痛一般瞬间收回，随后突然从林小满旁的桌腿伸出，抓住脚踝——转移目标是她。

“鬼！鬼啊！”有人惊讶的喊出，所有人的目光转向教室后门的阴影里，不知何时站着个穿红卫衣的模糊身影，那身影的指尖滴落的血在门上，瞬间凝固了。

“现在到底什么情况！”陆泽心中大喊，脑海响应的是熟悉的冰冷机械声。

【成功转移目标】

【神相满意值：-27】

【当前满意值：32%】

林小满被那只惨白手臂攥住脚踝，整个人猛地向后栽倒，额头磕在桌角。

“血字！她背上有血字！”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陆泽瞳孔骤缩，借着红月的光看清了林小满后颈那撮暗红色头发下，正浮现出一个扭曲的血字，像刚凝固的血浆，“死”字。

【血字沾染者：林小满】

【剩余同化时间：9分47秒】

机械音在脑海里报时，陆泽的心脏跟着沉了沉。他扫了眼四周，教室门被撞得摇摇欲坠，门板上已布满蛛网状的裂痕，门外的撞击声不知何时停了，取而代之的是指甲刮擦门板的“沙沙”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等等……用另一只异灵的力量覆盖血字？”陆泽突然想起脑海提示声所说的第二条：异灵压制异灵。

他攥紧拳头，目光扫过教室。黑板上的血还在流，顺着讲台淌到他脚边，带着黏腻的温热感。刚才抓住他手腕的那只异灵，是来自课桌里的血肉——那算不算“另一只异灵”？

突然，前排穿红卫衣的女生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她的手腕上也浮现出同样的血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深。陆泽猛地想起提示音的第三条，他立马跑向窗前，红月此刻正悬在中天，血红色的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扭曲的光斑——这强度，诅咒速度恐怕比规则里写的更快。

“不过现在能确定林小满的“血字”应该是门外的。”陆泽心中好受了一些：这么说的话，提示音的第二条：异灵压制异灵，可以实现。

“砰！”门板终于被撞开一道缝隙，一只青灰色的手从缝隙里伸进来，指甲又尖又长，正抠着门框往外掰。那只手的袖口，赫然是和孕妇同款的红卫衣布料。

“这布料，有点熟悉？”陆泽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内心一惊，“是刚才的孕妇！”随即就否定了。那个孕妇他亲自送到医院时，还活着，怎么会变成这样？除非……她在医院里也遭遇了异灵？

就在这时，林小满突然开始抽搐，她后颈的血字散发红光，红色的筋脉蔓延到耳后。陆泽来不及多想，抓起讲台上半截断裂的粉笔，狠狠砸向那团血肉模糊的课桌。

“滋啦——”粉笔触碰到血肉的瞬间，像是被强酸腐蚀，冒出白烟。课桌里的惨白手臂再次伸出，这次却不是抓他，而是朝着门板缝隙里的青灰色手抓去。两只鬼手在空中相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红卫衣女生手腕的血字和林小满后颈的血字同时淡了下去。

【血字同化暂停】

【持续时间：01:59】

“有效”听到提示音的陆泽心头一喜，可下一秒，那只青灰色的手猛地发力，竟将惨白手臂硬生生撕裂。课桌里的血肉剧烈翻滚，暗红色的血液猛地炸开，浓稠的液珠带着腥气四溅开来。

而门板缝隙里的手趁机扩大了裂口，一颗布满血丝的眼睛从外面瞪了进来，直勾勾地盯着林小满。

【警告！异灵仇恨上升！】

【红月强度增强，同化时间缩短至五分钟！】

穿红卫衣的女生吓得瘫坐在地，手腕上的血字重新变得鲜艳。

陆泽咬咬牙，突然冲向教室后门——那里的阴影里，穿红卫衣的模糊身影还站在原地，指尖的血珠滴落在地，却没再凝固，反而像蚯蚓般朝林小满爬去。

【警告！警告！血字同化开始】

陆泽脑袋轰然炸开，连忙后退，：不是1分多钟吗？怎么会这么快！

他看着面前根本不是人能抵挡的异灵，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跑！越快越好，越远越好。

“我，我不想呆在这了，出去！我要出去！”这时有人扛不住压力，连滚带爬的冲向教室门。

有人带头后，全班同学几乎是同一瞬间的冲向教学门，毕竟留在后面，只会更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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