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会

他站在校园里，手里攥着那盒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可疑。他不能去林洋家，那太越界了。最终，他把药交给了班长张悦。

"能麻烦你放学后带给林洋吗？就说...是学校准备的。"

张悦接过药，意味深长地看了季嵛一眼："好的，季老师。"

那天晚上，季嵛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他打开电脑，GeneSplicer的头像亮着，显示在线。季嵛犹豫了很久，终于发了一条消息：【你还好吗？】

回复很快来了：【发烧了，但没关系。谢谢关心。】

季嵛的手指僵在键盘上。现在他几乎可以确定GeneSplicer就是林洋了。这个认知让他既兴奋又恐惧。兴奋的是，他们之间的联系比他想象的还要深；恐惧的是，这种关系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第二天，林洋来上学了，脸色苍白但精神不错。课间时，他主动找到季嵛。

"谢谢你的药。"他低声说，眼睛亮晶晶的。

季嵛的心跳漏了一拍："不客气...你好些了吗？"

"嗯。"林洋点点头，突然压低声音，"昨天我在论坛上看到一篇很有趣的论文，关于基因驱动技术的伦理问题。晚上讨论？"

季嵛知道他指的是GeneSplicer的账号。这是林洋在暗示他已经知道两人的双重身份了。季嵛既惊讶于林洋的大胆，又被这种隐秘的联系方式所诱惑。

"好。"他听见自己说。

晚上，季嵛借口备课留在学校。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电脑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GeneSplicer的头像跳动着，发来一条消息：【你知道是我了，对吗？】

季嵛深吸一口气，回复：【今天你提到的那篇论文，我也看了。确实很有启发性。】

他故意避开直接回答，但对方立刻明白了。

【我就知道是你。从你第一次回复我的帖子，那种思维方式...太独特了。】GeneSplicer——不，林洋回复道。

季嵛的手指在键盘上悬停：【我们不该这样。】

【但我们已经在这样了。】林洋回复，【线上和线下，我们都在交流。唯一的区别是，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

季嵛闭上眼睛。林洋是对的。这种关系早已超越了普通师生，无论他如何否认，那种吸引力是真实存在的。

【这对你不公平。】季嵛最终回复，【你还小，未来有无限可能。我不能成为你的负担。】

【让我自己决定什么对我公平！】林洋的回复带着熟悉的倔强，【一年后我就毕业了。到时候我们就不再是师生关系了。】

季嵛没有回复。他知道林洋说的有道理，但一年的时间太长了，变数太多了。而且，父亲那边...

想到父亲可能的反应，季嵛的胃部一阵绞痛。他关掉电脑，决定结束这场危险的对话。

但当他走出办公室时，发现林洋就站在走廊尽头，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修长的轮廓。两人隔着长长的走廊对视，谁都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那一刻，季嵛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想要冲过去拥抱那个孤独的身影。但他最终只是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

背后传来林洋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晚安，季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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